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话不投机,竺轶暂时不想和蓝筹说话,一个人进了放映室守着看白韭直播。
他目不转睛地瞪着屏幕上的白韭,寻思等他一下直播,就立马带对方去□□参观学习。
学习完后,再让白韭写一篇一万字的参观心得,以及一篇如何贯彻真德率之神教义的执行方案。
直播里,白韭正和临时队友在逃命。他突然打了个冷颤,临时队友问他怎么了。
白韭抱着胳膊说:“总觉得有个极度凶恶的东西在看着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蓝筹叫吃饭的声音。
竺轶走出去,只见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竺轶在信徒们不欢迎的目光中坐下去,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肉到嘴里。
他的眼里顿时仿佛有小星星绽开。
竟然非常地好吃。
信徒们对他的表现见怪不怪,特别是胡子,插着手高冷地哼了一声。
“竺轶,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大家还没开动,你就先吃起来了。”
“是啊,我们还没有赞美真德率之神,你怎么能先动筷子。”
“而且这份美味应该先供奉给我主的。”
竺轶心想他已经在吃了啊。
然而这个事实不能告诉面前这些人,否则他们会把他当成疯子赶出去。
“行了行了,你们真德率之神说学习率性,在这种小事上抠抠搜搜的,还怎么履行真德率之神的教义啊。”蓝筹看不下去了,替竺轶解围。
至于教义,他听这些信徒以及白韭叨念了无数次,已然信手拈来。
几个信徒觉得蓝筹言之有理,于是不再责备竺轶。
“蓝筹老弟说得不错。”胡子一派主人样,“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教派?”
“不了不了。”蓝筹连忙推辞。
竺轶被冷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信徒和蓝筹这个坚持不愿意加入的人你来我往好不亲切,顿时肚子里憋了一股火。
他站起来,气冲冲地哼了一声走到了大门外。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信徒们莫名其妙的讨论声。
“咋回事啊?”
“他别不是脑子有病吧。”
“哎呀,别管了。等白主教回来教育教育他。”
“也是,他好歹也是白主教的朋友,我们卖个面子吧。”
砰!
大门关上了。
竺轶闷头下了楼,刚出去就发现禄起站在外面。
“你怎么回事?”禄起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竺轶臭着脸,看上去活像一只被抢了玩具的小动物。
“没什么。”竺轶自然不会把自己不受信徒欢迎的事情告诉禄起。
“白韭回来了吗?”
“没有。” 说到白韭他就来气,气得他的胃发出一声巨响。
胡子炒的菜太下饭了,害得他胃口打开了,结果因为生气没吃饱。
禄起听见了这个声音,憋着没笑出声,像哄孩子般哄道:“我们去吃饭吧。”
竺轶非常高冷地嗯了一声:“你请客。”
禄起不置可否,带着他去了不夜城里那条僻静的小巷子。
竺轶记得这个地方,上次他和白韭乱逛到这里,误入了情报交易的小酒馆。
禄起带着他去了酒馆旁边一家餐厅,里面的装横都以深棕色为主,外面有几张露天餐椅,再外一圈就是修剪得精致的花圃,其中种植着各种颜色的小花,让整个餐厅看上去呈现出一种田园风格。
竺轶正想走进去,被禄起拉住。
“坐外面吧。”禄起怕竺轶进去后,被天花板压抑得一下子爆炸了。
虽然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让竺轶如此生气,但是禄起十分体贴地没有询问。
两人点好餐后,竺轶瘫在椅子上一直愁眉紧锁。
为什么他的信徒如此智障?
为什么???
但是信徒都来之不易,现在还没发展壮大之前,如果把那几个智障都杀了,就没人敢加入了。
虽然是智障,他也不得不珍惜。
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信徒的构成吗?
“除了广纳信徒以外,我还需要吸纳精英去帮我扩充队伍。实在是白韭这个家伙太傻了,否则也不会引进一堆这样的信徒。”竺轶心中暗想。
他看着禄起,对方正在喝一杯柠檬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阳光下玻璃杯在禄起的鼻梁上留下一道笔直的反光。
“禄起很适合这个位置,但是他藏着太多秘密。如果直接邀请他信仰真德率之神,恐怕会带来内乱。”竺轶心下有些可惜,心中所想不禁反映到了脸上。
禄起见他突然跨下脸,心中有些好笑:“你又怎么了?”
竺轶抬起头:“不高兴。”
禄起挑眉说:“我买单总行了吧。”
“不行。” 竺轶摇头,心中突然一动,“除非你坐过来。”
禄起纳闷地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坐下:“现在总行了吧。”
竺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有信仰吗?”
禄起顿了顿:“还好你没问我你有梦想吗?”
“别打岔。”
禄起微笑着说:“我当然有信仰啊。”
竺轶:“是什么?”
禄起看着他,伸手将他眼镜摘下来,就这样没有任何阻隔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信仰是你。”
第82章 笼络
一句无论放在何处都浓情蜜意的话,竺轶闻言竟然有一刻紧张得像是被鱼饵钓住的鱼,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是否就这样被简单的揭穿了。
他眼底似有驼云茫茫,片刻被乱雨打散。
禄起即使身居某个教会高位,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一句不是揭穿,而是试探。
“信仰可以指引迷航,我有什么能指引你的。”竺轶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把阳光的金色碎屑洒在脸上。
“信仰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禄起说,“我要的不是指引,而是消减恐惧。”
“你也会害怕?”竺轶想象不出禄起恐惧的模样,这个人似乎只有让别人恐惧的本事。
“你觉得人最害怕什么?”禄起不答,反而问他。
“人……”竺轶回忆起信徒的声音,如果说他们害怕什么,无外乎都和时间有关。
时间带来的别离,时间带来的割裂,时间带来的死亡。
人一生下来就开始和时间赛跑,然而最终会被时间追上脚步。
“大约是时间流逝吧。”竺轶说。
“我不害怕流逝。”禄起说,“下潜到深海时,人们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样切黑暗的风景,水流还在不停地上行,潜水者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终点。这个过程会让人以为自己将会在虚无中度过永远。我害怕的是这种永恒。”
竺轶知道禄起只是用深海类比心理,但听到这个词时,他心中不由地一跳,总觉得禄起意有所指。
“等你潜到水底时,不就已经脱离那种感觉了吗?”竺轶说,“你所看到的永恒并不是永恒。”
“神所看到的时间也并非是时间。”禄起回答。
竺轶闻言心中有些诧异,在神的角度下,时间的概念和人眼中的全然不同。禄起的话反而更接近于神的角度。
“不愧是拥有如此醇厚信仰之力的狂信徒,连思维都在追求被神袛聆听的过程中发生了转变。”竺轶暗想着。
“那么我对你打破这种永恒有什么帮助吗?”他接着问。
“大概是我停留在永恒中的意义吧。”禄起微笑着说。
禄起的话在竺轶看来,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禄起具备的信仰之力就代表着他其实是一个教派主教级的人物,即便是他本身有着这样的困惑,他所信仰的神袛就已经能够给他答案。
竺轶也并不认为禄起就是自己的信徒,因为他一次都没有听到过禄起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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