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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53)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时间:2024-01-27 08:31:07 标签: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朝堂

  “从均。”殷臻没有停顿,眼神始终看向层层压盖的雪岭,他心中穿了一个巨大的洞,不管什么都从里面穿过去,五感变得麻木,站在这里像做梦。

  殷臻冷静得绝情:“孤要你以太子之令从曲水调兵,一日时间,违令者就地格杀,孤许你先斩后奏。”

  曲水是离中州最近的驻兵城,有精兵骑兵三千,一旦肃州军饷至,西凉军队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攻打营地,战场上将冻死成千上万的士兵。

  从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属下遵命。”

  从均:“殿下,您……”

  “孤有件事没做完。”

  殷臻一步一步朝风雪中走,轻得几乎呢喃:“孤去找。”

  “殿下!”从均立刻跪在他身前,焦虑,“不可!”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架了一把长剑,剑气刺破皮肤。殷臻声音细听在发抖,袖中握剑的手也在抖,长剑偏移,他眼尾一片深重红色,哑声:“滚。”

  从均紧咬牙:“殿下不知摄政王方位,此番前去如大海捞针,何况此地随时有二次崩塌可能,殿下若执意如此,属下——”

  “嘭!”殷臻手起刀落敲晕他,“把人带走。”

  他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将篱虫潦草易容,篱虫转身,身后七百死侍悉数后撤。

  走出几十米,篱虫脚步骤然停住,忍不住回头,空旷荒芜雪山间一片白色,殷臻身影消失在天地一色中。

  很快,大雪覆盖住他前行的脚印,一切痕迹都消失。

  “首领。”篱虫身后人道,“我们……”

  篱虫:“少主有令,一切听从太子命令。”他长刀锃亮,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人想回去,我绝不手下留情。”

  ……

  殷臻迎着风雪往前,大脑因寒冷而格外清醒——从篱虫口中转述的地形位置中他迅速在脑中构筑立体图,推测雪崩可能造成的两种情况,分别指向左右两种不同的路径。他只能赌一把,赌接下来走的那条路能将他带到宗行雍身边。

  他在抉择地长久停留,迟迟无法走出那一步。

  宗行雍。

  殷臻在心中缓慢地想,告诉孤,往什么地方走。

  孤不知道。

  绝望压得殷臻生理性作呕,他精神濒临崩溃,想吐。

  而他必须要走。

  他选了左边。

  越往前走殷臻心越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

  无法判断时间和方向,只能漫无目的往下走。他可能走对了,也可能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为了找到人之后在最短时间内折返,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对东南西北的高度敏锐度,这对他来说不难,怕得是从一开始他就选错了方向。

  殷臻浑身开始僵硬。

  他走得很慢,也很困难。江州潮湿之地治水令他双腿无法忍耐一丝一毫寒意,密密麻麻痛感穿刺每一寸皮肤。

  人在恐惧的时候,身体上的痛微不足道。

  眼前大片白色。

  殷臻闭眼,再睁开。

  依然是找不到方向的白。

  过去了很久,又像是睁眼闭眼一瞬间。

  殷臻停下来。

  他吃力地喘气,双手撑住膝盖。

  ——孤可能走错了。

  他茫然地想,孤运气其实很不好。

  孤出身不好,脾气不好,运气也很不好。有两个宫妃养孤,都倒霉失宠了。孤一点不讨人喜欢,孤嘴笨,说出来的话难听。孤对宗行雍也不好,孤利用他,伤他心。

  不知道宗行雍喜欢孤什么。

  孤好累,走不动。

  孤好没用。

  殷臻全靠微薄的意志力支撑,他双腿如灌铅——没关系,孤再往前走一点点,走一点点。只要到前面那个小山包,没事,再往前,过了那个小山包会更近。

  越往前走殷臻越绝望。

  四周没有人声,风声也在某一刻停止。脚下踩到大雪下枯枝,“咔擦”每一声都让他产生错觉是有人回应。他开口喊了宗行雍名字,但自己都无法感受到喊出口,或者没有——孤到底喊了没有,他喉咙剧痛,吞咽如咽刀片。

