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假beta(25)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方！今天是！肉渣！明天是！容璟的Q乘！
43、第二次告白 ...
苏明戴着一副款式简约的金边眼镜，年龄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上下, 长相——与顾云初相似到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间, 绝对有血缘关系的地步。
在劳伦斯咄咄逼人的目光下, 他极其平淡地回答：“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 劳伦斯却笑了起来：“是啊，苏教授的理想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能理解的。只是没想到顾云初竟侥幸继承到了您4S的精神力, 运气还挺不赖；
“不过他马上就要死了，也不碍事, ”说完，劳伦斯盯着那些数据条欣赏了一会儿，又问道, “苏教授, 你预计阿瑞斯百分之百觉醒的话, 大概还需要几年？”
“如果ABO种族伤亡够大的话，两年后。”
“啊，那也快了, ”劳伦斯笑着道, “那我就等这场伟大的战争拉开帷幕了，嗯……198小时, 也就是差不多8天之后。”
他张开了双手，做出一个拥抱般的姿势，笑道：“世代生活在缪斯星系残酷面孔下的卡西莫民族帝国，就将揭开它崭新的征程了。”
苏明当然没有接话。
他等到这位顶尖的卡西莫催眠师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去后, 方伸手在面前的虚拟屏幕上碰了一下。
一道全息投影凝聚出的人影出现在他背后：“主人，下午好。”
苏明难得回头，正眼看向他，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会成功的吧？”
那道人影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肤色白皙，只是眼神里没有一丝光泽。听到问句，便刻板的回答：“当本星系游离精神力当量达到第四数值时，所有恒星的坍缩速度都将急速加剧，将于短期内生成大量虫洞。如果您能将它们顺利解析，时空溯寻的可能性将就此诞生。”
苏明扯了扯唇角：“希望我还活得到那个时候吧。”
“……”金发的人影保持沉默。
苏明极其疲倦地叹了口气，再次碰了碰虚拟屏幕，金发人影的身体便扭曲了一下，消失了。
虽然看起来还很年轻，但苏明今年已足有106岁了，来到这个陌生的未来世界，也已九十年。从迷茫地睁开眼起，任光阴如何荏苒，他都始终没有放弃回到地球的希望，因为那里，有正怀着他孩子的未婚妻，有刚体检查出肿瘤中期的母亲——他完全不敢想象，他一走了之后，她们该怎么办？
九十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从未睡过一次好觉。他埋头苦读十余年，进入联邦最好的研究所，却由于实验违反了联邦人道主义法而被开除，于是他又被卡西莫人招揽，最终经过七十多年日以继夜的研究，一步步到了现在。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实验成果的逐渐清晰，他其实越来越清楚，他是活不到顺利解析虫洞的那一天的——那最顺利也是下一个一百年的事情了。
可他无法放弃，也不能放弃。
此时正是这颗星球的落日时分，火烧云布满的天空中，血红的夕阳缓缓下沉着，将荒芜的风沙染上苍凉的色彩。可惜将自己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了无望探索上的男人，连沉湎于黄昏的空隙都没有。
而按照首都星时间，现在则是晚上十点。
停泊在第一圈层外的飞船们已纷纷将舱内主题调成了夜间模式，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船员们，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夜生活。
自由号星舰，编号A11舱房的卧室中。
顾云初急促地喘息着，手腕被柔软的皮质项圈牢牢绑住——且恰好避开了那双精神力手套的有效攻击范围。
其实现在就算解开也没关系了，因为顺利的拖过半个多小时后，顾云初先前注射的抑制剂已经如期失效，他正渐渐陷入脱力状态中。
无知无觉的小熊猫这会儿也还听话的呆在客厅里，方才容璟出去将那个装满了暧昧物件的小箱子拿进来时，顾云初还隐隐听到小熊猫乖乖的应了一句：“好的，我这几天都会好好自己看电视剧哒！”
这下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了。
顾云初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睛，怪只怪他方才没有防备、怪只怪他没料到床底的柜子里竟然攒了满满一大堆情趣用品。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推门的声响过后，顾云初躺在床上勉强侧过头，看着银发的男人目光冷漠的披着白色浴袍走了出来。
这次没有□□的影响，顾云初还有点力气，低声问：“阿璟，你想做什么？”
容璟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弯腰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管淡粉色的液体看了看，随即便将箱子合上，踢到了一边。
顾云初心中起了些不太好的预感，在□□上向来有些保守的阿璟……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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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造的阳光在窗户外亮起时，第二天的清晨到来了。
白色的宽大双人床上，黑色的柔软被子微微隆起。
枕头上，长相英俊的黑发青年一手拥着怀里白皙的银发男人，一手轻轻抬起遮住了眼睛。
