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压了压帽檐,提着水桶装作清洁擦拭的样子,拿出茶叶桶,将里面的玻璃瓶拿出来,拧开瓶盖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倒进了水桶中分装的粘性炸弹里。
监控摄像头看不到枫叶茶室内部的情况,韩行谦只能依靠时间去估算这个人的行动。
白楚年一直盯着离开的汝成,汝成神色匆匆,并且没有在会场停留的意思,好像要离开这儿。
“萧驯,别让汝成走出去。”
“是。”
萧驯一动不动地趴在丹黎赛宫外的高塔上,一辆幻影缓缓出现在了他的瞄准镜中。
“会长到了。”萧驯将保护目标暂时转移到了言逸身上,“没有异常。”
一缕不易察觉的气味散落在了空气中,萧驯的嗅觉也很灵敏,但仔细去嗅时气味又消失了。
灵缇腺体的狩猎本能让他提高了警惕,提醒所有人:“我们附近好像有东西,不能确定,小心为好。”
白楚年说:“有可能是汝成的同伙,我没感觉到气息,或许你离得更近,你多小心。”
“兰波,你盯着会场里的动静,我去见会长。”
“en。”兰波懒洋洋答应,翘起蝴蝶结尾巴尖欣赏。
兰波从轮椅中下来,抖下身上的珠宝装饰,用电磁吸附着天花板往主会场爬去。
白楚年从窗外翻了出去。
言逸才在休息室中脱下外套,白楚年便从窗外闯了进来,言逸回头看到他,慢慢地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低头倒了两杯热茶。
白楚年站正身子,轻声报告:“老大,我收到消息,红喉鸟今晚会对丹黎赛宫发起恐怖袭击。我带小组提前守在这里,预防万一。”
言逸递来一杯热茶给他,自己捧着茶杯坐到沙发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下飞机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
“啊,是我自作主张了吗?”
“没有。”
“……”白楚年舔了舔嘴唇,“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言逸的嗓音有些哑,可能是熬夜所致,他眼睑下微微黑了一圈,显得有点憔悴。
“国际会议上我做了一些提案,原本通过是没有悬念的,但一向中立的国际监狱和国际警署突然跳出来反对。”
“噢。”白楚年听罢心情倒没有什么波澜,因为他从没对此抱过希望,赋予实验体独立人格什么的,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慢慢来吧。”言逸轻轻叹了口气。
一阵温柔的白兰地气味缓慢地在房间中蔓延,言逸浑身的疲惫稍微缓解了些。
白楚年绷直后背,背着手站在远处,以一个毫无暧昧的距离为他释放安抚信息素。
“我刚来时您教过我,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我知道您尽力了,接下来教给我们吧。”
言逸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点点头:“红喉鸟这次带了特殊的炸弹催化剂,会将普通炸弹的爆炸威力提高十倍,但他们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仅仅想动摇我的威信,而是想趁乱运输一批违禁货物。”
“葵花爆炸催化剂我们已经成功夺取,货物指的是……?”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货物,但能肯定与109研究所的新型药剂有关,货物会从m港发出,你们把这批货物截下来。”
“我知道了。”
此时陆言口袋里揣着两瓶葵花爆炸催化剂,急着送到韩行谦手里,端着酒盘默默经过主会场。
陆上锦站在一座专门给言逸定制的珠宝展示柜前,托着高脚杯,欣赏设计细节。一位小个子侍应生经过,陆上锦轻轻举了一下玻璃杯,示意侍应生把空杯拿走。
陆言抬起头,刚好与陆上锦视线相接。
· · · · · · ·
陆上锦唇角微抽。
陆言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耳中的通讯器忽然传来韩行谦的警告:“他们到了,四十人左右,蒙面,红色防弹服,手持霰弹枪和微冲,目标袭击主会场。”