  十步之内,孤必须回头。

  十步又十步,十步又十步。

  十步再十步。

  殷臻怔在原地。

  ——他看到了一缕黑烟。

  从不远不近的洞穴中飘出来,是焚烧物所致。

  大脑嗡鸣。

  殷臻至少在原地站了十个数,来确认那不是幻觉。他胸口抽痛,太阳穴跳动,大悲大喜后强烈情绪叫嚣,冲击每一根岌岌可危的神经。

  他尽力走快,每一步犹如走在刀尖上,扎得双脚鲜血淋漓。

  ——孤从未见过宗行雍如此狼狈的模样。

  殷臻将洞外光亮遮住大半,思绪迟钝地想。

  石壁边他靠着,脸色青白,脱了外衣焚烧,长腿长脚蜷缩,脸色白如金纸。

  孤要做什么?

  要上前去摸一摸他还有没有脉搏?

  殷臻被冻僵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他外衣氅袍拖曳在地面,和细小沙粒接触,发出窸窸窣窣声音。

  狂风暴雪急速而至,拍打在耳边。

  殷臻半跪在宗行雍面前,僵硬地抬起手,做了个试探呼吸的手势。

  微弱而不明显的热度卷过指尖。

  殷臻有足足半秒没有动作。

  他重重咬住下唇,保持清醒。隔了很半晌,抖着手去解厚重而聊胜于无的氅衣,接着是绒衣,接着是外衣。

  脱了一地。

  殷臻心中升起奇怪的庆幸——还好孤听话,穿得很多。

  脱完一件件往对方身上披,手指顺着几乎变成冰块的手臂朝上,打了个哆嗦。

  他和宗行雍的温度实在相差太大,几乎是一从火碰到了旷野一望无际坚冰,很快火苗禁锢在冰中,无法散发一丝一毫热源。

  殷臻双手拢住面前人腰,将自己紧紧缩了进去。

  冷得他牙关打颤。

  不太够。

  好慢。

  殷臻焦躁地扬起头。

  里衣依然冰冷,唯一的热度来自他自己。

  他几乎缠在宗行雍身上,眉眼变得决然。

  伸手拢紧了垂落在地的大氅。

  最后一件贴身衣物滑落。

  殷臻将自己整个缩进去,意识变得模糊。

  ——他隐约感受到自己身上温度高得不正常,可能是在发烧,紧贴的肌肤变得不再毫无人气,耳边心脏跳动缓慢恢复正常。

  好久。

  孤要睡觉了。

  殷臻光-裸手臂向上攀附,勾住宗行雍脖颈。

  被虎符刺破的手掌依然在流血,他定定盯着伤口瞧,将手掌费力地抬起,凑到宗行雍唇边。撑起上半身,往他嘴里灌。

  宗行雍本能吮-吸。

  好晕。

  殷臻内心挣扎地想,孤再坚持一小会儿?可是孤真的很想睡,孤找到人了睡一小会儿没事,可是他万一醒了孤没发现……

  他勉力撑着精神,很没安全感地凑上去,亲亲毫无动静的宗行雍薄唇。

  沾了血,口中满是铁锈味。

  过了很久,很久。

  宗行雍似乎是从一个噩梦中混沌地醒来。

  “本王要死了。”耳畔呼吸冰冷缓慢,殷臻被抱紧,听见他低低笑,不成字句地道,“太子……不该……高兴吗?”

  温度下降,他声音也降下来,像某种华丽击打乐器泠泠敲在耳鼓上,不含情绪。

  摄政王以为自己将死,在做梦,用得力道生生要将他勒入骨血,同生共死。

  殷臻被勒得喘不过气,想去掰开他的手,一伸手冻得他打了个寒噤。太冷了,他疑心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冷,骨头缝里泛起一阵阵恐慌。他向来不耐寒不耐热,却忽然什么都克服了。

  “五年前在大金寺,换另一个人,孤会杀了他。”呼出的白气将他眼前模糊,殷臻很轻,很轻地道,“宗行雍。”

  “你不一样。”

  你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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