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芝叹了口气:“阿渊他不容易,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下他,恐怕早就没这么个人了,我俩从年少便在一起算是相依为命。”
“哦~两小无猜啊。”
刘灵芝脸颊热了热,心里隐约猜到陈四海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跟徐渊的关系。
陈四海不再逗他:“去了京都你得帮哥哥打一场。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干,年年搞一场比武大会,咱们镖局里那群驴马蛋子们没有一个能打的。”
顺风镖局里每年开完会都有个保留项目,各个分部之间会有一场比武较量,美名其曰:鼓励各个部提高武力。
前几年都是陈四海亲自下场,能拿个不错的名次,这两年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再下场跟那群小崽子们动手。毕竟赢了也不光荣,输了还丢脸。
去年他领李宝文来的,谁知道这小子跟人下注打了假赛,给陈四海恶心够呛。今年有刘灵芝在,保守估计能拿个前三名。
刘灵芝抱着刀说:“万一我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不过赢了的人有二百两银子做彩头。”
“?!”刘灵芝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呢!
陈四海一见他这副财迷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争点气,给咱们冀州分部拿个第一名回来!”
*
两人晃晃悠悠的第六天才到京都,一进京陈四海就领着刘灵芝去成衣铺子买了身男装换上。
“这…这能行吗?”刘灵芝有点害怕自己身份被发现。
从小他就被刘翠花灌输不能被人发现身份,不然会被砍头的思想。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一时间拗不过来这个弯。
陈四海拍了他脑袋一下:“楞小子,你当谁都有闲心没事去调查你祖宗八代?”女人的身份在冀州没什么,但到了京都肯定不行。自己如果跟大掌柜的说把冀州以后交给个女人管理,他定然不会同意。
刘灵芝挠挠头,他还挺喜欢男装的,穿着衣服宽敞也方便,走起路不知不觉的挺胸抬头。
“你改个名字,老爷们叫个女人的名,听着怪别扭的。”
“刘龄之,年龄的龄,这是我三爷爷给起的。”
“唔,听着还凑合,那就这样吧,平日里说话也好好说,别再夹着嗓子了。”
“哎。”
*
两人来到镖局总部时,全国各地的分部已经来了不少人。
冀州离着京都比较近,若是快马加鞭只有四五日的路程。其他地区距离远的有提前一个月往这赶的。
“呦呵,陈二当家的来了!”离老远就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迎了过来。
“还活着呢?”陈四海上前给了他一拳。
“你都活着,我哪舍得死。”两人拥抱了一下,哈哈大笑。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兄弟,刘龄之,这大胡子叫齐勇,咱们京都的二掌柜的。”
“勇哥。”刘灵芝上前打招呼。
齐勇揶揄道:“这个看着不错,比去年那个顺眼多了。”
“嗐,你可别埋汰我了,大掌柜的在吗?”
“大掌柜的去三台庙还没回来,你俩先进去歇着,一会去吃顿饭。猴子,过来把你陈二哥的马车赶进去。”
“好嘞!”一个身材细瘦的男人跑过来,牵着马车去了后院。
刘灵芝跟着陈四海进了铺子,里面可比冀州的铺子大多了,屋里摆满了货物,有商人在讨价还价,小伙计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来回奔波。
陈四海:“灵芝,以后有机会来京都干这买卖,这里遍地是黄金啊!”
京都经常有官员外放,需要雇镖局护送到目的地,往往一趟下来就是上千两银子,可比护送货物赚的多多了。
两人正走着,后面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他们:“兄台,请等一下!”
第76章
刘灵芝和陈四海回过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朝两人走过来。
走近了刘灵芝才发现,这人是残疾只有一条胳膊。
男人有些激动:“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位小兄弟误认成一个旧友。”
刘灵芝:“无妨。”两人转身刚要走。
那人又开口道:“小兄弟,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刘。”
“这么巧,你也姓刘!”
刘灵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我的那位友人也姓刘。”
陈四海觉得这人像骗子,拉着刘灵芝边走边说:“这京都里骗子最多,你初来乍到可千万别被人哄骗了。”
刘灵芝警觉的点点头。
镖局给他们安排了住宿的客栈,两人洗漱完换了衣服就有人来敲门,齐勇派人叫他们去吃饭。
陈四海擦着头发道:“待会千万别跟那群酒蒙子拼酒,他们忒能喝。去年来的时候,差点被西北那群爷们喝桌椅底下去。”
午饭订在了京都有名的双燕楼,两人来时齐勇已经带着一群人就坐了,天南海北二十多号人围坐在一桌。大多都是陈四海认识的人,一见面就开起玩笑。
“陈二当家的来晚了,得自罚三杯啊!”
“田老狗你滚犊子吧,去年你晚来了一天,补三壶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罚一杯,意思意思。”
齐勇跟刘灵芝招手,让他们过去坐。
“勇哥。”
齐勇打趣道:“你们二当家的朋友多,天南海北哪的兄弟都能说上话。”
旁边有人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干这行的谁没个用得着谁的时候?”
陈四海道:“就是!李老三咱俩必须干一个!上次去岭南多亏你的几辆马车救急。”
“都是小事,去年我们路过冀州的时候,也用了你们好几匹马呢。”
大伙嘻嘻哈哈的功夫,酒楼的伙计已经开始上菜了。
刘灵芝坐在陈四海和齐勇中间有些拘谨,陈四海带他认了一圈的人,大伙明白这小子多半是陈老二培养的接班人。都颇给面子,称兄道弟的打了招呼。
“不巧,我来晚了。”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伙的目光全都看向陈四海,只见他沉下脸,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齐勇连忙招手:“来的不晚不晚,大伙都等着你开饭呢。”
刘灵芝低声问:“二当家的,这人谁啊?”
陈四海冷笑一声:“那可是金九爷,西京二当家的。”
“不敢当,叫我金九就好。”男子朝刘灵芝笑了笑。
刘灵芝连忙点点头算是回礼。
陈四海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赶紧吃饭,别搭理那些有的没的。”
金九被噎了一下也不恼,举起酒杯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齐勇:“不用不用,赶紧吃饭吧。”
短暂的尴尬过后,气氛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大伙一年不见有不少话说。走镖的路上往往能碰上些奇闻异事,都当做酒桌上的谈资。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道:“你们知道上饶那条路不。”
“五叔,你们去那边走镖了?”
“我可听说晚上那里都是鬼哭狼嚎声,你们胆子够大的!”
“嗐,可别提了,今年三月份我们去送货路过上饶,晚上经过战场旧址,那一片片的鬼火追着马车跑,可把我们镖队的伙计吓坏了,回来时硬是绕了几十里的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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