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玉白的脸上一片坚定,眼中水光漾漾,却毫无屈服之意,昂着头犟道:“他这场戏就该死,我说什么也不会救他的。你要救他就自己给他做人工呼吸,我不干!”
人工呼吸……这又是现代词吧?我是古代人,又没个百度在身边,我能懂吗?我抓着他的手将人按在身`下问道:“人工呼吸怎么做?要么你来做,要么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割了你这条没用的舌头。看看主角不会说台词了,这本书还怎么扯下去!”
只要和剧情有关的威胁在玉岚烟身上都能用,他咬牙切齿地边骂我将来要被读者砸死、作者写死,边教我怎样压胸口、口对口吹气……这种方法果然就该由他这个小受来做,这和接吻有什么区别!
算了,姓玉的满身是毒、一肚子坏水,让他给我弟弟口对口,呼吸搞得回来搞不回来不说,万一喂点毒药,我后悔就都来不及了。
大体方法记下之后,我便将玉岚烟的腰带解下,把他手脚牢牢捆住,这才按着他说的法子检查了白轩弥口鼻是否通畅,然后数着数按摩胸肺,向他口中吹气。
吹了几下,我就觉着他有了些动静,胸腔开始缓缓地自行起伏,不再像死尸一样僵硬地躺在那里。我受到了极大鼓励,又在他胸口狠按了两下,捏紧他的鼻子一口气吹了下去。
这回吹气时,我甚至都能感到他嘴唇的颤抖,这就是活了的象征……想不到我还做神医的天份,这个什么人工呼吸我以后可得好好记着……算了,记它有什么用,难道以我魔道至尊之身,还用得着纾尊降贵亲自救人么?
正待再吹一回,却觉唇间一片软滑的东西滑过,伸到我口中纠缠起来。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舔了舔那东西,细细品味了一下它的形状口感,这才反应过来,那东西就是条舌头!
白轩弥这是把我当那小受了么?还是无意识之下,以为我是在亲他所以就亲回来了?我抬了抬头,颈后却是忽然一重,被人从背后勒住,更用力地压了下去,口中那条舌头搅动得也更用力,几乎要将我口中汁液全数吸干。
我再忍不下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却觉着触手一片滚烫,再往下摸摸,湿凉的衣服下面也是热得远过了正常水平。
他不会是感冒了吧?还是呛水引起肺炎才会高烧的?现下他是烧迷糊了才会这样,我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起码得给他先换了衣服。不然真叫他烧坏了,怎么对得起他方才舍命救我,来日回去怎么有脸见我娘?
我伸手把他的胳膊拉了下来,总算从他的纠缠中脱了身,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再细看他的脸,才发现那张平日都是白噩般颜色的脸已被自里而外发出的热度烧得通红;睫毛抖得如风中残叶一般,却是睁不开眼;嘴唇微微张开,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热度。
看来是病得不轻。我四下张望,盼着能找到可暂时存身的地方,这才注意到了还被绑在身边的玉岚烟。他冲我翻了个白眼儿,直接撇过了头,什么也没说。
我现在也不想听他说话,这样更好。
我起身在周围看了一圈,果不其然,离岸边不远便有座深深山洞,里面看着还算干净,应当能住人。我便将那两人都拖进山洞,拿剑砍了些树枝下来,堆在洞内生了火把,又帮他们俩把衣服脱了在火堆旁烤着。
玉岚烟衣服中藏着许多种药,但他的药我一样也不敢用。这小受擅下毒,又恨我入骨,我向他求药怕也难求到真的,我也没必要自己替他把毒下到自己身上。
只是我弟弟这场高烧烧来得蹊跷。按说他这样高的武功,平常是不会生病的,我只怕这场病是作者嫌他没摔死,特地写来夺他命的。我紧紧抱着他坐在火堆边上,心中忐忑不安,洞外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冷倒不算什么,心中那一片冷意才最难当。
抱得越紧,那热度就越叫人焦心。我忍不住又望向了玉岚烟——对了,我身上还有蛊虫,我可以给他下蛊,逼他治好我弟弟!
