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读者视角 下(76)

　　自从上次大手术后，我母亲就这样睡了一整天。

　　她的眼睛下带着阴影，面颊憔悴。

　　我凝视着母亲的脸庞，想起了我去监狱探望她的一次经历。

　　当我母亲的儿子来看她，只是谈论一本小说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

　　“你的表情很阴暗。”

　　“...你醒了?”

　　“你一进来我就醒了。”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能量的声音。

　　我拉起一条缠结的毯子，盖住母亲的脖子

　　。母亲淡淡地笑了笑。“差点死掉是件好事。我的儿子在照顾我。”

　　“快点好起来。”

　　“跟我说话，什么都行。”

　　我挣扎了一会儿才开口。“在第154轮灭活法中，刘众赫向队员们讲述了自己回归的故事......”

　　“你和大家谈过灭活法吗?”

　　“你怎么知道?”

　　.我母亲伸出她瘦骨嶙峋的手抓住我的手。

　　“你以为他们会责怪你。你以为他们会觉得受骗，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信息。”

　　“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不知道如何寻求宽恕。”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答我!如果我们真的是虚构小说中的人物，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为我们而死?”

　　李智慧的声音在我耳边回旋。

　　我母亲说:“这不是由你来决定是否该原谅的问题。”

　　“那么......”

　　“也许你身后的人可以告诉你。”

　　我转过头，看见郑熙媛站在医院病房的门口。我借故离开了医院的病房。

　　郑熙媛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建议道:“我们去散散步好吗?”

　　我们沿着医院侧楼的走廊走去。这是一条简单的走廊，没有任何装饰。这似乎是刘众赫的品味......这个家伙在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在修补工厂。

　　事实上，走廊的尽头就是刘众赫躺着的病房。

　　郑熙媛望着窗外，先张开了嘴。“谢谢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郑熙媛在说这些话之前有多么烦恼。更糟糕的是，我看不见她的脸。从窗口可以看到队员们。当李贤成和李雪花安慰李智慧的时候，李吉勇和申喻胜正在争吵。

　　“每个人都会没事的。智慧需要一点时间，但是......”

　　“熙媛......”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郑熙媛转过头来看着我。她的脸和往常一样露出了笑容。

　　我闭上了嘴，郑熙媛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很好而感到惊讶?”

　　“不是这样的”

　　“不，不是的。”

　　郑熙媛早就知道我有“未来信息”也许在这些人物中，她是最了解我的人。

　　郑熙媛伸着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一个存在着怪物和鬼怪的世界......这是一种特殊的东西，使小说变成了现实。”

　　“我现在明白过去了。独子说我未来不会出现的原因。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出现在独子读的小说里?”

　　“...是的。”

　　’碧柳像一朵云一样飘浮在申喻胜的头顶上。

　　郑熙媛告诉我，“多亏了独子，我才能安全地来到这里。”

　　“那个，熙媛——西——”

　　“谢谢你找到我。我不是在讽刺你。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已经熟悉郑熙媛用来戏弄我的语气。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郁郁寡欢，向未来看。如果你愿意，可以尽快给我升职。现在，握握手，振作起来。”

　　郑熙媛用力抓住我的手，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我紧紧地咬着我的嘴唇。

　　“郑熙媛，她不太好”

　　我能感觉到郑熙媛手中的脉搏。她也会伤心。她会很痛苦，这对她来说很难。即便如此..。

　　郑熙媛紧紧地握了我的手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放开了我。然后她问，“顺便说一句，独子...我有个问题。”

　　“是的，问吧。”

　　“如果这个世界是一部小说，那就意味着有一个主角。”

　　正如所料，郑熙媛是敏锐的。我告诉大家《灭活法》，但没说主角是谁。然而，郑熙媛已经意识到了主人公的身份。

　　.郑熙媛盯着走廊的尽头，“这就是你们打架的原因吗?”

　　“我还没有和他说过话，但......看起来是这样。”

　　“既然你已经开始了，你就应该正确地看到结局，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那个人不容易。”

　　我知道，但还是无法避免。

　　***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一直呆在刘众赫的病房里。我很少见到其他人。我很担心，但还是决定保持冷静。我相信人们需要时间去思考。一旦队员们做好了准备，现在谈还不算太晚。’刘众赫仍然没有醒来。

　　“他身上的伤几乎痊愈了。我想这是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

　　“他似乎不愿醒来......也许他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这是爱玲的原话，她交换了故事背包，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刘众赫。

　　漂浮的灰尘落在他的鼻子上。

　　我一边看着刘众赫，一边张开嘴。“是你先抓住我把我扔下桥的。”

　　’我知道他听不见我说话，但我还是想和他谈谈。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滚开，你这该死的混蛋”

　　“我相信你，你绝对是个先知。”

　　.我第一次在桥上遇到他的时候，突然，一个笑声出现了。

　　“老实说，你没有资格为任何事情责怪我。你是一个记忆回归者......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我一开口说话，记忆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这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我和这个人相处了很长时间。

　　“我以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但这些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当年的洪水灾害期间这么做?”

　　“...那个人是我的同伴””“你为什么叫我同伴？你通常不会这么说......在黑暗城堡里捅我......即使我当时告诉你要杀了我。”

　　“金独子!不!金独子!”

　　每一个记忆都会引起无数的情绪上升。

　　这些情节在当时是非常严肃的，一旦结束就成了故事。

　　我们只剩下故事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激这个革命性的游戏。因为你，我活在那个时代。尽管如此，这还是很奇怪。你为什么在错误的工业区用我的名字？好吧......也许你是想耍我。”

　　我把我想到的东西倒了出来，渐渐地昏昏欲睡。

　　.这些抱怨甚至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继续。我和他并肩作战的日子就像在读《灭活法》。

　　问题的灾难。最强烈的牺牲。和平之地。情节之墓。魔王选择。我很难找到一个不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场。我回想起那些时光。

　　也许会好起来的

　　我可以说服他，如果这就是我认识的刘众赫。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如果我花时间一步一步地解释呢？是刘众赫，不是别人..。

　　我可以看到远处的刘众赫的背影，我忘记了这是一个梦，走近他。

　　刘众赫

　　这时，我的脑袋一阵刺痛，话也说了出来。这是《灭活法》中的一个场景。刘众赫被安娜·克罗夫特背叛，悲惨生活的一幕。

　　这是刘众赫最后说的话。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刘众赫转过身来对我说，黑魔剑释放出了杀戮的能量。

　　“金独子”

　　我感到脖子一阵凉意，醒了过来。我一边流汗一边倒吸了一口气，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那是一间空荡荡的病房。

　　.我慢慢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刘众赫?”

　　床是空的。房间里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刘众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