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声将至(10)
他伸手抱住纤纤往怀里搂着,郁北黎道:“纤纤明日我带你出宫去玩好不好?”
纤纤眼前一亮,刚才情绪还是低落的,现下因为郁北黎一句话就把什么烦恼都给丢了,他往郁北黎怀里胡乱蹭着。
……
京城灯会,街旁店肆林立,夜光如昼,红砖绿瓦之上被淡淡华光覆盖,纤纤同郁北黎坐在乌篷船之上,周遭一切灯火璀璨又明亮,纤纤趴在船头好奇的看着,郁北黎一手搂住他问:“漂亮吗?”
纤纤不住的点头,他往郁北黎身上蹭,双手抱住郁北黎仰起头凑过去亲他,在前头划船的侍卫撇开脸,就觉得小船摇晃的厉害,似还听到了一声绵软叫唤。
第19章
远处莲花灯缓缓飘来,那乌篷船摇晃了几番,站在船头的侍卫坐立难安,便听皇帝低声道:“下去吧。”
他只觉得如释重负,丢了船桨,下一秒便跳入了水中。
纤纤听得声音惊声道:“有人入水了?”
郁北黎捏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凑过去啄吻,“不妨事,他们自己会游上岸的。”
他这般又是搂住了纤纤的腰,扯开那衣带,绫罗衣裙散开坠落层层叠叠铺在了身下,纤纤躺在上头仰面看着郁北黎。
船内昏暗光线隐晦,目光像是撞在一片浓雾上,他抬起手,手指顺着郁北黎的眉骨抚摸,掌心磨蹭着皇帝的脸,像是摸着小狗似的,那皇帝也任由他这般戏弄着自己。
脸缓缓慢慢压了下去,嘴唇落在眉心擦过皮肤,纤纤轻声叫着郁北黎的名字,他应了一声,手探入衣衫内抚摸过纤纤率先情动的部位。
耳边是纷杂人声,他们集聚在岸边放着河灯,嬉笑碎语声汇聚在了一起,纤纤躺在那处听到这些,不知为何心中缓缓泛出羞臊之意,他竟然是学会了挣扎,手抵开皇帝的身体,半坐起来,衣衫褪了一半,一侧肩膀如白玉莹莹亮着,他细声道:“这里都是人,我们……到别处去。”
皇帝听着纤纤那话,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发笑道:“纤纤你这般拘束,是学会害羞了?”
从来都是主动大胆的小鲛人茫然看着郁北黎,他初为人时什么都不懂,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通通都是郁北黎教的。
此刻,他坐在那一堆绫罗绸缎里,朝郁北黎伸出手,忽听耳边爆竹声响起,如昼夜市响彻笑声,光落入乌篷船内,纤纤似圈在了那一小片稍纵即逝的光晕中。郁北黎看清了他脸上的红,一把攥住了那就要瑟缩回去的手。
把纤纤抱在怀中,皇帝拿起桨亲自乘船,小船驶离了岸边,把那片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丢在了身后,纤纤趴在郁北黎怀里,手臂从衣裳里钻出来圈着皇帝的脖子,胆子又大了起来,抬起头要郁北黎吻他。
船缓缓停下,郁北黎放下船桨,周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声偶尔吹过,水面上的浮藤散开,悠悠荡荡飘着。
他同纤纤吻在了一块,身体往下倒入船内,小船摇晃,月色跌落,莹莹光线下一段白到发光的皮肤被遮住。郁北黎捏着纤纤的脚踝抬起,沿着小腿往上吻去,纤纤的腿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他不住的颤抖,求着郁北黎快些松开。
郁北黎吸吮着他的大腿内侧,牙齿细细磨蹭,纤纤颤栗着与他求饶,郁北黎充耳不闻,眼梢带着笑,就着那密处叼起纤纤腿间立起来的一小段吸啜了片刻,纤纤便哭了。
那一船的珍珠怕是不要钱的,随着船身摇晃四散开,郁北黎舔过那处又在圆润的臀上留下些许印子,纤纤只觉得臀被缓缓掰开,他蓦地一震,尖叫似的喊着郁北黎的名字,可后身紧实的地方还是被探入。
他呜咽着双腿打颤后缩,却被郁北黎翻了个面,趴在了地上翘着臀,郁北黎吻着他的后腰安抚。
稍显平静了下来,水面波纹粼粼,月亮露了半截,纤纤把脸压在自己的手臂里,嗓子细细打颤一声一声唤着郁北黎的名字。
皇帝轻舔着他的腰窝,而后掰开了那两瓣一寸寸往下,再次进入时,小鲛人一边哭一边往外逃,被郁北黎扣住了腰拖了回来,纤纤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腰发麻发紧,那舒服劲太厉害的,厉害的他害怕想要逃开。
