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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勇哭笑不得，“这，小隐，咱们家应该还没穷到那份上不是？”看来他们家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占隐也愁，一张小脸微微皱起，“听说大城市的东西都非常贵，咱们这叫有备无患。”
谭家勇感觉，自己被说动。难道他想错了，他爹急着上山不是弄吃的，还是打猎卖钱去了？
这…他要不要也先去林子里弄点东西卖钱？谭家勇忍不住这样想着。
就在谭家勇开始怀疑自己挣钱能力的时候，就听村里传来了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
他们离村子的方向其实已经不算近了，一般的声音还真传不到他们这里。
而能传过来的声音，那就一定是非常大了。
谭家勇和占隐对视一眼，都走了出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村里发生嘲杂声的地方。
或者说，都不用他们出门，嘲杂地声音已经往这边来了。
两人动用神识，很快就发现的原因，一群人正拿着木棍扁担斧头等物当作武器，在追着一个人。
最前面那人浑身狼狈，手中拎着一把血淋淋地菜刀，整张脸上满是脏污，表情似喜似悲中，又满是扭曲地兴奋和决绝。
身后的人有他们村子的，也有些面孔比较陌生，稍微熟悉一点的几个，看着到是像隔壁村的人。
这么多人追着一个人喊打喊杀的情况，看着其实有几分好笑，但是现场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谭家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隐隐有怒火冒出。
他不知道武云山到底惹了什么事，但光看村民愤怒地脸色，就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自从那次隔壁村神婆在武家出事之后，武大根夫妻就再也不敢关着他了，武云山成了一个疯子，整天在村子里游荡，饿了就东家摘个菜，西家摘个瓜，到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都是乡里乡亲的，再加上武云山这个人最近变得实在太过邪乎了，村民也都不敢惹他，吃了亏也多是敢怒不敢言，最多在背后骂上两句。
这让武云山在村子里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而且最让谭家勇无法忍受的，是他经常在他们家周围晃悠。
哈，这人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时不时就跑来刷一下存在感。
谭家勇可是知道那所谓天谴的真相的，自然不会惯着他！
来一次就丢一次出去，反正没让人讨得了好。
谁知这人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惹了事不说，竟然还想着往这边跑。
谭家勇的脸彻底黑了下来，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武云山，一脚就踹了过去。
武云山直接摔倒在地上，脸上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立刻爬起来，拿着菜刀就冲谭家勇砍了过来，嘴里还嚷嚷，“杀了你，杀了你们这些欺负魔主的人！杀死你们！魔主别怕，我带你走，哈哈，咱们去魔都，开创您的王朝！”
疯了。谭家勇确定，这人真的疯了。
他的眼眸变得暗沉一片，在武云山冲过来前，又是一脚踹了出去。
这次他加大了几分力道，武云山扑倒在地，一时半会儿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村民终于赶了过来，几个大汉过来一把把人按住，有的扑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见有人拿棍子打的，到是被村长制止了下来，没动武器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等最后看着人快被打死了，村长才制止了大家的动作，“好了好了，别在打了，把人打死了你们也想跟着去坐牢啊！”
愤怒地村民这才停下了动作，有人终于忍不住，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然后，哭出来的人还不少。
谭家勇皱了皱眉，问旁边的村长，“五爷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这武大郎疯了，先是砍了他父母，又去隔壁村把神婆和她儿子砍了，然后一路跑回来，疯疯癫癫地砍了好几个人。”
谭家勇和占隐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人都怎么样了，请郎中了吗？”
老村长像是整个老了十岁，“请了，只是老郎中就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谭家勇道，“小子上山的时候也弄回了一些草药。若只是包扎伤口的话，我到是可以帮帮忙。”
村长到是不知道谭家勇还有这一手，顿时大喜，“走走走，快去帮村里人看看。”
第19章 人性凉薄
听说谭家勇能医治，大家手忙脚乱地就把他迎接了进去。
谭家勇很顺利地就看到了伤口，可以看出，动手的人用的力道很大，不过可能那刀并不是那么锋利，再加上没有伤到要害。
只要及时止住血，再开两副药喝了，好好养一段时间也就行了。
除了好了几个人，谭家勇才发现没有武大根夫妻，不由的有些奇怪，“武大叔和武大婶呢？”
听到他的问话，原本还感激涕零的村民都是一顿，过了会儿才有人叹息道，“武大根夫妻都没了…已经让人去城里通知武二郎和武三郎了。”
说到这个，谭家勇也无语了些。
其实，武大根夫妻做事确实也太过了点，就因为大儿子比较老实，所以就把人可了劲儿的使用。
二儿子据说读书不错，就一家子干活供他读书，三儿子倒是个机灵的，自己去县城里讨了个活计做，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回。
武云山发疯家里请神婆的事，兄弟两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都没有回来看一下。
这一次，兄弟两不管什么原因，估计都不得不回来一趟了。
谭家勇陷入沉默，看着村子里的满地血迹，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占隐也知道那件事，回去的时候紧紧的拽着谭家勇的手，见谭家勇看过来，抬着头认真看着他，“哥哥，事情不是你的错。”
面对少年通透的眸子，谭家勇有些不敢对视，“…若是那天，我没有出手…”
占隐认真的道，“但那也不是哥哥的错！哥哥，救人没有错，错的是人心！”
谭家勇神色微微一震，是啊，救人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人心。
若是事情回到那一天，大概他还是会出手救人的，只是这一回，他不会放任武云山不管，助长了他的恶。
占隐抱着他哥的肩膀蹭了蹭，“哥哥你不要自责，错的都是他们。
要是武大叔和武大婶不是那么偏心，武大郎就不会因为太过疲惫失足摔下山崖。大郎的身体里也不会住进恶魔。
若是那虔婆母子没有使出那些手段，他们也不会被武云山报复。
若是村里人没有乱说话，也不会让武云山那么怨恨…”
少年抬头认真的安慰着他哥，“哥，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谭家勇呼吸一滞，突然想起，他们家小隐也是那些那些流言的受害者。
因为从小父母双亡，身体也一直不好，说着村民说起占隐的话也不好听。
后来还是谭家勇发现了，那时候他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不管大人小孩儿，男人女人，只要敢说小隐坏话的，他就挥着拳头打过去。
他从小就跟着谭老爹学武，七八岁就能和野兽搏斗，一般的大人都打不过他，孩子就更别说了，一个个看着他就跑。
被一个小屁孩儿打了，小孩儿还好说，大人那是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有那泼辣些的妇人上门来理论。可惜谭老爹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但凡听说是因为有人说占隐坏话才被打的，谭老爹就冷着一张脸把人丢出去，半点好脸色都不会给。
大人小孩儿都一个样，就算闹到村长那里去，一听说这个原因，闹出来也是别家没脸。
渐渐的，也就没人再在明面上说了。
只是，嘴长在别人脸上，就算表面不说，背地里也没少编排。而他家小隐本来就聪慧，又早熟懂事的很，那些话怕是早就听到了耳朵里。
谭家勇紧紧地把少年搂进怀里，很是心疼地道，“小隐乖，别听那些胡说八道的话。”
原本心里的那点儿愧疚，顿时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等阿爹回来了，他们就早点离开收拾好庄稼，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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