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面露惊恐。
有几个姑娘脸色刷白,看起来就要昏过去,忍了没多久,还是哭天抢地冲出了食堂,大概是出去吐了。
亮片女孩因为失血和受伤,想着要补充营养,吃得比别的女孩还都多一些,此时此刻已经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她的两个队友看起来还不如她,已经奔溃地蹲到角落去抠起了喉咙。
黑衣女人丝毫不介意众人的反应,应该说,她十分享受大家此刻的崩溃,仿佛这几日的格外优待都是为了现如今这个画面。
她双眼闪动着恶意的笑容,还嫌不够似的,补充说:“哎呀客人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水土不服吗?这道菜可是我自创的呢,名字叫——油炸十七……啊,对不起,我算错了,应该是,油炸十八。”
卧槽……
这什么大杀器……
简直在所有人心上开了最后一枪。
连乔鹊这个从头到尾都没碰过荤菜的都哆哆嗦嗦干呕不止。
而坐在他对面那两个对他性向坚信不疑的姑娘,更是抱在一起,几乎晕了过去。
赵可心浑身汗毛倒立无法发泄,随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削起了木棍排遣情绪。
吱嘎吱嘎的声音吵得人头疼。
这么多人里,只有江鹭池还保持着淡定而挺拔的坐姿,他的视线落在了乔鹊的脸上,乔鹊立刻对上了频道,轻轻点了点头。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搀起亮片女孩,跟赵可心使了个眼色,一起从黑衣女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她扶了出去。
黑衣女人嘴角挂着笑容,眼神却依然冰冷。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样目送着他们离开了餐厅。
亮片女孩依然十分坚强,干呕了几声,用力抚着自己的喉咙口,生生恢复了精神。
她伸手拦下乔鹊:“我没事,谢谢你们。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去找那个孩子。”
乔鹊:太巧了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你能理解就最好了,要是不理解,说不定还会被抛弃在大厅。
这念头刚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见大厅的楼梯上坐着好几个队友,正是刚才被组员扶出去的,都被无情抛弃在楼梯,无人问津。
他们现在基本都只是红着眼眶垂头不语,看起来情绪冷静可控,不复刚才的马式绝望。
之前夸张的表现,有几分是演技,还真不好说。
乔鹊:……
江湖套路深啊。
他们快速摸到了另一侧的教室,里面已经有两个男性队友了,那孩子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
一个队友见他们来了,苦笑着摇摇头:“问半天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个孩子皮肤白皙,长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体看起来很瘦小,性子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活泼。
乔鹊蹲下来,尽量露出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腼腆地笑了笑,声音细若蚊蝇:“我没有名字。”
乔鹊吃惊道:“没有名字?”
他转过头,与赵可心和江鹭池对视了几眼,又尽量放缓声音问他:“那……为什么你的朋友们都有名字呢?油炸老三?红烧?清蒸?爆炒?”
说完这几个词,他自己都嫌恶地打了个哆嗦。
孩子露出迷惑的表情,摇了摇头重复道:“我们没有名字,老师说了,要找到了爸爸妈妈之后,才能让爸爸妈妈给我们起名字。我们只有代号。”
“代号?”
“嗯。”孩子笑了笑,说:“我叫666。”
乔鹊:……
你名字很吉利啊?
不是,你是个系统吗?
认识438吗?
赵可心想到了什么,也跟乔鹊一样蹲下来,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姐姐问你啊,你喜欢玩捉迷藏吧?你玩捉迷藏的时候,一般喜欢躲在哪里呢?告诉姐姐好不好呀。”
好问题!可心姐Good job!
乔鹊在心里热烈鼓掌。
孩子低头想了想,说:“我不喜欢捉迷藏。”
赵可心:……
孩子怕他们不相信,又认真说了一遍:“真的。我不喜欢捉迷藏。虽然大家都很喜欢,但是我不爱玩。”
乔鹊:……
居然有这么不合群的幽灵!
成功把天聊死了!
不管怎么问,这孩子都懵懵懂懂,无法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如今全家福上只缺了这个孩子,也不知为何他会长成这朵不一样的烟火。几个在场的任务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乔鹊使出杀手锏,严肃道:“你昨晚是不是背着老师偷偷溜出房间了?”
孩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他突地拉住乔鹊的手,恳求道:“哥哥,你别告诉老师好吗?”
咦?有戏。
乔鹊故意继续板着脸说:“那你晚上到底出去做什么?告诉哥哥,哥哥就不告诉老师,好不好?”
孩子弱弱地点了点头,刚要说好,突然就被一声轻笑打断了。
“客人们,你们不去用餐,都在这里做什么呢?菜冷了可就不宜食用了。”
“艹!”“卧槽!”“法克!”
在场所有人都泄了气,不约而同爆了句粗口,因为过度整齐划一,汇成了一句响亮如雷的脏话,气势如虹!
黑衣女人神情微妙:……
乔鹊狠狠搓头:啊啊啊就差一点点!
黑衣女人对着孩子伸出手来:“好了,别打扰客人们了,老师给你上美术课。”
孩子的脸上有一瞬间惊惧之色,但还是乖巧地道了句“好”,然后走到了黑衣女人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女人欠了欠身,牵着孩子的手,扬着头离开了。
孩子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乔鹊一眼,欲言又止,也跟着走了。
乔鹊垂头丧气地走回江鹭池身边:“现在怎么办。”
赵可心也气到不行:“差点就能得到关键信息了。这女人也太敏锐了吧?啊?!只剩最后一个孩子了,她这样防着,我们真的很被动。”
江鹭池靠在黑板边的墙上,手指间夹着那块罗盘,无意识地拨着转动:“目前可以推测,这个女人白天无法杀人,只有晚上才可以。这个孩子显然清楚这一点。假设他是在躲避女人,明明只要回到卧室就进了绝对安全区域,那你们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呢?”
乔鹊眼睛亮了:“他无法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他也在寻找什么东西?”
赵可心打了个帅气的响指:“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今晚逮住他,然后把他绑回我们的地盘慢慢逼问?”
乔鹊:……
不是,你用词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你在你们佛修研修班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可心姐?
说好的文学系呢?
他只是个孩子啊!
被这么一打断,他们也没了什么胃口,有几个人想了想,还是回了趟餐厅,打算拿几个面包囫囵果腹。
乔?零食大户?鹊表示无所畏惧,从背包口袋里摸麦丽素吃。
掏到一半,他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嗯?”。
手伸进包里内层,把那本带着执念锁的日记本取了出来。
日记本和昨晚已经完全不同了。
上面缠绕的气浓重到像在背包里塞了个鼓鼓囊囊的无脊椎章鱼,取出来之后开始迫不及待地涌动膨胀,所有的触手都向外张开、像是闻到了什么气息,激动到疯狂舞动。
乔鹊拿着本子的手微微颤抖:我屮艸芔茻这是要起飞啊?不会这玩意儿才是Boss吧?
……我把Boss跟泡椒凤爪一起闷了一晚上?
赵可心看他突然双手举着日记本开始抖,看起来就像一个要去以死上谏的忠臣。
她满脸狐疑:“你……要祭天?”
乔鹊带着哭腔回头:“我感觉这东西要爆炸!”
赵可心被他唬了一跳,差点拔刀,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还是那个灰扑扑的日记本,安安静静地被乔鹊举在脑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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