他呜咽着感受着有什么进来,湿润发胀,纤纤深吸着气,臀被轻轻拍打,郁北黎让他放松。
绫罗裙垫在了他身下,膝盖放软跪在上头,发热的玩意儿抵了进来。
纤纤倒抽了一口气,腿都跪不住了,纤细的腰往下塌去被郁北黎一把搂住,他猛地贴近,全部挤到了里头,感受着不同前处的窄紧,他环住纤纤的身体,低头咬住了那段后颈。
船晃得越发离谱,水纹一层一层荡漾而开,薄雾蒙月,月光黯淡下来,舱内绸缎衣衫层叠堆了一船,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晃动,几粒珠子飞了起来落入了水中。
郁北黎捏着纤纤的下巴,吻过他的嘴角,轻笑道:“你的眼泪掉进了水里。”
纤纤瞧着那罪魁祸首,皇帝像只餍足的猫,吃了条鱼开怀笑着,小鲛人转着眼珠子,突然拽起郁北黎的胳膊往船头走去,那力大无比的小鲛人拖拽起皇帝来是毫不费力。
郁北黎呆滞了数秒,下一刻人便被丢入了水中,他吃了一嘴的水,探出水面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花,目瞪口呆的看着披着罗裙站在船头大笑的纤纤。
“你这个……你……”皇帝抬起手指着纤纤,竟一时词穷,却见下一秒,纤纤掀开那层绫罗衣裙,月光洒满了整具身体,他从船头一跃而下,双腿在郁北黎的视线中化为了一段银色鱼尾。
郁北黎呆怔的看着眼前一切,月光之下纤纤跳入了水中,四溅的水花像是细雨,周遭的荷花散着幽香,荷叶簇拥又四散在河面,那段银色在水中游曳围着郁北黎打转,冰冷的鱼鳞擦过郁北黎的皮肤。
皇帝四神无主喊住了纤纤,小鲛人从水中探出头,黑色的长发黏在肩膀上,他一把搂住郁北黎亲吻他的唇,郁北黎感觉到贴上来的冰凉湿意还有粗粝的鳞片磨蹭,他喘了一口气,轻轻拉开纤纤低声问:“纤纤你的腿还能回来吗?”
鱼尾摇摆,纤纤往郁北黎身上蹭,他声音发软又黏糊,“当然可以的。”
郁北黎松了一口气,抱紧了纤纤。
纤纤在水中胡乱蹭着,鱼尾颤着郁北黎的腿,身体贴近着,郁北黎微微一震,只觉得碰到了一个开口,那里头热的厉害。
“郁北黎进来……快进来。”
纤纤不住催促着,他这般主动倒显出皇帝的犹豫了,他与纤纤紧密相连,腿间却时不时会碰到坚硬的鳞片,他试探着往前,又似想到了什么低声问:“纤纤这般做了,你会如何?”
纤纤依旧懵懂,他从未想过这些,可此刻看到郁北黎神情严肃,他蹙着眉便道:“我就是这样生出来的。”
鲛人一族从出生时便有记忆,从幼年至成年而后离开族群,漂洋过海整片海域都是他的家也都不会是他的归。鲛人死后沉入海底变成了大海的养料,他曾以为自己也会如此,孤单寂寞一生的鲛人那么多,没有家,一辈子就都不会有。
可郁北黎出现了,他让纤纤得到了一个归属,纤纤便也想给郁北黎一个家。
滑入那处之后,郁北黎只觉得这片水域都似乎在升温,他们潜入水底紧密交缠,他在水中呼吸,看着荷花根叶缠绕摇晃,看着船底攀着的细小螺蛳,枯草海藻缠住了他的脚踝,他忘记了扯开,理智似乎被这水中热度给燃烧殆尽。
他一次次的往前冲撞,那段鱼尾随着他的动作鱼鳞似开花显出一片粉嫩,郁北黎唤着纤纤二字,想到了初次相见,那纯真的声音低低绵绵对他道,“我是鲛……”
此后,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小鲛人成了他梦中人。
第20章
仲冬田猎,往年皇帝都是不带后宫嫔妃出来的,今年倒是特例,把前几日刚刚从嫔成了妃的纤纤给带了出来,又受不住纤纤的枕头风,勉为其难也带上了李若安。
这刚答应他就后悔了,那李若安比皇帝更会讲故事,话本都不用看,有趣新奇的是说的头头是道,把纤纤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
皇帝和一个贵人吃醋,说出去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他忍着心里头的吃味,等着李若安稍稍离开了去,还是忍不住在纤纤跟前嘀咕。
他这就是典型的在人背后说坏话,纤纤的礼义廉耻都是郁北黎教的,这小人行为,郁北黎当时还言辞凿凿与他说,见到了一定要避开。
此刻就见皇帝在房间里踱步,来回几步之间就数落着李若安,纤纤看着有趣,吃吃地笑道:“郁北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皇帝一愣,“什么?”
