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上(184)
于是小宇宙爆发了,在七月七的时候,给所有人演奏了一曲《梁祝》,听得别人如痴如醉,孙应嘉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曲子?”
“梁祝!”赵仁河美了:“这才是小提琴该有的动静,以后谁敢再说什么驴叫,试试!”
随后几日,孙应嘉心情不太好,赵仁河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好去问舅母,舅母就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我父亲只是想起了我母亲而已,据说他们就是在七月七的时候认识的……。”
哦,懂了,想老伴儿了。
盛夏酷暑一过,就是金秋八月了。
过了中秋节,这次走礼的时候,就多了三户人家,那就是三户亲家,三太太为了不输面子,硬撑着,给三户亲家都准备了丰厚的节礼,赵珠为未来的婆婆做了一个精巧的抹额,没给未来的公爹做什么,也没给未来的丈夫做东西。
倒是三太太,给的节礼内,包含一对玉佩,一个是大鲤鱼,一个是小鲤鱼,正好是子母佩的样式,非常适合亲家公跟未来的女婿。
三家虽然是官宦人家,但是仅仅是知府,官职不高,回礼也不甚丰富和名贵,书画最多,其中一幅《蝴蝶兰花图》最让赵希伊喜欢:“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当了官也是这么清雅。”
三太太却嘀咕:“一堆东西都不如我那一对玉佩值钱。”
海夫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自家的大哥走礼了,海福龙这一年没有出去捞军功,如今在家带孩子,顺便被老丈杆子收拾,让他有点军事素养。
活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快乐是孩子带来的,痛苦是老丈杆子带来的,他一读书就犯瞌睡。
海福龙给海夫人的节礼可是让三太太眼红了,无他,全都是钱!
一百两金子,一两一个的金锞子,一百个!
五百两银子,一两一个的银锞子,五百个!
一万枚铜子,全都是崭崭新的那种铜子儿,说是给妹子赏人用吧。
还有十个金月饼,说是给外甥玩儿的,那金月饼上清一色的“蟾宫折桂”的浮雕,做的相当的精致。
虽然俗气了点儿,但是海夫人喜欢啊!
三太太那里正缺钱花呢,她这里就这么多钱过节,可把三太太给呕的不行。
赵仁河在府城书院里,不论是文采,还是艺才,都不愧他“小三元”的名号,加上他才十五岁,不少人都看好他。
孔峰山长尤其喜欢他,还说自己要不是因为孙女儿太小,他都想把孙女儿许配给赵仁河了!
“山长,您老人家的孙女儿,才五岁好么!”赵仁河一脸黑线:“我都十五了!”
惹得孔峰山长哈哈大笑,他一脸郁闷的表情,明显娱乐到了老头子。
赵仁河心里犯嘀咕:我一个同,如何找个女孩子过日子?
就算是在古代,女子以夫为天,他也不忍心让一个女孩子,守一辈子的活寡,可要他跟人那什么,他还不行!
他是个纯零啊!
找个女的做姐妹吗?
他又不是伪娘哪一类型的……烦!
这事儿一想他就烦得要命,这也是他拼命要出人头地,好有话语权的动力之一。
只是孔峰山长的话传到平南王府里,平南王好一阵高兴,进了腊月,临过年的时候,平南王还赏了赵仁河上好的一方砚台。
砚台是一方前朝雕竹林七贤的老坑洮砚。
赵仁河是胎穿过来的,在富贵窝里长到十岁,什么没见过?
他不是不知道东西贵贱的菜鸟,这砚台贵重非常啊。
古文里写的“绿如蓝,润如玉,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便是这洮砚。
做的像是一个绝世精美的艺术品。
赵仁河拿出来看了好几次,却不敢用,最后干脆当做年礼,送给了自己的师爷爷,孙应嘉。
殊不知,三太太听了这话之后,气的三天没吃好饭,要过年了也不敢吃药,会被人说晦气。
她就只能吃点药丸子,可这心里总也不舒服。
身边的人就惨了,要过年了,主子太太这就牛心左性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董瑞家的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不行啊,给人当奴才的,主子不放人,她也走不了,只能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主子:“您这是何必呢?他就是个庶子而已。”
“可是那寒露居现在抖起来了,都敢跟我吊膀子了!”三太太一生气,连多年不见的京都话都冒出来了:“当了滕妾又如何?妲己再美也是妃!”
