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赤水市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楼盘了,楚行洲自己也住在这里,肥水不流外人田,没给任何其他房地产开发商赚钱的机会。
滨江花园的业主们交着上万一个月的物业管理费的同时,也享受着最高档的社区服务和最严格的安保措施。任何外来车辆和访客都别想逃过小区保安的严格拷问,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来干什么、有没有业主朋友的证明?
众所周知,猫咪是液体,沈千帆随便找个栅栏就能钻过去,保安拦不住他。不过既然是正经来找工作的,还是体面一点走大门比较好。
沈千帆到门口以后给贰先生打了个电话,顺利从大门进入了小区。
“呼呼,定金我已经打到你卡里了,你见了楚总以后什么都别说,赖在他家里哄他开心就行了。”贰先生说,“我现在不在家,改天再来看你!”
沈千帆听到背景音里有稚嫩的声音在汪汪叫,贰先生最后叮嘱了他一句:“加油小猫咪,好好干!”
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沈千帆跟着路牌的指引,在花草树木和假山喷泉之间七拐八拐,找到了楚行洲的家。
“A36栋。”
沈千帆核对了一遍门牌,确认地址没错。
但是楚行洲家里好像没有人。车库的卷帘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空空荡荡。花园外的雕花铁门也紧紧地上着锁,极力证明着这家主人的不在场。
沈千帆站在铁门外,看着楚行洲这栋占地五百平米的泳池花园,忽然想起了传说中那些豪门恩怨。
啊,他忘了问楚行洲家里有多少人。
在绿喵文学里,这种有钱人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每天勾心斗角的,要多drama有多drama。
沈千帆只是一只低调的小猫咪,不想无辜被卷入豪门内斗和纷争。如果真的那这样的话,他一会儿得拔腿就跑,四万块钱也不能要了。
傍晚的风有点大,沈千帆靠着一颗树,盯着河对岸发呆。路边的花草树木被风吹得乱颤,风也勾起了他的发梢和衣角。
沈千帆顺手拉上了卫衣的帽子,百无聊赖地顶着风等了许久,久到连赤水河对岸的大楼有几个窗户都数清楚了,楚行洲还是不见踪影。
路灯早已经亮起,对面大楼的玻璃窗大部分也透出了灯光。相比之下,只有楚行洲家附近漆黑一片,安静得可怜,只有几盏鹅黄的路灯静静地矗立着。
沈千帆等得累了,干脆变成了猫咪趴在地上歇息。
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楚行洲竟然迟迟未归。沈千帆不禁揣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楚总的夜生活这么丰富?
难不成他又被哪个小野猫勾走了?不至于吧。
沈千帆痛心疾首地想:楚行洲才几岁,才二十多岁,小小年纪就夜不归宿的话也太过分了。放在他们妖族是要被妈妈打屁股的!
沈千帆原本想再给贰先生打个电话,重新确认一下地址。贰先生似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没有人接。
也对,既然贰先生是楚行洲的朋友,还出手如此阔绰,十有八九也是位日理万机的大老板。
沈千帆心想:再等半小时,要是还不回来就算了。
猫咪沈千帆趴在草丛里,打了个哈欠。一只蛐蛐被风吹得活蹦乱跳,不断在他跟前晃悠。
沈千帆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要下雨了。
狂风呼啸得愈发响亮了,头顶的云层间电光闪烁。
“轰隆——”
夏天的暴雨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雨云飘到哪里就下到哪里。
豆大的雨点从空中低落,“啪叽”一下打在了小蛐蛐的身上,沾湿了它的翅膀。小蛐蛐挣扎了几下,又被更多雨滴击中,彻底摔在地上跳不动了。
沈千帆见状,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爪子,挡在它上方,然后用另一只用爪子地把它轻轻拨进了安全的灌木丛下面。
风声越来越响,云层中不断闪动着蓝紫色的电光,雨势在短短几分钟就发展成了滂沱大雨之势。
家里的老树精应该会帮忙关好窗户,但是不知道沈小鱼怕不怕打雷。
沈千帆现在也没法冒着雨跑回家,只好蹿到了树上,打算暂时避一避雨。可是茂密的树叶在狂风中不住的飘摇,叶子上的积水“哗啦啦”的甩了它一身,一下子把沈千帆淋成了个落汤猫。
冷风一吹,沈千帆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
完蛋,楚行洲再不回来他就要感冒了!
