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不懂,不懂就问:“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荣斜看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不要多问。”
萧艺已反应过来,萧荣的意思是萧善不想洞房,正好可以趁着酒意推脱。
想通这个,他白净的脸色瞬间被染红,他干咳两声道:“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萧荣看他这模样只觉得装腔作势的厉害,正想说两句浑话,萧锦走了过来,道:“时间不早了,回吧。”
萧荣更看不惯萧锦这做作姿态,便嗯了声,回自己的睿王府。
萧艺和萧羡因年龄不到还未出宫,所以同萧锦一起回宫。
至于闹洞房,那是不存在的。
萧善这种混沌的人,谁敢闹他的洞房。
而从婚宴上回去的人,心里却有了各种的想法。
当年萧荣成婚,皇帝和皇后都赐了东西。
萧锦成婚更不用说,皇帝和皇后更是亲临现场,给足了荣耀。
到了萧善这里,皇帝皇后没个赏赐不说,就连兰妃都没个表示。
谢追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长此以往,谢追和厉王之间怨恨积深,这亲结的怕是要成仇。
***
此时新房内殿中。
萧善进了房门眼神就从混沌变得清澈起来。
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让人准备了吃食后,他看向身体僵硬的谢追道:“你先吃点东西,我浑身酒气去洗洗。”
谢追应下,萧善微微一笑,而后去了内殿隔壁的浴室。
萧善洗漱好穿着里衣回到内殿。
只见谢追正坐在桌子前等他一起用膳。
萧善眼底浮起丝浅笑,他走过去端起桌子上的两杯酒,道:“合卺酒。”
谢追抬眸讶异,然后他慢吞吞的接过那杯酒,同萧善一起喝下。
酒罢,萧善道:“菜都凉了,你快吃。”
谢追看了他一眼,萧善又道:“我不饿。”他虽然没醉,但喝了不少酒,酒喝饱了肚子,也就不想吃东西了。
谢追吃东西很快但并不粗鲁,吃好之后他放下筷子,抬起眼看向萧善。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唯有彼此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响着。
萧善率先开口,他慢条斯理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谢追心口一紧,道:“我去洗把脸。”
谢追不喜欢别人服侍,洗漱都是自己来。
这期间,萧善就那么半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瞧,目光未有掩盖,谢追甚至能感觉他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洗好了脸,铜镜之中,谢追眉间被粉膏掩盖的伤痕露了出来。那里本该有一枚鲜红朱痣,此刻朱痣黯然,斑驳的疤痕覆盖在上面。
谢追收回望向铜镜的视线,转身朝床边走去。他向来寡言少语,他以为萧善厌恶自己,今晚彼此应该分房而睡。
可没想到萧善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这情形让他乱了心神。
谢追走到床边,萧善自下而上看着他眉间黯然的朱痣道:“刚才怎么没看到?”
谢追沉沉道:“喜郎说大婚之日,不吉利,就遮住了……”
他话还未说完,萧善突然抓住他的手一个用力拉倒在床上。
谢追目光变得冰冷凌厉,本能的想要抬手砍在萧善脖颈处,不过想到这并非敌人,动作堪堪停住。电光石火间,萧善已掀身在上。
谢追睁大的双眸中映入萧善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只见这人朝自己越来越近,同时略带几许凉意的手抚过眉间处。
惶恐惊慌中,他听到萧善含笑的声音:“自己下的手?也不怕疼?”
谢追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道:“王爷这是干什么?”
萧善挑眉捏起他耳边的一撮头发含笑声音低哑:“洞房花烛夜,自然要干该干的事。”
萧善长得极好,好看到了张扬的地步,此时床边案几上的灯火浅浅落在他清澈的双眼眸之中,像是含了柔暖而耀眼的光。
光遮掩里面的倨傲,多了几分温情几分蛊惑。
谢追错开眼,低声急促道:“王爷不要开玩笑了。”
萧善扯他头发的手微顿:“你有喜欢之人?”
谢追:“并无。”
“厌恶本王?”
“并不。”
笑意浮上眼底,萧善一寸一寸逼近谢追,直到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既然如此……”
第5章 005
第二天,萧善用胳膊撑着身体坐起来,他揉了揉因喝多了还有些难受的额头。感到有异样,下意识往身边看了看。
只见有一人睡在身侧。
散落的长发遮挡住了熟睡之人的眉眼,裸|露在锦被外的身躯上面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精壮流利的肌肉线条,麦色的肌肤柔韧有力里面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拥有这副身体的主人,此刻在沉沉的睡着。
萧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昨晚发生的一切猛然涌起脑海。
他并没有喝醉,所以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和谢追在闹腾了多久。谢追明明是个名震四海的将军,那双手不知道宁断过多少敌人的脖子。
昨晚那手一开始却是僵硬的抓着被角,实在忍不住时也只是虚虚搭在自己肩膀上。明明很强大很坚硬的人,最后嘶哑着开口说求这个字。
不过人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听到求这个字,越想得到更多,越想征服这坚硬的身躯。
于是他摁着人闹腾了半夜,以至于对外人有着极重防备之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睁开眼的谢将军现在还未醒。
一看就是累极了。
萧善心底有股淡淡的得意,他做得。
萧善很快收敛起心情,他看了看沙漏,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今天还要入宫。
他不是不想顾及谢追的身体,再者说,最不想早起的人就是他。但今天他和谢追要是敢不入宫,那谢追以后的日子不用过了。
不说别人,他那母亲兰妃的眼泪都能把他给淹没。
萧善给谢追盖好被子,然后下床轻摇了下床铃,目光落地,看到谢追身上那件大红的婚衣混着两人的里衣纠纠缠缠胡乱落在地上。
衣服是他亲手一点一点脱下的,这衣服混乱纠缠之态就如同他们昨晚交缠的状态。
听到铃声的吉安一人捧着两人需要换的新衣进入内殿,萧善很快自己动手把衣服穿好。
然后他准备把谢追叫起来,他能让谢追多休息的时间也就这么点,等他们从宫里回来再好好补上一觉就是。
请安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没想到他回头看到的是谢追已经睁开了眼,正默默的看着他。
神色平静,耳垂……耳垂泛红。
萧善笑了下道:“醒了?时间正好,我看你身边没带服侍的人,今日就让吉安代劳。你要是有用得顺手的人,我们从宫里回来后你把人带来,要是没有,我让父皇从内务府送一些过来让你选,你看如何?”
吉安往前走了一步,谢追垂眸冷硬道:“有劳。”
这些年在军营中,他早已忘了让人服侍的日子,他习惯了自己动手。
但他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今天他的穿戴要符合礼制,穿着也比较繁琐复杂,所以只能让吉安帮忙。
更何况,他的腿和腰都还在酸软着,也不好动。
吉安对谢追身上的痕迹视而不见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舒适的衣衫很快遮挡住了身上的痕迹。
吉安在萧善的注视下以最快的速度帮谢追穿戴好,然后给他束发。
长发束起后露出谢追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眉峰和凌厉的眉眼。
萧善拿了个白玉簪别在他发髻处。
他自己用的是白玉发冠,同白玉簪是同一种材质打磨出来的。
穿戴洗漱好,萧善道:“走吧。”
谢追说了声好。
两人离开后,春桃和秋菊前来收拾床褥。
吉安要跟着萧善一同入宫,临走时叮嘱了她们一句:“王君同王爷的放在一起,不要乱碰,要不然王爷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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