顾云初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拍了拍迷糊嘟哝着的恋人后，渐渐清醒过来。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的心情是连本人也无法形容的。
发情期中的所有画面都在脑海中逐一滚动而过，当他回过神来时，才注意到怀里的男人已经醒了，正用力地搂住自己的腰，那双深红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顾云初叹了口气，问道：“阿璟，身上还痛吗？”
“不痛了。”抱得那么紧，容璟的语气倒是很平淡。
顾云初不知该说什么，就算方才想了半天，脑袋里还是一片纷杂，只能有些零散地道：“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但是我必须离开你，因为追查key的是卡西莫人，接下来我一定会成为他们追踪的目标，你和我分开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多费功夫来找你的麻烦……”
“顾云初。”容璟低声叫了句他的名字。
他们交往以来，容璟便很少叫他的全名了，顾云初知道这是他有话要说的意思，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容璟先是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呼出来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害怕将我牵连进危险之中，是出于保护的心情才提出和我分手，而非……其他理由。但是，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容璟顿了顿，清冷的音色里，满是温柔：“我爱你。”
顾云初怔愣地看着他。
容璟别开视线，一口气说道：“我很清楚，你对我的感情还没法说出这三个字，因此我的心情对你来说很可能会成为负担。但是，云初，我爱你。我非常地希望能和你永远待在一起，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富贵贱，也不论平安或危险。而且，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并不是个需要你护在身后的‘Omega’。我能陪你练习空战，能同你切磋格斗，也能与你并肩作战。”
顾云初发现自己完全无言以对。半晌，只能道：“对不起。”
容璟将双手伸出温暖的被子，轻轻搂住顾云初的脖子道：“没有关系。我不祈求什么更多的东西，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我只想要你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这是我的底线，云初。”
顾云初注视着容璟深邃潋滟的双眼。
容璟这次并没有躲闪，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
顾云初凑过去吻上他的额头，回答：“好，我答应你。”阿璟，我对你的情感似乎永远比你少了几分，那么就还是，用我剩余的光阴来补齐吧。
在床上又亲昵了一会儿，两人下床洗漱。
顾云初推开门走到客厅里，趴在沙发上的小熊猫立刻吭哧吭哧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爸比！你们终于出来了。”
容璟跟在他后面走出来，正在扎他的那头银发：“对了，云初，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44、相处 ...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准备明天上午先去找趟露娜姐。”说着, 顾云初转过身来看着容璟。
银发男人背后的窗外正是模拟的清晨朝霞, 浅金色的云层里, 旭日初升，温暖又柔和的晨光勾勒出容璟微微侧着头的逆光剪影。
顾云初心中一动, 问道：“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容璟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好啊。”
走进卧室, 顾云初按住容璟的肩膀让他在镜子前坐下。
镜子中——俊美的银发男人看起来神色淡淡，深红色的眼眸正透过镜子注视着自己。
而他自己, 没有往常那副平光黑框眼镜的遮挡，眼角的泪痣使他的五官莫名显得柔和了些，唇角勾着, 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顾云初觉得镜子里的那个黑发青年仿佛有些陌生, 但眼前的画面又是如此地让他心中充实满足。顾云初低下头, 认真地拿起梳子顺着容璟的发顶缓慢滑下，仔细地梳理。
过了一会儿，容璟拿起手边的黑色发圈递给他：“可以扎起来了。”
顾云初便单手接过来, 由于动作着实不太熟练, 一个简单的低马尾也没能扎好。“阿璟，歪了。呃……我再来一遍？”
容璟扬起唇角, 对镜子里动作笨拙的青年微笑道：“不用了，我觉得很好看。”
顾云初轻咳一声，“那等以后我再多练几次。”
容璟站起身来凑到顾云初的唇角亲了一口：“真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呆在一起。”
当顾云初怀抱着小熊猫走到餐桌旁时，容璟已经将早餐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吃早饭时, 容璟问道：“云初，你觉得今后能进入4S级吗？”
顾云初喝了口牛奶，思索了几秒道：“我记得你们的认知是，整个缪斯星系的能量发展等级孕育不出能晋级到4S级的灵魂？”
容璟点点头，回答：“对，其实数代以来，缪斯星系处在3S的精神力者总数一直是比较稳定的，学者们早已提出了本宇宙中的精神力能量也遵循‘守恒’原则。后来更提出灵魂能达到的精神力等级存在上限，也就是3S级。一旦到达3S级后，此前再天资卓越者，也必然会陷入瓶颈，无法再进一步。”
顾云初“嗯”了一声后，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精神力能够爆发到3S级临界点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因为我的灵魂并不属于缪斯星系。我的灵魂诞生在一个名为银河系的地方。”
容璟愣住了，“咦？”