白楚年回应:“将伤亡降到最小。for freedom。”
“for freedom。”通讯器中回应。
(for freedom:ioa联盟自由鸟勋章的含义,特工组作战行动前的一句例行口号,此处并没有表达具体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作战开始”)
主会场各个角落的监控扬声器中传来韩行谦淡然平静的嗓音,要求在场宾客立即找掩体趴下,不允许乱跑逃生,用中文说完一遍后又换了几种通用语言重复警告。
陆上锦从言逸那里提前知道了会有袭击,立刻调来了防爆小队,但防爆小队赶到还需要时间,而且此时还不能声张。
但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言。
玻璃忽然传来几声闷响,丹黎赛宫的防弹落地窗上忽然吸附上了几个粘性炸弹,炸弹音乐响过,突然发出震耳的爆鸣,玻璃被强裂的爆炸爆破粉碎,小块的玻璃碎屑四散飞溅。
被爆炸波推动的玻璃碎屑像子弹般乱飞,有些慌乱的宾客在会场中尖叫乱跑,当场被爆裂的玻璃击穿了面部,血肉飞溅,立即死亡。
没有使用真的葵花催化剂的炸弹威力已经不小,这种规模的引爆如果威力再扩大十倍,恐怕整个丹黎赛宫都会被夷为平地。
陆上锦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陆言抱进怀里,将小兔子完完全全护在身体下,用后背挡住所有崩裂的玻璃块,然后伸手去摸藏在展示柜下的手枪。
但陆言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瑟缩在他怀里吓得发抖,而是从他臂弯里钻了出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枪,将迎面扔来的一枚粘性炸弹一枪打碎,同时也有一枚碎玻璃飞来,在陆言白软的脸蛋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炸弹轰鸣,耳朵里嗡嗡作响,陆上锦眼看着陆言从自己怀里钻了出去,迎着爆炸的火光冲了出去,将一位被玻璃击中小腿的omega吃力地拖到翻倒的长桌后。
炸碎的玻璃打中了陆言后背,虽然西装马甲里面穿了防弹背心,但还是被冲击力震得踉跄了两步,但他没有离开那里,只是回头跟陆上锦说:“爸爸,还是让你的珠宝展变成这样了,我以为还能做得更好来着。”
一条漆黑藤蔓从落地窗外甩进来,陆言纵身一跃,接下毕揽星扔来的两把uzi冲锋枪,双手各持一把,从火光燃烧的落地窗外跳了出去。
言逸的电话及时打来,询问陆上锦情况:“你那边怎么样?”
陆上锦站起来,掸了掸西装衣摆上的灰尘,望着陆言背影消失的窗口哑声说:“他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嗯。”
“我去看看。”陆上锦捡起地上的手枪,熟练地轻推上膛,温和多年的眼神中又添了几分冷厉颜色。
“小白也在,不用担心。先来与我会合。”
丹黎赛宫最高层天台,白楚年蹲在白石栏杆上缘,将底下混乱的情况一览无余。
“兰波,汝成到哪了。”
兰波冷漠回复:“他在乱跑,我会把他赶到庭院。需要,杀掉吗?”
“不杀。”白楚年注视着停在庭院外汝成的豪车,“我要看看他准备去哪。”
“韩哥,你找机会撤出来。陆言揽星,从侧面出去,到远处信号塔附近会合。”
“萧驯注意远程警戒。”
“二期任务已接收,目标m港违禁货物运输,等防暴小组到位我们就撤离,去截胡那趟货物。”
“好。”
韩行谦从监控中看到那些戴面具穿红色防弹服的红喉鸟成员冲进丹黎赛宫,于是起身趁乱离开,再不走很可能会被包夹在里面。
萧驯伏在高塔上足足度过了四个多小时,但仍然能保持高度警惕并且一动不动,在夜色中极难被发现,他就像与高塔长在了一起似的。
没有得到白楚年的命令,即使确信自己可以狙杀目标,萧驯也没有动手,面无表情地盯着高倍瞄准镜。
但大约八百米外的另外一座信号塔上有个白影从瞄准镜中一闪而过,萧驯略微皱眉,轻轻移动枪口,将准星对准了信号塔上的不明物体。
上一篇:契约血仆后我被标记了
下一篇:死神敲了阎王门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