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鬼吗(175)
荀应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点头感叹道:“而是用了物理上的办法。”
“什么办法”王摩说。
“活生生地把你落座的那块土地拔了出来。”荀应无限感慨地说道。
王摩:“……”
“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王摩一脸不敢居功自傲的表情,谦逊道。
荀应:“……”
在发现了王摩体内的宇宙之后, 荀应已经对发生在王摩身上的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无比淡定了。
他暂时放下王摩,走回到了之前王摩落座的地方,果然看到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周遭的许多负能量,都随着那个空洞流失了出去,消散于天地之间, 不复存在。
荀应:“……”
怪不得我可以自由行动了, 荀应心想, 与此同时, 觉得这个小轮回之主一定恨死他们了。
就在荀应这么想着的时候, 他果然就感受到了一种天崩地裂的震感。
“地震了!”王摩发出了鸡叫,然后拉着荀应就躲进了一个课桌儿的下面。
荀应:“……”
他一定平时经常看那种抗灾演练的公益广告吧看着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儿的王摩,荀应不由得在心里进行了以上的猜测。
“抱头啊!”
王摩悄咪咪地抬头看了荀应一样,发现他还是一副从容自若地样子,就连忙化身为了按头小分队,亲自上手按住了荀应的脑袋。
荀应享受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应该是负能量的波动造成的震动,并不是地震。
王摩:“……”
王摩有些尴尬地把手从荀应头上拿开了,正想道歉,在看到了对方的表情之后,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被占了什么便宜。
就在王摩思考着吃亏和占便宜到底是以什么为衡量标准参照物这种“哲学”问题的时候,他们藏身的课桌儿附近,原先被王摩活生生地物理起立的那个空洞里,传来了宛如什么远古巨兽的吼声一般,通天彻地的巨响。
王摩被震得有点儿耳鸣,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那个洞窟震动得越发激烈,然后好像巨型水管破裂一般,从里面直射出了一条足足有井口那么宽阔的水柱,直上云霄,甚至冲出了一条彩虹。
王摩一时之间忘记了害怕,拿出了手机拍了张照片,还对着彩虹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荀应:“……”
“那是真彩虹,不是彩虹旗。”荀应咳嗽了一声,提醒王摩道。
王摩:“……”
“触景生情,不可以吗”王摩质问道。
“可以的,请自便。”荀应点了点头。
就在两个人掰扯彩虹的时候,从地洞里面涌出来的水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膝盖,把整个儿教室都给淹没了。
“阿摩,你的游泳技术怎么样了”大水之中,荀应非常自然地握住了王摩的手,一面问他道。
“还可以啊,你不是都教给我了吗”王摩反问道,问完之后,他就觉得哪里不对。
自己的手被人家抓了好几秒钟了。
王摩:“……”
这小子到底是来打怪的,还是来调戏良家妇男的王摩在心中发出了正义的疑问,然而却没有人来回答他。
不过他说也没有甩开荀应的手。
毕竟人家只是在自然灾害之中抓了一把自己的手,又没有揉又没有捏的,找人来评理也不一定能评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王摩心想。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被水淹没了,不过却没有不知所措。
荀应拉着王摩在水中向水面上游了过去。
当他们终于浮出水面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的教室样子的建筑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王摩和荀应手拉着手漂浮在水面上,也一点儿浪漫的感觉也没有。
因为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点儿也不像风景画儿里描绘的那样,有一轮喷薄而出的朝阳,或是即将沉入海平面以下无限美好的夕阳,而是怒吼着的狂风,和掀起几层楼那么高的恐怖的海浪。
王摩:“……”
“哈……啊……啊……啊……秋!”
王摩泡了一会儿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摩,你没事吧”荀应说。
因为是在水里,脱下衣服给对方穿这种事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还会更冷,于是荀应只好脱掉了自己沉重的外套,然后把王摩拉到了身边更近的地方,抱着他给他取暖。
王摩:“……”
王摩虽然觉得不太合适,还是像抱住了没有采暖设施的冬天里的热水袋一样地抱住了荀应。
他们离得很近,荀应看着王摩,发梢滴着水珠儿,眼里情深似海。
“你看什么呢”王摩说。
“阿摩,你流鼻涕了。”荀应回答道。
第207章
王摩:“……”
王摩这会儿没有别的念头, 一门儿心思的就想要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 往他身上蹭蹭。
当然,出于对于自己清誉问题的重视, 王摩还是咬紧了牙关,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于是他只好四下里找了找, 看看哪里有面纸。
“有面纸吗”王摩问荀应道。
“有的。”荀应点了点头,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已经糊成了一坨的面纸的纸包。
王摩:“……”
你就不能直接说一句都湿了吗非要用冰冷的面纸糊在我的脸上吗王摩在心里吐槽道。
王摩于是接过了荀应的面纸, 想要直接扔了, 又觉得随地乱扔垃圾不好,只好又捞了起来。
结果在捞面纸的时候,王摩发现,他们所处的水体里面, 虽然触感是冰冷的液体,但是仔细看过去的话, 水面上似乎还有字迹。
“这啥”王摩把自己的发现指给了荀应,一面问他道。
荀应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字迹竟然是一道一道的测试题。
他抬起头来,向远处眺望了一下,然后蹙起了眉头道:“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学海吧。”
王摩:“……”
“那不是正好吗”王摩生无可恋地说道。
“我可以作舟啊, 我太苦了。”王摩看着荀应, 旁敲侧击地说。
荀应:“……”
荀应假装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干脆没搭碴儿。
王摩:“……”
不过荀应虽然没搭碴儿, 倒也没闲着, 而是试探着地解了一道水面上浮现出来的习题。
然后那道习题就从液体的状态转变为了固体的状态,看上去好像一根浮木一样地飘在了水上。
王摩:“……”
荀应:“……”
“这是打算让我们苦作舟啊”王摩问荀应道。
“应该是吧,阿摩,快做题吧。”荀应说了一句王摩觉得他应该永远都不会跟自己说的话。
不过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透着一点儿合适,王摩心想。
他总觉得荀应的气质挺像在学校里迷倒万千少女的班长或者是学习委员的那种人。
鉴于荀应的这张脸还是挺有说服力的,王摩还真就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埋头做起了题来。
不过王摩做着做着,就觉得越来越冷。
他抬头看了看身边为数不多的几根已经成型了浮木,又看了看四周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总觉得他们这么做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王摩有些惆怅的时候,他听到荀应打了一个喷嚏。
“哈秋。”
荀应的声音比他要克制了许多,听上去也有些虚弱。
“荀应,你也感冒了”王摩问他道。
“我没关系。”荀应摇了摇头。
王摩看着荀应,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能隐忍的人,别的不说,就说他藏着掖着的那点心事,就在日日夜夜地拖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