顾云初难得见他傻乎乎的样子，不禁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时空虫洞不是早就出现在学者们的猜想中了吗？我的……前世的那些记忆，一直非常清晰。那是候的我也加入了特种作战部队，主要执行各种战地通讯任务，后来遭遇了敌人的自爆式攻击，本应就此死去，却没想到一睁眼出现在了一颗堆满了废弃芯片的陌生星球上。”
之后的事情，便是顾云初先前告诉过容璟的那些了。
容璟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前世的你过得好吗？你会不会想要……回到你的故乡？”
顾云初轻轻耸了耸肩，道：“前世我入伍过后，和朋友们的联系便少了，他们也早就知道我随时有可能死在某次危险的任务中，大概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
“那么亲人、恋人呢？”容璟低声问。
说到这个，顾云初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前世可没怎么体会过所谓的亲情。我的母亲是未婚生子，怀孕期间男友扔下她跑了，连自己重病的母亲也不顾，就此不知所踪。我母亲遍寻不得，坚持生下我后终日郁郁寡欢，只是强撑着照顾我和男友的母亲，在我两三岁的样子，男友母亲不治身亡，她也选择了跳楼自杀，而我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里。外公外婆一直觉得我父亲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而我则是毁了他们女儿未来的灾星，因此虽然没有抛弃我，但对我也就仅止于责任，再没给过更多的关怀；”
“可能是因为记事起我便从来不知道亲情的滋味吧，长大成年后也没觉得多遗憾，反而孑然一人想怎样生活就怎样，无牵无挂。后来到了垃圾星上遇见养父，我才终于明白了‘亲情’。至于恋人，年少时曾短暂的交往过几个，但都没能长久。”
“嗯，”容璟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前世那些悲伤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都已经是往事了。”
顾云初笑着道：“是啊，现在能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很幸运。”
小熊猫此时也用脑袋蹭了蹭顾云初的胸口，撒娇道：“能遇见爸比，小熊猫也很幸运！”
两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吃过早饭，这最后一天的假期他们也不想再去什么别的地方了，明天过后的未来又将是显而易见的严峻，那至少今天，请容许他们安静的呆在一起沉溺于温暖的二人时光。
快乐往往来得短暂，现实却从来不会迟到。
工作日的一早，顾云初和容璟刚刚起床，露娜的通讯消息便过来了。
“新任的联邦最强机师、星际男神的恋人、顾云初先生，请问你的发情期圆满结束了吗？”露娜的表情相当揶揄。
顾云初淡定道：“结束了，正想说今天去找你，谈谈我今后何去何从。”
关于这个话题，露娜也只能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的战斗力太强了，现有小组只能说是勉强能够配合你；要是再给你配上同等级的队友的话，你必然会被派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爷爷奶奶前几天就一直跟我抗议，说要不让你回来干别的算了——他们自个儿上前线的时候都没这么畏手畏脚。”
顾云初心想露娜多半没有接手进一步清缴容家的相关任务，否则应该能发现卡西莫人一直在追查key才对，便道：“队长，有些情况你可能因为任务保密条例没能得知，我到军部大厦请示后，当面跟你说吧！”
露娜怔了怔，反应过来：“好吧，我本来也是来通知你我现在位置的，首都星东区军部大厦71楼L09会议室，你八点半准时过来？”
顾云初应道：“好的。”
简单收拾好自己，顾云初正准备将小熊猫装到书包里，却发现它状态有点不对劲——圆滚滚的黑眼睛里有点点光芒规律的闪烁着，轻轻戳一戳它，毫无反应。
容璟走过来问：“怎么了？”
顾云初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小熊猫应该是在接收数据，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容璟便道：“那先让它留在我这儿吧，等你开完会回来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驾驶浮空车从第一圈层到军部大厦的路上，说不准网络信号会不会变差，顾云初只能点点头：“那好吧。”
临走前，两人接了个吻，容璟在他耳边轻声道：“早点回来。”
什么时候能真正同居就好了，顾云初抿唇道：“嗯。”
驱车一路赶到军部大厦，哪怕是这个纪律严明的所在，也有不少人悄悄打量着他。
顾云初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搭乘电梯上楼过后，同露娜一起先是到机甲检测室提交了一份月匕的数据模型，接着又将他关于卡西莫人与月匕间的推测说了出来。
“关于月匕的事情我一直知道的很模糊，最明显的线索，其实就是它的代号‘key’了，极有可能是某个地方或某个系统的钥匙，先前容家与卡西莫人合作，为了它杀了那么多人，如今月匕彻底暴露，不早做防备的话我大概凶多吉少。”顾云初直白地道。
露娜先前确实不知此事，她和其余大部分的观战者一样，只以为月匕是容璟（或是海明威家）给顾云初准备的强大机体。
闻言神色严峻道：“那你自己，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顾云初回答：“我本来想是辞掉军方的实习，干脆隐姓埋名到艾萨那边境行星联盟或是自由行星……甚至是我养父成功藏匿了六十多年的某个垃圾星上去，但容璟并不希望我离开他，所以，就如你所说，干脆我好好发挥自己的价值，去执行联邦的那些危险任务好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说来有点不合适，但那些危险的任务往往保密性极高，除了联邦军方高层应该再不会有人能得知我的动向，倒是藏匿的另一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