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89)
“只是一具尸体,无论我怎么对待它,它都不会疼,也不会有任何的思想,你不应该为他心疼。”
禁锢陶杨的带子朝两边解开,陶杨的身体滚了下来,在阿德里安的操纵下飘往空中,又重重砸在墙上。
像是被人发泄怒气的木偶。
而发泄的人没有丝毫的留情,残暴不堪。
沈舒宁疯狂地想要挣脱阿德里安的禁锢,阿德里安加深了禁锢,轻声道:“别动……”
嘭——
陶杨的身体砸在浴缸上。
“阿德里安!”
他痛苦地挣扎着,手指上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阿德里安的手臂中,却只能一遍遍看着陶杨的身体被阿德里安凌虐,有的地方已经凹陷进去。
“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待他……”
不要这么对待他,他已经死了,别折磨他……别这样折磨他……
他尖叫着,哀求着,崩溃着。
陶杨的身体再次摔在他的面前,身上穿的衬衣已经烂开,露出里面被匕首划过的伤痕,密密麻麻的一片,膝盖处还有被捅穿的痕迹。
当阿德里安松开他时,他整个人的身体瘫软在地,呆呆的看着他面前不成人样的身体。
然后,他抬起手捂住眼睛,绝望的流着眼泪。
“啊啊啊!”
在崩溃之后,沈舒宁的身体往前晃了一下,呕的一声从口中吐出血来,他扶着冰冷的地板,水流和殷红的血液中,倒映着他苍白空洞的脸。
【痛苦吧……好痛苦啊……好想死掉啊……谁能杀了我,来一个人,杀了我吧,是谁都好……你是这样想的吧。】
体内的声音轻柔地叹息着:【别害怕,舒宁,放轻松,把这些情绪都给我吧……我会为你承担这一切。】
【快点接受我吧,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接受我……】
视线开始变得晕眩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沈舒宁看了看陶杨,慢慢转头看向阿德里安。
他看到阿德里安身边站着一个人。
瘦弱的……脸色阴郁冷淡的孩子。
那个孩子在看着他,手指伸了伸,似乎是要朝他走过来。
是零号……
而阿德里安站在原地,在做了这样的事后,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旋转,不停的旋转,所有人的脸都和身边的物扭曲。
他转过头,跪在地上,将自己刚才吐出来的血一点一点擦干净,但是血太多了,根本擦不干净,那些细密的水流也洗不干净这些血。
“啊……”
“陶杨……”他低垂着眼眸,“零号……”自顾自的念着,“念念……”声音停顿,擦拭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忽然笑了起来,嗓音是震颤的沙哑:“阿德里安,你谁都不是。”
不是陶杨,不是零号,更不是念念,他的未婚妻。
“你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怪物,一个堆砌的零碎的集合体……”
“东拼西凑出来的……”
他没有看阿德里安,语气平静没有起伏,用近乎失声的嗓子道:“最肮脏恶心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还要、再见呢!
看着标签的甜文陷入了呆滞,最初写未婚妻的时候,是想着满足自己的xp疯狂发小甜饼的……吧?
嘶,倒吸一口冷气。
第70章
拥有着陶杨的记忆、念念的记忆、自己的记忆……
如果一个人同时拥有着三个人的记忆, 那么,他还能算原本的自己吗?
没有人知道,因为不会有人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想也能想得到, 总不至于一点影响都没有的。
他只是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就已经崩溃很多次了。很多时候, 他甚至因此分不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痛苦不堪的挣扎着。
吞噬了陶杨、伪装出零号、剥夺了念念。
现在的阿德里安,其实和他一样在进行自我毁灭,只是他已经彻底的被毁掉, 而阿德里安还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总有一天, 阿德里安也会像他一样坠落下地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德里安踩着水迹,来到了沈舒宁身边。青年的身体在颤抖, 那是压制着恨意,连骨头都在缩紧的颤抖,他看着沈舒宁, 淡淡道:“沈舒宁,这最后几天,乖一些吧。”
“祂赶不来救你,你也救不了你自己, 最后几天乖一些,很快一切就会结束的。”
沈舒宁的视线死死盯着地上陶杨的身体。
他不敢去碰陶杨, 只觉得伸手去碰, 陶杨的身体就会彻底坏掉。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如果当时他拉着陶杨求陶杨别去,陶杨就不会遭遇这一切,如果没有他, 陶杨的身体也不会被凌虐成这个样子。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活着!不应该贪生怕死的活着!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扭曲疯狂,他的发丝迅速生长,而后一寸寸变为白色。
“再容纳我一些吧——”身体里的声音发出满足的叹息,温柔道:“就像现在这样,再容纳我一些——”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我们彻底的融为一体,我会为你废除掉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在相融中永存。
“好痛苦啊……”青年伏下脊背,嗓音哽咽着:“真的好痛苦啊——”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一定必须是我。
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数不清的几十亿,为什么会是我?
阿德里安捏了捏指腹。
他操作着陶杨的身体回到椅子上,把赵西卫叫了进来,让赵西卫将陶杨的身体推回去。
看着陶杨不成样子的身体,赵西卫牙齿酸了一下。
不得不说,他们少爷真的是残暴得过分,当着沈舒宁的面这样做,明明以往都是私底下。
他的目光转了一下,落在弯着脊背哭泣的青年身上,看到青年长到地的雪发,愣了一下。
阿德里安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连忙偏开目光,推着轮椅走去出去。
在快离开房间的时候,赵西卫听到阿德里安的声音:“带着药箱过来。”
“好……”
赵西卫处理完沈舒宁身上的问题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船依旧在不明海域航行,操纵着它前行的船长可以避免开一切的暗流漩涡,并往着既定的目的地驶去,在失去磁场的不明海域中,他们却能依旧拥有准确到可怕方向感。
而他们的目的地,也在这不明海域中。
夜风随着洋流刮卷,船身微微晃荡。
“还要把沈先生关回去吗?”赵西卫侧头询问着站在黑暗中的阿德里安。
沙发上的沈舒宁在治疗中已经陷入昏睡,呼吸平稳。垂下来的密长眼睫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安静的安详,并不像醒来时的那样崩溃和绝望。
光影的暗处,阿德里安靠着墙壁,一遍一遍用力摩擦着自己的手指:“不用,送去我床上。”
“嗯?”赵西卫缓慢的,疑惑的歪了一下脑袋,“送去,少爷您的床上?”
啊,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是要趁沈先生最后的生命阶段,把自己想做的做了?
嘶,会不会太折磨人了?沈先生看起来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直男,应该不能接受这个吧?
“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
声音变得寒冷,提醒着赵西卫收敛自己的想法。
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赵西卫耸了耸肩,将药剂收回药箱中,合上了药箱,“好吧,那我怎么把沈先生送去少爷您的床上呢?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抱着去可以吗?”
阿德里安将昏睡中的沈舒宁放在床上。
卧室中灯没有开,海上的明月照耀着,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在宽敞的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