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问瑾真的反悔,容念也不会怪对方。他又往温暖的怀中钻去,嗅闻从林问瑾身上散发的淡淡熏香,抬眼撞进了林问瑾深邃如海的眼晴。
不知为何,这双眼眸从未有过的哀伤与悔意,还带着无上的决绝。
容念呼吸一滞,还未说话,外头有奴仆哐哐敲门,"大人,不好了,夫人她悬梁了……"
林问瑾刷的坐起了身,动作迅速披衣外出。容念脸色煞白,呆呆地坐在塌上。
他不必猜也知道林夫人悬梁自尽的缘由,女人爱子心切,怕林问瑾成为京都的笑料,以死相逼,要林问瑾毁了这门亲。
容念赶忙下床,看着林问瑾连伞都不打就走进了雨里,背影顿时被滂沱大雨淹没,可几步后,林问瑾又忽地转过来来,快步地走到容念面前。一个小巧的物件挂在了容念的脖子上。
容念低头一看,居然是小时候被娘亲卖掉的平安锁,他来不及惊讶,林问瑾牵住他的手,重重道:"你与我一起去见父亲母亲。"他扯着容念一起淋了雨,直奔父母的院落。
林夫人已被救下来,坐在凳子上泪流不止,林老爷正在安抚她的情绪。
林问瑾屏退所有下人,与同样浑身湿漉漉的容念进了屋,扯着容念噗通跪地。
容念心跳得极快,眼前被雨水和泪水模糊。林问瑾朝父母叩首,再抬头,掷地有声,"父亲母亲不是一直想知道问瑛的下落吗,如今儿子已带他来到你们面前。"
林父林母脸色骤然一变。
容念不明所以,被林问瑾推到二老面前,他听见林问瑾喑哑的声线,"问瑛,快叫父亲母亲。"林母如遭雷劈,闻言险些晕死在丈夫怀中。林老爷呵斥,"胡说八道...."
林问瑾颇为疯魔地低笑两声,"儿子是不是胡说,父亲一查就知。"
他如泣血般,扬声,"天意如此,要问瑛与我们再续前缘。"
林母看到了戴在容念脖子上的平安锁,颤巍巍地伸手想要去摸。
容念听得云里雾里,连滚带爬地退后两步,看看浑身湿透的林问瑾,又看看满脸震惊的林父林母,一股寒气顺着脚脖子爬满全身。
他很想逃,可一有动作就被林问瑾抓住了手腕。林问瑾双目赤红,咬着牙颤声道出残忍的真相,"你自幼挂着的平安锁是林家命工匠为我走失的弟弟所打造,这世间仅此一个。"
"容念,你便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林问瑛。"
林老爷和林夫人都恨不得真昏死过去,只盼这是噩梦一场。
林问瑾又哑声道:"满京都都知晓容念与我情意相投,试问如何认亲?原谅儿子先斩后奏,让问瑛以另一种法子与我们一家团聚。"
屋外一声暴雷,轰隆﹣-
容念猛地挣脱林问瑾的桎梏,双脚往后蹬直至远离室内三人,背贴上墙面,逃无可逃。
他脑子里嗡嗡响,戴在脖子上的平安锁重得近乎把他的颈骨压垮。
容念懵懵地摇头,"奴才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奴才不是林问瑛,奴才是容念。"
他想到那夜在塌上谈及平安锁时林问瑾过激的反应,他终于迷迷糊糊得知了原由﹣﹣他爱慕的林问瑾竟然是他的哥哥,而他是林家的小儿子林问瑛。
不对,这不对,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流了一脸,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林问瑛,我是容念。"
而容念在春雨楼长大,从来都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娘亲,绝没有什么身份显赫的哥哥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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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古代版
第18章 18.
