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主面前崩人设后(26)
江屿从杂物匣里扒出一袋小鱼仔慢慢吃:“没什么大事。”
傅隐幸灾乐祸:“那只五通留在江家吧。五通神可不像你一样好养活,五通每隔一旬就需要祭祀一次,而且胃口会越来越大。”
最开始可能只是要吃一些熟食瓜果,后来就会发展成生血生肉,活物祭祀,再往后就会要求吃有智慧或灵气的生物。
人是养不住这样的鬼神的。江家早晚会因为满足不了五通,而被五通作乱。
江屿吃完鱼仔,又拆开一盒蛋黄酥:“快了,就这几天。”
傅隐:“啊?”
江屿托着蛋黄酥,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露出其中黄澄澄的咸蛋黄,咀嚼咽下之后才回答:“那只五通已经开始吃生血生肉了,还跟在周沄沄——就是江恒文他妈后面当背后灵。短时间内伤不了人,但肯定要闹起来。”
傅隐眼神微妙。
五通荒淫贪婪,既然看上了周沄沄的美貌,那最近就会下手了,实际点的估计做不了,但肯定会搞出别的动静来。
傅隐忍不住看了江屿一眼:“你不会管吧?你当年借了江家的财运,可是也护了江家亨通这么多年,江卓他们在外面弄的一些烂摊子你也收拾了,因果上早就两不相欠了。”
江卓请神是第一次,但之前在外面也沾过脏东西,都是江屿解决的。江家真是赚翻了,养一只貔貅只要提供吃喝学费生活费,就能白赚镇宅、招财两个效果。
江屿专注地嚼着蛋黄酥,闻言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管?五通是他们自己请回去的。”
他自己还受到了不浅的影响,要不是临时抓住顾景寻啃了口气运,估计就要原地变回貔貅,然后等傅隐进来救场了。
就是啃的一口有点大,下场是他又欠了顾景寻人情。
这之间有因果,江屿平白无故从顾景寻那里获得了大好处,就要从别的方面还回去,江屿本来打算像上次那样,找个东西跟着顾景寻,谁知道和顾景寻说了几句话之后,居然答应了顾景寻的要求。
江貔貅吃完了蛋黄酥,拿出牛奶,喝之前突然感慨:“我真是个心软的好貔貅。”
傅隐:?!
他差点把车开到花坛里去。
江屿这个貔,别人的夸奖他会照单全收,如果长时间没有人夸他,他还会自己夸自己。
都是江老夫人惯的,以前天天吹彩虹屁给江屿听。
傅隐对着后视镜翻了个白眼。
几分钟后,傅隐的车就停在文华苑门口,结束了本来至少应该几个小时的车程。
江屿解开安全带,他把包撂在副驾驶上,下车后还贴心地给包扣上安全带。
傅隐开车走了。
江屿回家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收到了顾景寻发来的信息。
姓顾的:周二下午一点,我在Z理工东门等你,行吗?
江屿拿着手机,丢给顾景寻三个字:知道了
姓顾的:要休息了吗?
江屿盯着屏幕上几个字,觉得顾男主好烦。
J:睡了。
姓顾的:晚安,做个好梦。
江屿没有再回复他,刚刚回到别墅的顾景寻笑着摇摇头。
顾老爷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问:“谈恋爱了?”
顾景寻收起手机:“没,和朋友聊天。”
顾老爷子哦了一声,乐呵呵招手让顾景寻坐在他身边。
顾景寻坐过去。
顾老爷子拍拍他的手,仔细看他的脸色:“今天去玩得还高兴吗?”
