他实在很期待,黎星漠会做出什么让他更惊喜的事情来。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黎星漠哪能那么容易猜到戎唳在想什么,此刻,他疲惫地将又在自己脑子里吱哇乱叫的光脑按灭,逃开戎唳深邃的目光,有点心虚地想:还好劳浮缇够发达,光脑声音可以收进内里,不让人听到。
要不然,自己那点可怜的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窥破一万次了。
黎星漠最近发愁的要命,一方面是戎唳的生日要到了,他听凌觅不经意地说起过这件事,凌女士像是在暗示他,什么新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啦,诸如此类云云,让他一个脑袋顶两个,自己连吃住都是戎家给的,就算戎唳过生日,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另一方面,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戎唳了。
上次戎唳把他按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黎星漠并不是什么非常迟钝的人,只需戎唳一提醒他就意识到:自己究竟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戎唳这些?
而且,又为什么要觉得不开心?
他思索了几天,面对戎唳的态度也更加让人难以捉摸,最后终于在某个深夜,他失眠了。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想象不到,他感受到戎唳放轻脚步走过来,随后他旁边的床便向下陷了一块,熟悉的气味靠近,黎星漠的光脑“滴滴”地在他脑海里响了两声:检测到【黎星漠】先生心跳过速,是否需要为您联系最近医疗舱?
黎星漠:……
这个光脑是不是坏了?
他紧闭着眼,暗自琢磨,结果忽然被翻了个个,原本他背对着戎唳,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地侧躺着,更重要的是,戎唳把他的被角掖了掖,然后把他一把揽进了怀里!
黎星漠:!!!
光脑提示的噪音快要把他的大脑刺穿了。
他只能装作睡相不好的样子,看似很轻松实则使出吃奶的劲往后退了一下,结果戎唳好像习惯了一样,两人原本隔着两层被相拥,现在对方却轻而易举地把他的被子抽了出来,两人共盖一条毯子,黎星漠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戎唳的怀抱中。
有句古地球时候的谚语怎么说的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抵说的就是黎星漠这种人。
他纤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手无从安放,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捉住戎唳的衣角,然而——若是黎星漠睁开眼,大约会发现,面前的戎唳根本没睡,嘴角简直要翘到天上去,顶级alpha戎先生多么火眼金睛,只消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人在装睡,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拆穿,什么原因呢——
睡前逗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黎星漠当天睡醒后,结结巴巴,眼神飘忽,离戎唳更远了。
戎唳本人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他把整理出的资料投在房间的屏幕上,问他:“前几天学的东西还记得吗?”
“……记得。”
“那我们今天来学新内容。”戎唳之前一直教黎星漠理论知识,偶尔夹杂一些机甲的实战套路,但也只是口头叙述,上次近距离接触机甲之后,两人就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再去一次。此时,戎唳看着黎星漠,用精神力和他说话:[黎星漠,用你的精神力和我对话。]
黎星漠试着专注自己,没多久就成功地把话递了出去:[今天就学这个?]
[当然不止。从现在开始,你保持精神力的开启,就只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
两人有来有往地说了约莫十几句,黎星漠的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泛着细密的疼痛。戎唳的手指递过来,在他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说道:“可以了。”
他长出一口气,看到戎唳还是那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忍不住说:“alpha和omega的精神力差距,就这么大么?”
这还是在戎唳告诉他,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几乎属于omega中顶级的情况下。
“没有办法,种族差异。”
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副作用是巨大的,因此课程今天就到这里,黎星漠站起来去后花园看花,途中又遇到凌觅,对方这些天好像常常在家,他打了个招呼:“母亲。”
“星漠呀……怎么脸色不好?”
“啊,可能是没睡好。”其实后面适应了,睡得还挺香。
“这样,”凌觅了然地点头,又说起,“戎唳生日就在下周四了,他不喜欢晚宴,但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办的,这事关我们戎家的地位问题;至于你们两个之间的浪漫——妈妈就不问了,好么?”
戎唳跟他能有什么浪漫!黎星漠终于在这一刻柳暗花明了,他隐约有点报复意味地心想:自己最近好像太安分了,还没完成戎先生交给他的任务呢。
送什么礼物,有什么好送的?他们这种拿恃宠而骄剧本的小omega,空着手去,才是最符合人设的!
作者有话说:
观看完此章上帝视角的小黎:老公生日当天离个婚,闲着也是闲着。
戎唳:QAQ!
在此向大家声明:劳浮缇离婚部门一夜之间全部临时放假这件事,绝对不是戎先生做的,戎先生也没有特意给他们发了三天工资让他们哪里凉快哪里呆着,绝对不是戎先生做的,请勿造谣。
第16章 背道而驰
戎唳生日那天,戎家把自家别墅的权限打开,迎了一批客人进门。
黎星漠对这其中的一大部分人都很眼熟,毕竟前一段日子凌觅热衷于带着他出入各种宴会场合,这些时常在劳浮缇头条上露脸的人物现如今都堆着笑,进来先握一握戎唳的手:“戎小先生。”
凌觅和戎父在里面招待客人,戎唳和黎星漠就在外面迎接;黎星漠觉得这场合没意思,十分困倦地耷拉着眼皮,站在戎唳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打瞌睡——反正,戎唳也不需要他这个妻子撑什么脸面。
有客人走过来,把礼物递给旁边的智能管家,先惯例与戎唳握手,又想与戎小夫人寒暄,才发现这位新上位的小夫人竟然明目张胆地睡起了觉,一时有点尴尬地望向戎唳,“戎先生……这?”
戎唳短促地笑了一下,将这副情景收进眼底,才不动声色地说:“见笑了,他年纪小,总贪睡。”
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丝毫要把黎星漠叫醒的意思。
毕竟,黎星漠现在这个时候犯困的原因,身边这位戎先生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他一向和对方分两床被子睡,由于工作的原因,也常常入睡得比黎星漠晚很多,自从前些日子黎星漠阴差阳错地投进他怀里,两人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到天亮,好在他一贯起的早,这才没被发现。
但是黎星漠那天刚好没睡,他明明知道,却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在两人都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相对而眠,甚至……咄咄相逼,让对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先掉了眼泪。
养在身边的小孩被吓到,又有大把时间去琢磨,当晚就在两人中间堆了一条松软的长枕,面对他探究的目光,耳朵先红了,还倔强地梗着脖子说:“我睡相不太好,怕影响你。”
拙劣的借口。戎先生当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戳破,但是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应道:“这样啊。”
那一晚,两个人都失眠了。
戎唳睡眠浅,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动,他半夜时醒来,发现和自己隔了很远的人姿势仍然规规矩矩的,虽然刻意把呼吸放的悠长,但没多久,就翻了个身。
再过一会,又翻了一个。
要不是时机不对,戎唳简直想笑出声来。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睡了几天,戎唳倒还好,黎星漠每天哈欠连天,神情郁卒,在家庭晚餐上甚至引起了凌觅的注意:“身体不舒服么?最近总见你犯困。”
黎星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本来在无精打采地戳面前的点心,然后猛地一个激灵,先下意识看了戎唳一眼,又结结巴巴地道:“不……啊…不是,就、就、就是没休息好。”
戎唳蔫坏,在旁边淡淡地接了一句,“那可要注意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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