“像极了那些嚼舌根子的妇人。”
也就只有纤纤敢这么说他了,郁北黎听了不生气反倒是笑了,他一把拉过纤纤的手,身体贴上去,郁北黎吻着纤纤嘴角,好声好气道:“所以了,好纤纤你想看着我变成那样的人吗?别去搭理李若安,我心里嫉妒。”
纤纤“啊”了一声,抬起手碰碰郁北黎的脸,皇帝用下巴蹭着那软绵的掌心,听着纤纤懵懵懂懂的答应了,皇帝扯开嘴角得逞般笑了,这争宠也忒容易了。
田猎开始时,皇帝骑上马,纤纤抬头看着觉得这有趣也说要骑。
众人便见皇帝弯腰一把捞起那婉妃圈于身前策马前行,身后侍卫一愣随即跟上。
西北风刺骨,纤纤裹在披风里,他的后背贴在郁北黎的前胸之上,视野成了颠簸跳跃,林间突然跃出一头麋鹿,郁北黎反手抽出一支箭,长弓拉开,纤纤只听一声“忽咻”,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听到身旁喝彩,侍卫快跑过去,拖拽起那头被射中颈部的麋鹿。
纤纤盯着那淌开来的鲜血,微微侧过头,郁北黎下了马,纤纤还坐在上头。
皇帝上前看着垂死的麋鹿,那支箭深深扎入了麋鹿的颈侧,血顺着口子往外渗,气味越发浓重,便在这时就听身后人惊呼,“娘娘小心!”
郁北黎一震,扭身看去,便见纤纤往一侧倒去,他立刻飞奔而上,迎面接住了纤纤的身体。
营帐内宫人噤若寒蝉,皇帝站在一旁,太医眉头紧锁战战兢兢诊脉,良久他松开了手,缓缓收起帕子,半跪在地上给皇帝道了声喜。
纤纤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帐篷外是呼啸而过的冬风,他蜷缩在塌上,账内烛光闪烁,他喊了声郁北黎。俄顷那厚重的帐帘便被掀开,郁北黎从外走进来到塌边,他拉住纤纤的手,神情难掩高兴,竟是忘了一切礼数,直接跪在了软塌旁的地毯上,头挨在纤纤怀里,郁北黎轻声道:“纤纤,你这有了个小皇子。”
纤纤垂眸看着郁北黎的发顶,他不住的往纤纤怀里蹭,手探入那衣衫内,小心翼翼轻柔的覆在纤纤的腹部,郁北黎嘴里絮絮叨叨念着,“这里有了我的孩子。”
杀伐决断的皇帝,在众人之上的皇帝,都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国是国,家是家,就算这一切都是他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家一份归属。
他被人忌惮,没人敢与他亲近,他也从不向任何人托付真心,郁北黎总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是如此了,却没想到遇到了纤纤。
郁北黎从未像此刻这般激动,他搂着纤纤的腰一寸寸收紧,嘴里呢喃着纤纤而字,似乎怎么着都念不够似的。
纤纤听闻自己有了孩子,微微一愣,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推开了郁北黎的脑袋。皇帝蹲在地上仰着头看他,像只大狗。
纤纤捧着郁北黎的脸,额头抵过去,在郁北黎耳边轻语,“我要是有了孩子,那鱼尾可能就藏不住了。”
……
春节将至,宫内里里外外忙着布置,天还未亮,便见两个小太监拿着铲子清扫着宫门口的冰雪,他们簇在一块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谈论的大多都是扶摇轩里婉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