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87)
尤涟怔了怔,目光像被抓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来,被烦乱思绪压下的躁动也在这一刻重新探出了头。
脑中的纠结被放到一边,他忽然想起从昨天到现在他和宫鹤都没有接过一次吻,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拥抱都没有。
而想要接吻的念头一旦冒出,就再也停不下来。
尤涟的视线黏在了宫鹤的唇上。
隔着空气,他的目光从淡粉色的唇角游移到唇中,再落到另一边的唇角,循环往复好几次,最后落到抿起的唇缝上。
宫鹤的唇形略薄,面无表情时嘴角微微向下撇,看起来冰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非常不好相与。
但尤涟却知道,这两片唇落在皮肤上能有多么火热。
轻吮衔舔,熟练又灵活,暧昧且勾魂,能轻而易举地让人脸红,也能信手拈来地勾起人心底的疯狂,与平时表现出的冷漠严肃毫不沾边。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桌上的试卷,尤涟眼睫颤动,呼吸比刚才重了一些。
“尤涟,尤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喊声把尤涟扯回现实。
刚才褪却的嘈杂声音重新充满耳道,尤涟怔了一下才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是江伯贺。
“尤涟,你英语卷子做了没?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尤涟:“……”
尤涟呼了下气,从桌肚里拿出卷子递过去。
江伯贺也算个奇人,每天都要抄作业,但成绩就是稳得很,从高二分科到现在,每次考试都排班级倒数,可月考没一次掉进过二班。
虽然被江伯贺吓了一跳,但这一喊也把他从刚才魔怔的状态中拖了出来。
尤涟看了眼宫鹤,发现他已经回过了头,于是又看向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低下头缓缓地深呼吸。
可几次深呼吸下来,心还是跳得很快,眼前也总是不停闪过关于宫鹤嘴唇的画面。
有微微张开吐息的,也有因为热吻而唇色变深的,还有舌尖从薄唇中探出的,甚至是落在自己皮肤上的,落在自己心口的,有时微凉,有时火热……
尤涟舔舔唇,发出一声叹息。
好想跟宫鹤接吻啊。
非常想,特别想。
还想吸他的信息素,想把他的信息素吸进鼻腔,吸进肺里。
还想,吞进肚子里。
想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宫鹤的信息素覆盖和填满。
然后他窝在宫鹤怀里,宫鹤再把他整个抱住,那样一定非常舒服,也非常满足。
“叩叩叩。”唐恋的专属BGM在门口响起,此时离早读课下课还有七八分钟。
她进入教室后二话不说地把手里的试卷分到前排同学手里,让他们往后传。
“吃完早饭回来把自己的试卷看一看,能订正的自己订正,不能的先跟旁边的同学讨论讨论,自己再理一理思路,不要光等着我来讲。还有——”
唐恋站在讲台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靠窗户的那片角落处,“学校里言令禁止谈恋爱,我知道你们现在十八九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但是别忘了自己马上要面对什么,要面对的是高考!”
“班里有谁在背地里谈恋爱我很清楚,之前我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你们学习我就不去追究,但我现在发现我不该这么纵容你们,所以,以前的我不去计较,但从今天开始,谁要是被我发现心思全用在谈恋上——”
唐恋声音一凛,“那就别怪我棒打鸳鸯!就算你们马上要高考,我也一定会给你们处分!”
一时间,班级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一齐集中在尤涟的身上。
因为卷子是从前往后传的,所以坐在前面的人能看到尤涟的成绩,他们齐刷刷地往后看,再加上唐恋的目光,其他人自然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唐恋在说谁。
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个坐在靠边第二排末尾的男生容貌出众,金发束起,露出的脸颊和耳朵粉红嫣然,嘴唇紧抿,眼帘低垂,似是因为老师的训斥而感到羞赧尴尬。
但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脸红跟羞赧尴尬完全无关。
只单纯由体内躁动的欲望引起。
尤涟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试卷,上面的137还是那么大,那么刺眼,但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的脑子和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一定要找机会和宫鹤接吻。
得是非常用力的吻,并且用力地呼吸他的信息素。
“关键时期,大家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想谈恋爱去大学里谈,想玩也去大学里玩,大学里轻松得很,你们爱怎么谈恋爱怎么谈恋爱,爱怎么玩怎么玩……”
早读课在唐恋的耳提面命中结束。
铃声响起,大家纷纷起身到楼下集合,准备晨跑。
四月初的天阴晴不定,唯一不变的就是早上的冷风。
冷风吹过路边的桃树林,在人跑过时扑人一脸芬芳的桃花香。
没多久,晨跑结束。
大部队奔向食堂,剩下的小部分人慢下步子,悠悠地缓着气往教学楼走。
忽然,路上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诶?那是宫鹤吧?”
“好像是诶,卧槽!那个攥着宫鹤领子的人是尤涟?卧槽他怎么敢?!”
“他们这是要打架?”
“当然是打架啊,你没看尤涟气得脖子都红了么。”
尤涟不顾周围人目光,攥着宫鹤的衣领往国旗下走。
七楼太远,所以他选择了国旗下的器材室。器材室里囤放着体育课上用的篮球、排球等东西,白天不锁门,可以自由进出。
这个点没班级上体育课,所以器材室里也没有人。
尤涟抓着宫鹤的衣领埋头走,一直到进入器材室才松了开来。
一松开他就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宫鹤没管胸口皱巴巴的衣服,看着尤涟道:“我搞什么了?”
说着把身后的门关上。
并不宽敞的器材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墙上的一扇小窗户里透进光亮。
尤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忽然改口:“你摸我的手!”
宫鹤垂眸,握上尤涟的手。
尤涟的手比他要小一号,也要软许多,此刻热热的软软的包在他的手心里,叫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温香软玉。
宫鹤道:“你的手怎么了?”
他大拇指微动,干燥的指腹轻轻擦去尤涟掌心里的汗水。
尤涟咬牙:“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了?”宫鹤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尤涟死死地盯着宫鹤,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但越观察就越来气。
宫鹤明明发现问题了,却什么都不跟他说,装模作样地吊着他,欺负他,看他疑神疑鬼,看他发脾气,看他欲求不满。
可生气的同时,他对宫鹤的渴望也愈加强烈。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尤涟就咽了好几下口水,鼻子也控制不住地嗅着,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宫鹤的信息素压一压火。
然而,以往宫鹤带着抑制环,他也能在离宫鹤一米之外的地方闻到一点信息素的气味。
但现在,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之间的距离不过半个胳膊,可他不管怎么闻,都闻不到一丝丝属于宫鹤的信息素味。
明明之前一直能闻到,甚至早读上还能闻到,现在怎么会突然闻不到?
肯定是宫鹤做了什么!
尤涟盯着宫鹤,宫鹤也毫不回避地直视尤涟。
两人看着彼此,一个气急败坏,眼尾泛红,一个气定神闲,眼里隐隐含着一丝笑意。
终于,尤涟率先败下阵来。
他气鼓鼓地用力把宫鹤旁边的墙上一推,脑袋顶在宫鹤胸口,两只手急急地去摘宫鹤手上的表。
宫鹤低头看着尤涟,也不反抗,任他施为:“你摘我的表干嘛?”
尤涟着急上火地解着宫鹤的表带,可他手上有汗,容易打滑,怎么都解不开,忙了半天,心里的火不但没解,还烧得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