雨后初霁,偌大的林府却依旧笼罩在潮湿里。府中的奴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很会察言观色,定是有大事发生。
前夜林问瑾带着容念闯入林老爷和林夫人的院子里,至那之后,两人就不再反对林问瑾和容念的亲事。
再说回林问瑾的院落,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在院门处把守,其余的奴仆都被林问瑾打发走了,除林家三口,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发生。而就在众人都看不见的主厢房里,春色盎然。
残酷的真相被揭开,得知自己对血亲兄长暗生情愫的容念已经快两天两夜不曾进食。
重大的打击下,容念昏昏沉沉地躺在塌上,细思这短短时日以来林问瑾的改变。
怪不得如此急切地要与他定亲,怪不得前后态度转变这般之大….
林问瑾对他好皆事出有因。
温热的粥水送到容念唇边,林问瑾亲自喂他,他抿着唇,打翻了调味料似的,心中五味杂陈。林问瑾见他不吃,轻叹一声将瓷碗放了回去,"再有七日就是你我的婚期,你继续这样消沉下去,旁人看了怕会以为是我巧取豪夺。"
容念不说话,垂下了眼睛。
他不如林问瑾聪颖,更不如林问瑾洒脱,在明知二人有血缘之亲一事后,容念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在林问瑾想要来握他的手时,他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
林问瑾眯起眼眸,不顾容念的躲避一把攥住他的手心,声音沉下去,"你不愿意与我成亲?"容念使劲儿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也想捂住耳朵不听林问瑾的声音。
可容念挣扎得越厉害,林问瑾就攥得越近,到最后甚至直接翻身上塌,将他的两手交叠了扣在头顶,把人压在了身下。
林问瑾俯身亲容念,容念偏头躲过,他一而再再三的抗拒惹得林问瑾不快,林问瑾强势地堵住他的唇,将舌尖探进去搅弄。
容念的力气渐渐小了,只小声哭着。
林问瑾吮了下容念的唇,"你躲什么,这事做得还少吗?"
容念脸色微变,愣愣地瞪大眼。
"即使我是你兄长,难道你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能抹灭过往我们的日夜吗?"林问瑾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事已至此,除了成亲,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容念被林问瑾斥懵了,紧接着,林问瑾松开他,咬牙切齿,"好,你不想我碰你,不想与我成,我现在就取消婚期,出去告诉全京都的人,你是我林问瑾的弟弟。"
林问瑾说着当真要下塌,容念头皮发麻,一把揽住林问瑾的腰,抽噎道:"不要……"
如果真被旁人知晓他们是兄弟,林家如何在这世间立足,兄弟苟且,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
林问瑾逼问,"不要我碰你,还是不要我……"
容念红着眼睛凑上去亲了亲林问瑾的下颌,用行动作答。
可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断断续续道:"你对我好,因为我是林问瑛,可我是容念。"
他们要用成亲这层遮羞布来掩盖兄弟苟且的肮脏。
如果他只是一个奴仆,林问瑾根本就不会与他成
婚,林家二老根本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没有人会瞧得起他,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登对的。
林问瑾喉结滚动一下,片刻后,重新搂着哭得倒吸气的容念躺下。
"我不知道……"林问瑾低声说,"但无论你是谁,都不可否认我对你有意。"
容念舔了舔干涩的唇,"大人......"
林问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不必再这样叫我。"
但容念没有改掉称呼,他还记得那夜他为了讨好
林问瑾而叫对方哥哥却换来呵斥一事。
林问瑾说要割了他的舌头。
容念倔强地闭上了嘴。
林问瑾猜他所想,心口滑过一丝苦涩。
当日他自己种下的苦果,由他自己来尝。
他剥开了容念的衣襟,容念吓住,想要伸手去遮。
林问瑾势要撕掉容念的芥蒂,手在光滑的皮肉上游走,低头附耳道:"你我既是兄弟,不日又要拜堂成夫妻,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清晰的话语敲在容念耳边,他打了个寒颤,不敢相信饱读圣贤书的林问瑾如此大逆不道,而林问瑾已然把住他一条腿,与他行最亲密之事。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却不顾道德缠绵床榻,背德的扭曲和快感山洪一般把他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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