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强推)(46)
玉秀此人神出鬼没,行踪成谜。
如果这世上有崔不去琢磨不透的人,那么玉秀无疑要算其中之一。
天池玉胆的案子已然告终,玉秀没有继续留在六工城的任何必要,按理说应该回京,回到晋王身边,但他没有,还往西走,甚至指使三管事谋害段栖鹄。
但段栖鹄又不认识玉秀。
玉秀跟段栖鹄有什么恩怨?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客栈闹鬼,会不会也与他有关?
如果与玉秀无关,又是谁干的?
小小一个且末城,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经过多年发酵,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有了他与凤霄的加入,想必会更加热闹。
崔不去想道,一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弯腰穿鞋。
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门窗呼啦一声被推开,烛火猛地摇曳之后熄灭,稀薄月光照出门外半张惨白的脸。
“去……去……”
崔不去:……
他面无表情道:“我让你去吓高懿,没让你来吓我。”
……
段栖鹄面前摆着一壶酒。
他是马贼出身,说白了也是强盗出身。
绿林中人喜欢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以此来标榜自己。
但段栖鹄不喜欢喝酒。
他觉得喝酒会损害神智,甚至丧命而不自知。
年轻时,段栖鹄有几个同伴,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丢了性命的。
所以从那之后,他滴酒不沾。
但今日,他心烦意乱比以往更甚,已经到了迫切需要一壶酒来一醉解千愁的地步。
他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奋斗到如今,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朋友很多,仇人同样也很多。
许多仇人恨不得他死,然而段栖鹄从来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甚至提起来还轻蔑一笑。
因为那些仇人在段栖鹄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过,今天不一样。
爱妾端着一盅冰糖炖梨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段栖鹄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仿佛上面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郎主——”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上一点娇嗔。
往常这个时候,一听到她的声音,段栖鹄早就面露笑容,欣然起身。
此刻,他却听而不闻,一动不动。
爱妾有些不满,上前将炖盅放下,准备依偎过去。
啪的一下,瓷器与木器碰撞的动静响起,不大,但段栖鹄微微一震,居然像是被吓了一跳。
再看见近在咫尺的爱妾的脸,段栖鹄整个人往后一仰,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近乎狰狞。
爱妾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也不由吓一大跳。
下一刻,她只觉腹部剧痛,眼前景物掠过,竟是被段栖鹄一脚踹到门外。
门被撞开,爱妾重重摔倒在地,她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惊惧未褪,就这么痛晕过去。
门外守夜的下人全都吓着了,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窝蜂拥进来一看,段栖鹄还好端端坐在那里,只是脸色青白,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主人?”
“下去!无事。”段栖鹄挥挥手。“将人拖下去。”
段妻也闻讯赶过来,只当是妾侍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段栖鹄。
这妾侍平时颇为受宠,对方甚至连段妻也不放在眼里,段妻不满已久,此时虽是一脸担忧,心里却是暗暗痛快。
段栖鹄对女人之间的争宠毫无过问兴致,他三言两语将段妻打发走,也没有叫来其他侍妾服侍的兴趣,起身前往花园散心。
夜深人静。
但花园里依旧挂着灯笼,把这里照出一方明亮。
由此也可见段家的财大气粗。
段栖鹄负手走了一段路,慢慢平静下来,但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刚才侍妾抬起头的瞬间,他看见的却是另一张脸。
也许是太累了。
也许是白日的寿宴变故留下的影响。
段栖鹄想到那个死去的三管事,还有栖月观弟子提到的燕雪行,眉头再度慢慢皱起。
“段……栖鹄……”
就在此时,他的耳边传来幽咽绵长的声音。
仿佛一个女人被捏住脖子,勉强发出的呻|吟。
仿佛濒死依旧竭力圆睁的眼睛,血从嘴角溢出,沾满牙齿,从地狱边缘的嘶声诅咒。
“谁!给我滚出来,少装神弄鬼!”段栖鹄断然怒喝。
跟在他后面的两名仆从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没听见任何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字数少了,明儿补上!
蟹蟹可爱们的留言和营养液,晚安好梦,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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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凄怆幽怨的声音并未因为段栖鹄的断喝而停下。
它依旧断断续续, 若有似无地传来, 起初是正前方, 然后是左手边, 右手边……以至于四面八方, 段栖鹄根本分不清是哪里传出来的。
诡异的是,这声音偏偏只有他一人能听见,身后两名仆役,却都一脸茫然,不知他在与何人说话。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段栖鹄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吸粗重, 耳膜一鼓一鼓, 心头有股怒火急欲喷薄而出, 又被生生按捺住, 情绪非但没有好转, 反而压抑在通红双眼之后,越发焦虑。
他沉声道:“何方高人想见段某,只管现身便是, 何必用这种鬼祟手段, 徒惹人笑话!”
段栖鹄……你记不记得……你欠了我一条人命……
“老子欠的人命多了去,不是谁都能排得上号的!”段栖鹄冷笑一声,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那股纵横边陲数十年的悍匪之气, 霸道蛮横显露无疑。
他像是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说话,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看见。
两名仆从对视一样, 面露惶恐,都觉得主人怕是中邪了。
段栖鹄不觉得自己中了邪。
他认为对方是一个武功高手,正以内力驭音来混淆视听,假作鬼魂。
段栖鹄微微闭上眼,倾听了一阵,蓦地腾身而起,朝园中桂树的方向跃去。
此刻自然没有桂花,此地甚至不适合种植桂树,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区区桂树,身在段家花园,便如置身江南庭院,尤其是在边城,这样一座花园,只怕比江南巨贾的豪宅,花费还要多得多。
桂树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段栖鹄转眼就落在树上。
若凤霄在此,定能看出他非但指法有成,轻功上也颇有造诣,七尺大汉站在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上,那树枝竟晃也未晃,更不必说折断了,但就这份轻功而言,足已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
但他举目四顾,周身除了花木扶疏,以及跟着跑过来的两名仆役之外,别无他人。
段栖鹄……二十年了……二十年了……
居高临下,段栖鹄不相信有人能够藏身在附近而躲过他的扫视。
四下寂静。
仆役在树下仰望,不知所措:“主人,小人这去叫人……”
段栖鹄没有作答,因为他又在树上站了一炷香那么久,传入他耳朵的女声,一直在重复二十年这几个字。
二十年前——
那时候的段栖鹄才刚刚当上马贼,还是寨子里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他渴望往上爬,渴望立功,渴望像大寨主那些人一样左拥右抱,分得满箱金银财宝。
所以寨子下山劫掠,他从来都是冲在头一个,虽然因此受过不少伤,也获得了上头的赏识,后来取代了三寨主,又一步步往上走,令寨子变成这一带势力最庞大的马贼帮派,再逐渐大权独揽,最后才有了今日的段栖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