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人做饭也太好吃了吧!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黑狼嚼着嘴里喷香的鸡腿,差点感动落泪。
他炫完一桌的肉,扶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床边走。
“你退下吧,哀家要睡了。”
云瑛:“……”
太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云瑛哆嗦了一下,大晚上的,她决定还是先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后不对劲”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黑狼一起床,就又找云瑛点了一桌子肉。
他吃完之后,便要往外冲,说是去看看他的好大儿。
“?”
云瑛咽了咽,艰难地开口道,“您说的是,陛下?”
黑狼抹了抹嘴角的油,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昂。”
“……”
院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但太后毕竟是主子,他们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云瑛只能僵着脸,劝着黑狼先回去洗漱洗漱,打扮一番再去见沈寒轻。
嘴角沾了那么多油,头发乱七八糟,袖子也脏兮兮的,总归……不是很好看。
-
黑狼第一次蹿到女人的身上,无论他怎么记得要伪装一下,还是装得不太像。
一路上,他都大步走着,裙下生风。
云瑛还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一开始,宫人们还磨磨蹭蹭地,劝着他说,陛下可能不在山庄里,说不定带着两位小殿下出去玩了。
这话听在能感知到紫气的黑狼耳朵里,就是再蹩脚不过的谎言。
黑狼自信抬手,指着前方。
“不会不会,他肯定在书房里!”
然后便出现了他在书房之外嚷嚷着“想儿子了”的那一幕。
跟着沈寒轻一块儿过来避暑山庄的太医,还是个老熟人。
王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
走得太急,他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在书房外面打转转的黑狼。
“哎呦!”
“太后?!”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黑狼被请到了小厅里,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好在撞得并不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太后的壳子和王太医都没什么大碍。
“哀家真没事儿,哀家要去看陛下!”
黑狼嚷嚷着,试图要从椅子上蹦起来,往沈寒轻的书房冲。
“哎!您慢着点儿!”
云瑛一把按住人,冲王太医使着眼色。
药箱啪地被打开,脉诊被拿了出来。
王太医眼疾手快,将其塞进了黑狼的手腕之下。
黑狼:“?”
王太医微笑,“臣奉陛下之命,前来为您诊平安脉。”
做凡人这么麻烦?这有啥好诊的,太后这壳子又没啥不舒服的。
黑狼皱着眉,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大大咧咧一伸手。
“那你赶紧的吧。”
-
南荼缩回了脑袋,重新在软榻里窝下了。
院子里已经看不到太后的身影了。
她被劝着进了小楼,后面还跟着匆忙赶来的王太医。
奇怪,仙君不是说他和太后的关系很一般吗?太后突然过来干嘛?
而且她的嘴里,还一直喊着些有的没的。
南荼搓了搓胳膊:感觉有些渗人。
还有,刚才太后过来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
自从决定要努力修炼,飞升到仙界去找仙君之后,南荼已经很久没有和妖族接触了。
但是,这种气息,他应该是不会闻错的。
妖族……怎么会跑来避暑山庄?
南荼咻地再次坐了起来,拢了拢衣襟,跳下软榻,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找沈寒轻去了。
一楼的书房。
沈寒轻依旧端坐在御案之后,面前站着个正跟他汇报太后病情的王太医。
太后的行为着实诡异,跑到小楼这里胡言乱语,简直像是疯了一般,沈寒轻想也没想,就让人找了太医去给她把脉。
但是把脉的结果,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王太医摸摸胡子,叹了口气,“臣无能,太后殿下的脉象一切正常,就是、就是有些积食。”
“……”
沈寒轻揉揉额角,“积食?太后吃多了还会犯病?”
王太医一哽:“……应该是不会的。”
太后的脉象除了积食之外,其他都挺好听正常的,就是她这个人看着不正常。
她身边的大宫女云瑛的话也证实了,她从昨晚开始就有些怪怪的。
入睡之前还不太明显,等她一觉睡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还有些记忆错乱的感觉。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沈寒轻准备开口,让盛七找张晏生过来时,书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门外的绯衣少年似是一路赶来,跑得很急,脸颊上还染着淡淡的潮红。
南荼小口喘着气,慢慢平复着呼吸,放缓了步子往书房里走。
“陛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走到沈寒轻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太后呢?您见过她了吗?您没事儿吧?”
南荼说完,还想亲自上手检查。
白皙纤长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沈寒轻的身体,就被男人一把握住。
沈寒轻揽住了南荼的腰,稳住乱动的小兔子,“朕没事。”
“真没事?”南荼狐疑地瞅瞅沈寒轻,试图再次伸手,“不行,您让臣看看,太后今天很不对劲儿……”
“咳咳——”
王太医好心地干咳了一声。
沈寒轻明显地感觉到,着急得快要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兔子在听到咳嗽声后,僵住了一瞬。
“太后殿下的病情有些蹊跷,容老臣再去观察观察。”
“去吧。”
王太医找了个借口溜了之后,盛七也跟在他身后跑了。
书房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门一关上,南荼就自暴自弃地扑进沈寒轻怀里埋好了。
“啊啊啊——书房里怎么还会有别人——!”他抱住沈寒轻的腰,哭丧着脸嘀嘀咕咕,“太丢人了!”
他和仙君明面上还是普通的君臣关系呢!只不过背地里在“试试”罢了!
没想到一时失误,居然在王太医面前……
沈寒轻低低笑着,摸了摸南荼的头,安慰道,“没事,都是自己人。”
他耐心地等待着小兔子那股尴尬害羞的情绪平复后,才说起了太后的事儿。
“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朕和太后的关系吗?”
沈寒轻将小兔子抱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坐到了御案后的椅子上,“太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跑过来说想朕,说不定,她连朕的名字都忘得差不多了。”
知道他们关系一般是一回事,但连名字都会忘,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南荼趴在他怀里,小声道,“名字……不至于忘记吧。不过,太后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王太医说她的脉象没有问题,不像是得了失心症的模样。看来,朕要找张晏生过来一趟了。”
听仙君提到“张晏生”三个字,南荼就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别过了脸。
沈寒轻说着,像是没有察觉到南荼的尴尬和心虚似的,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亲,转移了话题,“睡醒了,饿不饿?”
“不饿呀,之前起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臣又不是小猪,怎么会一天到晚都要吃东西。”南荼说完,忽然想到什么,抬起了头,差点顶到沈寒轻的下颌,“诶?您怎么知道臣在睡觉?又悄悄上楼来偷看臣?”
沈寒轻顺势再在少年眼尾落下一吻,感受着唇间传来的睫羽的微颤。
“朕是光明正大地看。”
两人说了会儿话,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南荼才从沈寒轻怀里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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