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哄我睡觉!”
不然还要生气,哼!
54
赵宝珠哪里想得到,他跟艾迁在赶集之前还不过只是同床异梦的夫妻,就这么短短两天,竟是身子都差点被全占了去了。
就连村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之间的不同,开始故意逗趣。
“珠哥儿,你看你这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怕不是挨了艾郎中的打?”
问他话的是村里一个泼辣哥儿,平日里就是爽快性子,对赵宝珠也很是照顾,他虽说只比赵宝珠大上三岁,可已经生了四宝,成亲也有八年多了。
“艾郎中哪儿能动手啊,他那个身条,宝珠打他还差不多。”
周边的人还在调笑,赵宝珠的脸都臊红了,他向下拽了拽衣袖,却还是被旁的拉住细细看,一边看一边笑问。
“没看出来啊,像艾郎中那样冷硬的汉子,开起荤来竟是这个样子,怕不是要把我们宝珠的骨头都给嗦了个干净。”
赵宝珠浣衣都快洗不下去,只能面红耳赤的辩解。
“这是臭虫咬的红包,跟他没有关系。”
“哦~”
周围人抑扬顿挫得赵宝珠快要站不住了。
“这臭虫真坏,竟还会挑地方,专往肉嫩的地方咬呢。”
赵宝珠被调侃得坐立难安,好在村里有人来问别的事,才勉强打岔换了话头。
来的人说话神神秘秘,兴奋道。
“听说有官家的人要在我们后山搞什么汤池?以后我们赵家村也要跟着发达了!”
“你这憨货,以后这后山要是被官家纳进了管辖区,以后咱们还能去采药打猎吗?那不是白白亏了银子?”有人却不太赞同,“上面的人吃香,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怕不是只有吃苦的命咯。”
大家忙着聊别的事情,赵宝珠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庸医,等他回家定要骂他一场才算解气的。
55
“宝珠,我看诊回来了。”
艾迁背着药匣子回来的时候,我们赵宝珠都还在别别扭扭。
听见艾迁的声音也不回话,自顾自的在灶台旁干活。
艾迁喊不答应人,就径直去灶房找。一进门就看见赵宝珠撅着个嘴在炒菜,他放下东西去净了手,再过去人家还是不跟他说话。
“宝珠?怎的不理我,不高兴了?”
他还厚着脸皮过去搂人家,赵宝珠挣脱不开,连锅铲都丢了。
“都是你做的好事!”赵宝珠气得面红耳赤,直想踩艾迁的脚,“让你不要随便留印,你偏偏要留。”
赵宝珠想起下午遭到的调侃就语无伦次起来。
“我下午跟芳哥儿他们在河边浣衣,袖子一挽便让人瞧见了……”
他把两只胳膊往艾迁面前一伸,艾迁会意把袖口给人家挽起来,就看着赵宝珠这两条嫩藕似的胳膊自手肘往上又开始青青红红,一块又一块的红斑,简直是惨无人道。
赵宝珠一想到下午的事就又气又羞,觉得自己怕不是没脸做人了。
“人家笑话我,我还死命抵赖,说是臭虫咬的!”
艾迁还应和他。
“可不是臭虫嘛。”
他还能搂着人亲一口小脸。
“别糊了我的菜!”
结果又挨了宝珠臭骂。
“烦你!自己去睡牛棚吧!”
56
赵宝珠今日做的是小炒竹笋肉和丝瓜鸡蛋汤,还焖了整整两大碗米饭,香得人直流口水。
赵宝珠现在可不是当初的赵宝珠了,他现在不仅舍得买肉,还养起了下蛋鸡。
之前买的鸡崽被他洗了一次澡通通病死了,后头他就直接买的别家的下蛋鸡,这种好养活,平日里下蛋,等哪天还能炖汤。
“我们宝珠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赵宝珠夹菜的手一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看向艾迁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满脸都是怀疑,“你好端端的夸我做甚?”
“你做得好,我夸你两句不也正常?”