顾景寻的脸色不大好,唇上的血色都淡了不少,精神倒是很好,看上去也不像受伤了。景寻要是出了事,林杜肯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顾景寻想起江屿冷淡的表情,还没说话,眼睛里就先有了笑意:“挺高兴的。”
他的愉悦不加掩饰,从流转的眼神里都透露出来。
顾老爷子很少见到他这么高兴,到嘴的话都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说:“江卓那家子……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拜高踩低是习惯。”
江家就是最近十年才发起来,做什么赚什么,但顾老爷子一直都觉得江家旺得不正常。
“我知道,”顾景寻剥了个橘子,分一半给顾老爷子,“我是找江屿的,江卓的儿子江恒文……我其实不认识。”
顾老爷子爱吃橘子,接过来吃了好几瓣,“行啦,早点睡吧,明天星期一,你还有课呢。”
顾景寻:“对了爷爷,我周二想去云鹿观看看师父。”
顾老爷子连连点头:“应该的,你师父平常就叫你多去看看。对了,给家里求点平安符什么的。”
顾老爷子欲言又止,“看你出去一趟脸色都不好。”
顾景寻笑了下,送顾老爷子上楼,自己也进了房间。他手里还拿着剩了一瓣的橘子,撕下来放进嘴里,汁水酸甜。
可惜貔貅不喜欢。
周二下午
江屿和顾景寻碰巧都没有课,江屿在Z理工食堂吃过午饭,看着时间走向Z理工东门。
门外已经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顾景寻正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和一个怀着孕的女士说话。
江屿停下脚步,隐约听见孕妇向顾景寻道谢,感激他及时拦住了乱跑的男孩。
顾景寻摇摇头,把孩子的手递给孕妇,仿佛感受到了江屿的视线,直直看过来。
江屿两只手抄在口袋里,慢慢走过去。
其实顾景寻这个人,很当得起男主这个名头。
顾景寻从驾驶座上拿了一杯果茶:“文华苑门口的,他家奶茶不好喝,果茶做得很好。”
江屿正要接过,听到顾景寻问:“貔貅不吃橘子,喝橘子茶吗?”
江屿:“……”
江反派收回之前对顾男主的肯定,并觉得顾男主还是很讨貔貅厌。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个事儿,这本文周四要V啦,到时候有万字更新掉落。
希望大家支持
鞠躬
第21章 契约
云鹿观是G市远近闻名的道观,有几百年的历史,每年都为G市创造可观的旅游收入。除此以外,云鹿观的业务水平也远近闻名,包括且不限于驱鬼、做法事看风水。
江屿和云鹿观的道士们也打过交道,主要是傅隐和云鹿观每年都联名卖一些玉质的护身符,他偶尔也会来逛一圈,观里辈分高的那几个确实有点真本事。所以江屿知道顾景寻的师父是云鹿观的道士时,一点都不吃惊。
江屿捏着喝了两口的橘子茶,打量顾景寻:“你什么时候去清修的?”
仔细看顾景寻这个人,确实有点出世人的意思,如果不笑,浑身上都有种凝而平静的端方,和庙里堂前的神像有点相似。
可惜顾景寻笑点低,这点就很不端方很不神像。
顾景寻十三岁那年被送到云鹿观,十五岁正式离开,到今年他十九,中间已经过了四年的时间。
顾景寻想了想:“算不上清修,我那时候还上学,也就是来听师父讲经,学一些纳气观气,控制气运的方法。”
江屿随口问:“你师父是谁?”
顾景寻:“玄城子,你认识他?”
江屿瘫着脸:“不认识,就想知道谁这么倒霉收了你做徒弟。”
顾景寻被他无缘无故怼了一句,又有点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江屿莫名其妙:“……顾景寻,你有没有觉得你笑点太低了?”
顾景寻停车等红灯,一手撑在方向盘上,露出一截清晰的手腕线,他扭头看着江屿,他五官极隽秀,一笑起来有书画展卷的文雅清朗:“也还好吧。”
顾景寻看着江屿,心里很清楚:他可能不是笑点低,而是可爱点低。
笑和哈欠一样,是会传染的。
江屿静了一会儿,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云鹿观就在G市市区,开车要两个多小时。江屿在车子进入高速后就睡着了,他和江家的契约断了,五通神不能再影响他,不过他和江家互相扶持了近十年,突然断了契约,江屿也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