沈千帆打到第十个喷嚏的时候,漆黑的雨幕终于被两道亮黄色车灯的车灯划破了。
那辆银白色的跑车停在了路边,车上走下来了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
老板终于回来了!
沈千帆眼前一亮,连连忙跳下树,朝他跑了过去。
楚行洲原本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开门,忽然看到一只湿漉漉的白猫朝他飞奔过来。
沈千帆“嗒嗒”地踏着地上的积水,本来想“喵”一声对楚行洲打个招呼,可是张口却打了个喷嚏。
“阿嚏!”
猫咪沈千帆甩了甩落在他脸上、睫毛上的水珠,眼前人影一晃,楚行洲已经收掉了伞,脱下外套,一把将他裹进了干燥温暖的衣服里。
“喵!”沈千帆说。
楚总,先等一下!你的外套我赔不起!
楚行洲当然没听懂他在鬼叫什么,抱着沈千帆进了门。
屋顶的吊灯骤然亮起,把整个客厅照得敞亮,沈千帆才看清这栋房子里有多冷清。整个客厅都是极简的北欧风格,主色调除了黑就是白,偌大的房子里也没有多少生活痕迹,比闹鬼的居民楼还空荡。
楚行洲抱着把猫咪沈千帆进了浴室。
一楼浴室里的卫浴、灯具也是以冷色调为主,看起来非常整洁干净,但却少了很多烟火气息。小猫咪沈千帆被楚行洲放到了白色大理石洗手台上,好奇地看着楚行洲往浴缸里开热水。
楚总这是要洗澡吗?沈千帆眨了眨眼。
那它就站在这里看老板洗澡,会不会不太好。
等浴缸里的水满了,楚行洲关掉水龙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千帆的时候,沈千帆心底“咯噔”一下。
不是,楚行洲这是想干什么?
楚总一伸手就把手无寸铁的小猫咪抱了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喵……?”沈千帆傻眼了。这不合适吧,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从楚行洲办公室和家里的一尘不染程度来看,沈千帆觉得他多少应该是有点洁癖的。他没想到楚总会让一只湿漉漉、脏兮兮,且来历不明的猫在他家的浴缸里洗澡。
但是抗议无效,楚行洲已经把湿漉漉的白猫咪放进了浴缸。
猫咪沈千帆立刻远远游到了最远的角落,抱着胸看着他老板。
楚行洲:“……”
他放弃了擦洗一下小猫咪的打算,让它自己在浴缸里泡着,还顺手替他拉上了浴帘。
沈千帆松了口气。长这么大他还没让别人看过他洗澡呢。
热水让猫咪的血管舒张,冻僵的四肢也舒缓了不少,沈千帆总算是从那种冰冷的黏腻感中缓过来了。
他一边泡在浴缸里,一边偷偷从浴帘的间隙里往外看,看到楚行洲正站在镜子前面。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沈千帆擦水用了,这会儿只穿着西装裤和衬衫。这样的距离,沈千帆看见楚行洲的衬衣也被雨水打湿了,尤其是前襟和腰间那一块儿,潮湿的衣料紧贴着他腰间的皮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腰线和肌肉的轮廓。
沈千帆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正好楚行洲一抬眼,从镜子里撞上了沈千帆探究的目光。
沈千帆连忙把脑袋缩回了浴帘后面。
他刚才盯着楚行洲的衣服看,还真不是因为衬衣底下那点若隐若现的男色。沈千帆是纯情的小男猫,他不懂什么叫引诱,只是觉得有点抱歉。明明贰先生花了四万一个月让他来哄楚行洲开心,结果自己刚来就弄了楚行洲一身水。
沈千帆心怀歉意,在楚行洲给他吹干毛发的时候乖乖站着没乱动。
短短十几分钟,沈千帆就从落汤鸡变成了焕然一新的雪白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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