艾迁如今可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不要钱的甜话,跟赵家村的瀑布一样源源不断,弄得赵宝珠都适应不来。
“果真是开了荤的老男人。”赵宝珠狠狠咬下一块鸡蛋,“我这样好人家的哥儿哪里经得住你这般的磋磨,我先跟你讲清楚,今日是绝不可能跟你举一反三的。”
“我们宝珠也知道举一反三了?”艾迁开心笑起来,他今时今日美人入怀,正是春风得意满腹柔情的时候,“我可只是就事论事,单单夸你手艺好呢。”
一个“手艺”硬是被艾迁咬出一波三折的字音来,羞得赵宝珠踹他一脚。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赵宝珠气鼓鼓道,“听村里人说官府要在后山修什么行宫温泉,你再不快吃,以后怕只是吃不上山笋这好东西了。”
“行宫温泉?”艾迁微微一顿,又转而笑道,“那可真是大工程呢,我近些天可得加紧功夫去采点好药,免得之后动了土,失了机会。”
57
饭后没多久艾迁就催着赵宝珠洗漱休息。
天知道这外头天都没黑透,是为何要这么早就休息。
不过赵宝珠哼哼两声,最后也还不是半推半就认认真真去洗了个澡。
让艾迁睡牛棚是绝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他如今还跟着赵宝珠挤一个被窝。
赵宝珠腿脚不灵挣扎不得,只能在口头上骂人。
“你自己盖你的被子去,不要惹我。”
艾迁如今也不跟他争辩,这个庸医人前人后竟是两幅嘴脸,往日那些尖酸刻薄不见了,全然变成死皮赖脸去。
“这几日降温了,你身子弱些,一床被子不够,咱们叠起来盖。”
赵宝珠不愿理他,艾迁就把人搂在怀里靠着,跟骑人家身上一样腻腻歪歪。
赵宝珠简直烦不胜烦:“你那被子叠起来也便是了,你压我身上算什么?”
艾迁又笑起来,厚颜无耻亲人家侧脸:“什么你我的,快叫我夫君。”
赵宝珠挡也挡不住,只能生闷气。
“你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换了芯子,怎么如今变得如此模样了?”
“往日是我不开窍。”艾迁贴在媳妇儿身上亲来蹭去,“如今有了宝珠才觉出来有媳妇儿的好来。”
他的指尖拂过怀里人的肌肤,惹得人惊呼躲闪,才忿忿不平道。
“这些臭虫当真可恶,竟把我们宝珠叮咬成这般模样……”艾迁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盒,正经道,“正好我新研制了香膏,便来试试药性如何?”
艾迁不等宝珠说话便自作主张。
“昨日的功课还没做完,今天再补习一番吧。”
赵宝珠一边乖乖挨亲,一边嘟囔。
“你这先生当真是误人子弟,这都试了多少法子,还是方枘圆凿,半点都不长进。”
“是夫君的错了。”艾迁被骂也不生气,他把小盒的盖子打开,里头是带着草木清香的白色乳膏,“辛苦夫人每日清宫除道,为夫今日也膏车秣马,想来定能马到功成……”
本以为这次十拿九稳定能云雨巫山,谁料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艾郎中家用破门板搭的烂床早不塌晚不塌,偏偏这个时候不堪重负,嘎嘣一声拦腰截断,吓得赵宝珠一个激灵,说什么也不得了。
艾迁连夜修床修得火冒三丈,还被媳妇儿踹背。
赵宝珠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你快些,我困得要命。”
艾迁面如煤炭。
他当初怎么就舍不得一个床板钱呢!
妈的,气炸。
58
赵宝珠今日刚刚醒,就看见艾迁已经衣着整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了。
“夫君,你今日这么早就要进山吗?”
“我吵醒你了?”艾迁见他醒过来,便放下背篓,坐到床旁搂住人亲上一亲,“之前答应了镇里的药铺,得进山采点伤药,你再睡会儿,不急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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