她倒是没说,后来妲己也成了王后。
“您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您看您马上就要当婆母了,等咱们三房的大夫人进了门,再给您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跟她置气,不值当,不值当啊。”董瑞家的知道太太心里不痛快。
因为三老爷虽然当了官,也是平南王府的爷们儿,但是三房的私产,其实也就是三太太的嫁妆,以及三老爷的那点子小金库。
两个爷们要成亲,按照王府里的规矩,庶子成亲也就五千两,嫡子成亲多一些,七千两。
但是三房乃是庶出,所以再减一成,六千两银子。
这就是王府所出的成亲用的钱了,又有当时先王太妃分来的那些钱财和东西,三太太咬牙接了下来,两个儿子的亲事,她非得要办的体体面面不可。
可她还有女儿啊!
按照府里的规矩,庶女出嫁,嫁妆也就三千两银子,嫡女五千两。
又因为三房乃是庶出,可孙女儿却是嫡出,王妃做主,就按嫡女的规矩来,给了五千两的费用钱。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赵珠的嫁妆,五千两根本打不住,三太太将自己的嫁妆分了五分之一给女儿,不能全给,她还有儿子呢!
两个儿子,大儿子五分之二,二儿子五分之一。
她也要留下一点来维持这个家的开销,虽然说在府里不用花什么钱,可是她也要有一点棺材本。
所以她留了两个铺子,每年租出去,拿租金回来即可,省事又不用操心别的。
算一算,三太太的私房也就能剩下三五千两而已,这在王府里根本就是个穷媳妇儿了。
娘家尚在孝期,也不可能给她多少帮助,估计还得靠她的年礼度日,孝期丁忧了的官员,是有俸禄可以领。
可京城居大不易,那点子俸禄能够全家吃饭的吗?
何况哪个官员是指望俸禄过日子的?俸禄才几个钱?冰敬碳敬和三节两寿才是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收点子钱财礼物的时候。
而且她的兄长们官职也不高,这冰敬碳敬跟三节两寿收的礼也不多。
想一想,她就憋屈带窝火,再看海夫人,哥哥都是南中郎将了,那节礼年礼送的,名贵之物就不说了,还有钱!
海夫人因为出手大方,在后院的下人们谁不巴结她?
过年的时候,海夫人的寒露居,所有下人都是一个小银锞子,一两的那种,身边的大丫鬟们更是二两之多,听人说给李奶娘的是二两金子!
下头的人都羡慕坏了,何况海夫人如今已经不是海姨娘了,她都入了平南王府的族谱了。
一个妾室,过得比她这个正室都潇洒。
“可是我憋屈啊!”三太太哭了出来:“三老爷就给了我一万两银子,清儿成亲四千两,泽儿三千两,珠儿三千两,就没了!”
董瑞家的低头:“这也是老爷最大的能力了。”
其实不是,这采买上的油水十足,他们这帮子下人没少捞,一颗珍珠,外面卖二两银子,他们买个大点的,少见一些的,五两银子,回来就敢报账十两银子,有那红色的珍珠,号称“凤凰血”,十两银子买的,就敢报账五十两银子一颗!
就这样下来,本来可以办置的很好的东西,都让他们给缩水了三五倍,三太太又是个内宅妇人,不可能亲自出门去采购,三老爷又忙于军务,根本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被下人给忽悠了。
“他凭什么得了孔峰山长的赞?我儿子也很优秀,怎么不见他说亲?”三太太哭了一阵子之后,又开口抱怨起来:“我大儿子不行,二儿子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