这想法一旦生出便再难抑,我从衣服中找出黎桃儿先前给的竹筒,从里头小心地倒出一点药泥放在手中,又拿匕首在左手食指尖上挑破了个口子,将血滴了上去,就用那只手指慢慢混合起来。
一股暗暗的香气自那堆药泥中透出,我便觉心中微有些麻痒,然后那股麻痒感便顺着心包经往外传递——那就是子蛊在往外爬了。待会儿等它出来了,再把玉岚烟胸口切开把蛊弄进去,他也就得老老实实地听我吩咐……
正自想着,一直老老实实贴在我臂弯里的弟弟忽然低低叫了声:“兄长……”
我欣喜已极,连忙扔下诱蛊大业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弟弟,弟弟,你醒了?”
他眼皮轻颤,似是费了极大的力气,终是睁了开来,直直盯着我叫道:“兄长,你没事吧……我怎么觉着玉岚烟光环有点不够……”
他光环挺够的,咱们都能活着就不易了。我刚要安慰他,却听玉岚烟那边咬牙切齿地答道:“作者气得都停更了,主角光环还够用才怪!你们俩兄弟一个比一个混帐,简直是生来跟主角作对的!这本书要是真坑了,我玉岚烟发誓,以后绝不跟你们善了!”
作者停更了?这是要坑?我看这书坑就坑了吧,反正也没人看。不过这当真是个好消息,这不就是说明,我弟弟发烧不是作者写的,出不了什么大事么?
我心中阴霾顿时散去,满面笑意止不住散开,抚着弟弟霸气的头发道:“没主角光环就没主角光环,反正咱们也不怕饥渴,只要你的病好了,咱们总能想法走出这里。”
他脸上也露出个虚弱的笑容,脸色又红了些,别过脸道:“不是……我是为了准备今天的这场决战,吃了些催发精力之物,现在大概是药效发了,所以有点热……”
难道我这么半天的担心都是瞎琢磨了?我一时身子有些僵硬,手放在他脸上一动不动,只听得怀中幽幽响起一个微嫌嘶哑的声音:“兄长,你身上好香啊……”
哟!不好,我的蛊!
用不惯的东西,老想不起来。就是手上麻痒,江湖中人惯经病痛,说实话也不大在意这个。我抬起手来,却见指尖流血不止,那麻痒感已几乎冲到了手指上。
我右臂微微落下,要把他放在地上,先处置了蛊虫,白轩弥却是一把抓着我左手道:“兄长,你的手怎么破了?这么小的口子,血却一直流……”
我立时抽手斥道:“别碰我,这里有蛊……”
他的手却稳稳握着我指掌,用力向下一拉,便将那指头含入口中吸吮,将血液汩汩咽下。我猛力推开他,抽出手时却见指尖血液已不再渗出,那种麻痒感也再寻不到。要了命了!我忙掐着他脖子摇晃道:“吐出来,快把那口血吐出来,那里头有蛊!”
他微微皱起眉,伸手环住我后背,不满地嘟囔道:“兄长,你方才在湖边不是还亲我么,怎么现在又要把我推开?你吃我的口水我也不在意,才吸你一口血你就不高兴了?”
第54章 还是年下了
现在我面前躺着两个人,都是身无寸缕,毫无反抗能力,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万人迷的主角弱受。无论从群众喜闻乐见的程度还是作者的写作意图来看,我都应该推那个年幼美貌还受性坚强一定能满足我一切欲`望的玉岚烟,可我还是伸出手去抱紧了我弟弟。
他身上一片滚烫,汗湿全身,表情痛楚,蛊虫与摔伤、或者还有肺部感染同时发作,正紧紧搂着我不能动弹。我看着白轩弥披散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又看了眼火堆那头清丽得简直非人间之人的玉岚烟,咬定牙关终于下了狠心:“弟弟,你方才咽下的蛊只有一种解法,就是让我攻你一回……”
我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手掌沿着坚韧紧实的肌肉线条向下滑去,温柔地爱抚起来。他的唇舌激切地回应着我,手也探到我一直没舍得脱的中衣之内摸索。我按下了他不老实的手掌,抬起来头俯视着他,把自己的决心和欲`望坚定地传达了过去。
白轩弥眼中已似蒙了一层水雾,愣愣地盯着我道:“不行,兄长,年上是有违天理的,只有年下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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