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素,该死的甜美(35)
言外之意,顾云舟不想说了,问他也没用。
前面正好是红灯,顾云舟把车停到了黄线后面,他对景郁说,“洪老师说,你生了需要我哄你的病。”
“哄得好,两天再做一次检查会没事,连我都哄不好,那就麻烦了。”
景郁的唇松了松,眼里带了一丝笑。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偏薄,唇角却微微上扬。
笑起来的时候,像初雪后的暖阳,有一种干净清冽的暖。
景郁这个人看着冷漠,难以亲近,实际很好哄,又很容易被逗笑。
哪怕顾云舟说一个很冷的笑话,他都会给面子。
景郁笑是以为顾云舟在开玩笑,同时变相告诉他,两天后还要做检查。
他刚分化的时候,每隔两天就要做好多检查,后来顾云舟来了,就没那么频繁了。
所以他不抵触检查,有顾云舟的地方,对他而言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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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舟还是没搬回景家,不过那天之后,景郁倒是住在这里了。
客厅跟厨房的灯,顾云舟也找人换了。
那一晚上他回想起来,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兵荒马乱。
顾云舟以为自己拿着底牌,他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毕竟他比景郁狠,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没想到他那番话会让景郁那么难过。
回到家后,顾云舟从后面抱住了他。
景郁唇线绷直了片刻,然后淡声问顾云舟,“我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顾云舟松开了景郁,“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你爸会把你接回去的。”
这是一句大实话,虽然今天景正林没去医院,但他会得到消息。
比起医院,景正林更信洪教授的话。
洪教授觉得给景郁下易感倾向的定论太早了,要看两天之后的检查,所以景正林才没有把景郁叫回去。
顾云舟这话成功打消了景郁的猜测。
景郁看了一眼客厅的电子表,离晚饭还有一个半小时,但鉴于他做饭的速度过慢,他去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景郁,顾云舟眉心拢了拢。
有他在的时候,景郁很正常,除了晚上睡不着,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最近景郁连着失眠了好几天,顾云舟都哄不着那种,这也是他带景郁去医院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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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顾云舟在沙发上,查易感倾向的相关知识。
景郁坐在他旁边,继续看他的小黄文。
除了特殊情况,其他时间景郁作息很规律,到点就会躺到床上。
顾云舟先让景郁去洗澡,他在看一篇易感倾向的论文。
等景郁从浴室出来,顾云舟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关了平板,拿着睡衣也去了浴室。
浴室的房门镶着一块磨砂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顾云舟洗澡的时候,景郁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流水声。
对精神力极高的Alpha来说,每一滴水砸到地面的声音,他都能轻松捕捉到。
二十几分钟后,浴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白色的雾气随着打开的房门漫出,穿着睡衣的Omega从雾里渐渐走了出来。
顾云舟擦着滴水的头发,见景郁站在门口,他并不惊讶。
事实上,这几天景郁总干这种事。
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狗子,被主人找回来后,害怕再次被遗弃,所以时刻要盯着。
见景郁头发还没擦,顾云舟上前揉了一把他的湿发,“我又不跑,你守门口干什么?”
景郁没说话,只是接过顾云舟手里的毛巾,垂眸给他擦头发。
发梢来不及擦的水珠,顺着腺体,滑过Omega修长的后颈,留下一串水迹,最后没入衣领。
景郁喉结微滚,盯着那道湿痕的眸深邃了许多。
给顾云舟擦好头发,他才低头吻了过去。
景郁的唇干燥柔软,混着一种很淡的薄荷味,在顾云舟唇中急迫的搅动,似乎想要确定他的存在。
顾云舟因为这急切又热情的吻,而深感无奈。
又来。
这两天晚上,顾云舟被景郁摊煎饼似的,翻过来覆过去。
顾云舟的性经验,目前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他没做过,也不知道真刀实枪是什么感觉。
反正这两天挺累的,全身上下被景郁啃了不知道多少遍。
以前顾云舟结合热需要纾解时,景郁也会帮他,但那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他不是不想跟景郁亲热,只是觉得景郁不太正常。
就跟他去洗澡,景郁会在门口守着,他去上班,景郁坐在客厅发呆等着他回来一样,都是属于应激反应,这是不安的表现。
他害怕失去顾云舟,所以方方面面都要感受到他。
顾云舟被景郁摁在床上,对方从他的颈骨,沿着脊椎线条,一直咬到了尾椎。
顾云舟的身体忍不住发颤,大腿内侧的肌肉,过电似的痉挛。
他被景郁弄的情绪开始焦躁。
又像前几个晚上,顾云舟被Alpha折腾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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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顾云舟带景郁去医院做了促腺警告激素抑制实验。
结果出来后,景郁的促腺警告激素正常一些,不过仍旧偏低。
为了保险起见,顾云舟让景郁抽血做了信息素七项。
拿到所有化验报告,去了一趟洪教授的诊所。
洪教授都松了一口气,“如果数值一直保持这样,那基本可以排除有易感倾向。”
他看着信息素七项的化验单,看到其中的性信息素时,他皱了皱眉头。
“景郁现在还是没有出现过结合热,是吗?”洪教授问顾云舟。
顾云舟摇了摇头,“没有。”
洪教授:“你是什么看法?”
是有Alpha无法结合热的病例,但那是因为腺体发育不好,或者是性信息素出现异变。
景郁的腺体跟性信息素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这个问题,两年前顾云舟就跟洪教授谈论过,最后没得出什么结果。
“我最近想到了一种假设。”洪教授说。
顾云舟:“老师您说。”
洪教授:“你说他会不会下意识屏蔽了这种本能?”
他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上次给景郁做心里辅导时,从景郁对顾云舟的感情态度上,得到了启示。
景郁自己生成了一套特有的屏蔽系统,他会屏蔽外界那些杂乱的信息,以免加重大脑的负担。
但问题在于,景郁屏蔽的内容很主观。
说白一点,有些东西的确应该从大脑删除,但有些不应该删除的,可能也被景郁删除屏蔽了。
他对顾云舟的感情模糊,没有明确定位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他屏蔽了自己的感情系统。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想要印证这个猜测,比较棘手麻烦。
洪教授笑着说,“其实也简单,你们实验室有那么多检测信息素的器材,你可以把景郁绑过去研究一下。”
这话是洪教授在开玩笑,不过倒是点醒了顾云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景郁的腺体发育很好,虽然体质特殊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不能结合热,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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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洪教授这里离开后,当天晚上顾云舟就带景郁去了实验室。
顾云舟让景郁坐到安全椅上,然后在他身上放上感应设备。
晚上九点,偌大的实验室只有顾云舟跟景郁两个人。
顾云舟跟他解释,“我需要你的几项身体数据,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像平常那样坐着就好。”
景郁头顶上正好一盏白炽灯,冷白的光打下来,更显的他眉眼分明,英隽凛冽。
“好。”
顾云舟拉了把椅子,坐在景郁旁边和他闲聊,“你在我这里住的习惯吗?”
不等景郁多想,顾云舟补了一句,“如果不太习惯,我们俩可以一块搬回去住。”
顾云舟的下巴搁在座椅的靠背上,侧眸静静地看着景郁。
“那天我是故意气你的,我没想过跟其他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