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凶宅看上了(43)
影子绝对就是杜鸩。
安阎低头看了眼给他指方向的影子,勾起嘴角无声笑着,追着无头身体跑下楼。
无头身体撞碎二楼一个房间的房门,冲了进去。
安阎:“……”他去我的房间干什么?
安阎追着进了门,就看着无头身体在房间里到处翻腾,抓着那幅疑似安阎肖像画的画就要拆。
安阎想把那幅画抢回来,可影子却指着浴室的方向,又指了指安阎房间的门框。
要是无头身体没把他的门撞碎,影子指的就是门板了,而门板上贴的是《迷心民宿住宿守则》。
安阎看着影子说道:“你想让我去泡澡?”
影子点头。
安阎不解道:“你都在这里了,我泡澡还能招来什么?”
影子指了指头。
泡澡是要找头,那他身上的影子是什么?
问题以后还可以问,先做要紧事。
安阎进了浴室放水,顺手关了门。
浴室里只有他和影子杜鸩在。
看着浴缸里冒着的温热水汽,安阎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把衣领的第一个扣子解开了。
杜鸩应该没看到吧?
安阎偏头甩了甩手,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有点热。”
再回头,就看到一直乖乖待在地上的影子跑到了浴缸旁边的墙上。
那个位置,能把泡澡的安阎从头到脚看得清清楚楚。
想了下他浑身湿透躺在浴缸里,而杜鸩站在附近看他的画面……
安阎咳了两声,“你能换个地方呆吗?”
影子杜鸩的手在有了水汽的墙壁上划过,留下了四个字,“方便护你”。
安阎脱了鞋,进了浴缸躺好了。
墙上的影子化为一团血雾,随着他一起落入水中。
然后,不到三秒钟,安阎就发现他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底裤了。
没等安阎开口,包裹着安阎的血雾在浴缸旁边的墙上留下了一闪而过的三个字,“怕你冷。”
安阎:“……我没记错的话,把我冻僵的就是你吧?”
血雾这次没在墙上笔划,只是把安阎裹得更紧了,像给安阎穿了件软乎乎的血色长袍。
人头还没出现,安阎盯着外面的动静,闷声说着话,“杜鸩,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水这会开始凉了,血色长袍专心温暖着安阎的身体,没吭声。
第039章
“今晚,四楼。”
血色长袍分出一丝丝血雾,在墙上写了四个字。
安阎奇怪道:“既然你当时你也在四楼,为什么不来找我?”
“任务,不能主动见,得你自己找。”
血色长袍干脆就把那道血雾当粉笔似的留墙上了,安阎问什么答什么。
安阎问道:“第七个挑战任务果然是找你。但是你和头还有无头身体不都是你吗?怎么只有你能来找我……”
墙上的血字,“我能藏在你身上,头不行。”
浴缸里越来越冷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水泡,似乎有什么要从浴缸下出来了。
安阎屏住呼吸看着水下,估计是杜鸩的头要出来了。
在外面折腾的无头身体一步步向浴室晃悠过来了,安阎紧张地看了外面一眼,“他怎么过来了?过来抢头?”
血雾又在墙上写字了,“头一出现,你就出去。”
血色长袍分出的血雾写完字后,转了一圈凝聚成一根手指的形状,在安阎的脸上蹭了蹭,最后点了下安阎的嘴,便缩回了整件血色长袍中。
安阎被撩红了脸,“你呢?”
血色长袍把安阎裹得更紧了,贪恋地在安阎全身流动着,像是要把所有温度都传给安阎。
安阎垂眸看着身上的“衣服”,伸手抓却抓不到,顿时有点不高兴了,“说话,我不吃你这套。”
“咕噜咕噜——”
杜鸩的头出现了?!
安阎只瞥见一缕头发,还没看到杜鸩的脸,就被身上的血色长袍拱出浴缸。
安阎刚站稳。
血色长袍就从他身体表面离开了,轻轻一推,把安阎推出浴室外,正好错过冲进来的无头身体。
下一秒,安阎看着头、散发着戾气的无头身体、血色长袍合为一体,又成了第六夜那晚出现的,穿着黑红两色长袍的杜鸩。
杜鸩隔着浴室门对安阎喊道:“安阎,去拿纸!”
安阎快速跑到卧室,从枕头下把写着挑战任务的B5纸拿了出来。
纸上前六天的挑战任务都从红色繁体字变成了白色,只有今夜的任务还是红色。
忽然,第七个任务的红字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变白了。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阎冲出卧室,一袭黑衣的杜鸩出现在他面前。
黑衣杜鸩整个人浸润在一股黑沉沉的雾气里,“安阎,托你的福,我又合体了。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安阎蹙眉看着他,“你不是杜鸩。”
“我当然是杜鸩啊。”黑衣杜鸩勾起嘴角一笑,“真正的杜鸩。”
他的行李箱里有工具。
安阎警惕地看着黑衣杜鸩,一边靠近行李箱,一边与他周旋,“拿出证据。”
黑衣杜鸩一步步逼近安阎,和他一起后退到卧室里,“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甚至连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还好他的行李箱没彻底关上,安阎隔在行李箱和黑衣杜鸩之间,用脚后跟把行李箱踢开了,“都说一说,先说我知道的,对上了,我就信你。”
黑衣杜鸩说道:“我以为你对你不知道的事更感兴趣,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安阎瞥了他一眼,不在乎道:“不好意思,杜鸩不告诉我的事,我没兴趣通过别人知道。”
黑衣杜鸩发飙了,“你不想知道是吗?我偏要告诉你!正是因为你,我才有机会能成为真正的杜鸩。”
说完这句,黑衣杜鸩黑色长袍的衣角变红了,如一团火焰一样往上烧,侵蚀着黑色的长袍,每烧过一寸,就有一寸变成血红色。
黑衣杜鸩气急败坏道:“你言而无信!你刚才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他完成任务,你就把身体让给我!”
黑衣杜鸩的话犹如火上浇油,只见红色的火焰在他的衣服上烧得更厉害了,一刹那,把黑衣的三分之二都染成了血红色,烧得黑衣杜鸩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黑衣杜鸩,“你再烧,我就杀了他。”
黑衣杜鸩伸手抓安阎,安阎躲得很快,他只擦到了安阎的皮肤。
黑衣杜鸩看着自己冒烟的指尖,气得发狂,“你疯了!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一无所知的安阎,“……你在说什么?”
趁着黑衣杜鸩发狂,血红色火焰几乎烧遍了黑衣全身,只剩下胸口以上还是黑色的。
“安阎,把血滴到纸上。”
如此冷静自持,安阎听出这是杜鸩本人说话的语调,连忙咬破手指,把血滴到了手中B5大小的黑纸上。
滴血的时候他才发现,第七个任务的字还有两个字是红色的,这个任务他还没有完成。
血滴落的瞬间,整张纸和黑衣杜鸩的衣服一样燃起了血红色的火焰,火花飞到空中,融入黑衣杜鸩身上的火焰中。
最终,黑衣杜鸩身上的衣服全被染成了血红色。
消失之前,他嚎叫着:“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血红色长袍杜鸩出现的刹那,安阎瞥见第七个任务的两个字变白了。
烧了近二分之一的纸,在安阎手中变成了一张红色的扑克牌,牌面是红桃九。
身着血红色长袍的杜鸩的神态、表情都和他们第一次在迷心民宿见面时一模一样,“恭喜,这个游戏你赢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杜鸩又变成不记得他是谁的民宿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