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后的自我修养(8)
面对刘美人的指认,王昭仪面露不屑,甚至连辩解都不想:“她眼神就没好过,穿针都穿不进去的人,能看出什么来?”
可以,这地图炮很强。
祝斯宁可以确定,坐在这里的人除了徐淑妃和王昭仪,其他人别说穿针,绣几针都会扎到自己的手。
刘美人被杀以后,就到边上同祝斯宁坐在一起,待第二轮闭眼,看到杀手居然是陆贵妃和王昭仪联手时,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不过看到她们为了杀谁而无声对峙,又憋不住想笑。
祝斯宁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等两人做决定。
两轮过后,陆贵妃被投出局。
之后,徐淑妃突然指认王昭仪,并且详细说明了理由:“贵妃在的时候,你们每一轮杀人都要考虑很久。”王昭仪的火爆脾气,导致她和陆贵妃是矛盾积压最深的。
王昭仪被投出局,杀手失败,陆贵妃冷冷道:“我早说了,该杀掉徐淑妃,就你不肯。”
王昭仪抬着下巴说话:“那是不可能的,你玩不起就不要玩。”
坐在祝斯宁身边的刘美人暗中学王昭仪的动作,朝祝斯宁挤眉弄眼。
刘美人家里的生意比他们家做官的大人名头还要响亮,虽然位份低工资少,但靠着家里补贴,还真没怵过谁。她和祝斯宁咬耳朵:“每次打马吊,淑妃姐姐都给昭仪姐姐喂牌,害我老是输钱。不过我真没想到淑妃姐姐居然会怀疑昭仪姐姐。”
看来就算没有宗启颢这个大猪蹄子在,平日后宫嫔妃也因为打麻将积了不少恩怨。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一脸娇憨可人的大眼萌妹刘美人,家中会因为和萧逸明是竞争对手,而被积压破产,导致她在后期成为后宫嫔妃结盟链接的重要人物。而看着淡然柔弱的徐淑妃,祖父是国子监祭酒,会因为和萧逸明辩论后力竭身亡,使得她黑化。
在原书后期的宫斗线中,徐淑妃稳坐钓鱼台,是隐藏最深的人物,连陆贵妃都甘愿听她差遣行事。
任务没有限制时间,但如果不完成就会卡在这里,祝斯宁一直有在留意萧逸明的剧情进度,他得赶在宗启颢和萧逸明心意相通前完成进度条。
眼见话题渐偏,祝斯宁只好赶快进入下一个流程。
总的来说,今天的团建活动还算是成功的,只不过大概是王昭仪还记恨陆贵妃第一轮杀人选了徐淑妃的原因,疯狂针对她。
如果不幸和陆贵妃组队,会因为意见相左毫无默契等原因输掉,如果和陆贵妃做对手,则是疯狂发动攻击,包括但不局限于嘴炮攻击,最后因为缺少大局观而拖了队友后腿输掉。
临到结束时,基本上所有的嫔妃肉眼可见关系都亲近了很多,只有王昭仪最后还不忘和祝斯宁告状:“之前臣妾申领了一捆金线和两捆银线,内库明明不紧张,贵妃却迟迟不肯批给我,还让我挑了别的颜色代替。”
祝斯宁道:“是我批的,金银线本就不多,如果不是必要的,就不给了。”
“内库的金银线一直都是够的,突然不够,肯定是贵妃不会筹划,我拿一点怎么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王昭仪举贤不避亲,“殿下要不要考虑下我们莺莺,也是算账的一把好手。”
王昭仪黑起人来毫不含糊:“如果只有陆贵妃一个人,没有人监督,很容易出现贪污的。”
……王昭仪是专门送人头的猪队友没错。
低调不愿暴露的徐淑妃往前盈盈一拜:“昭仪过誉了,妾身才疏学浅,担不起此等重任。”
王昭仪被徐淑妃安抚下来,恨恨地瞪了陆贵妃一眼,就此作罢。
祝斯宁:“不知道王昭仪这次要绣什么,这次金银线虽然不能给,但给你换的,都是西南那边进贡上来的,我看着颜色鲜亮好看,却一直放着没人用,感觉太可惜了。”
书画俱佳的卢婕妤闻言点头道:“西南那边出产的花木果实,用来作画当染料最好不过,不过好像种的人少,所以没有太多人知道。”
“是吗?”王昭仪将信将疑,“那臣妾回去便试试看,若是好看,以后换颜色也无妨。”
与此同时,之前被宗启颢压住的那封奏折,终于送到翰林院起草诏书。
萧逸明的座师磨墨舔笔,摇头叹息:“西南旱情严峻,饿殍遍野,听说还有人活活晒死干死,这已经是第三次开库赈济了,若是还不能见到成效,户部那边也拿不出钱粮来了。”
替老师做整理的萧逸明垂眼不语,若有所思。
第8章
开春之后,西南久旱不雨,国库接连拨款救助,却杯水车薪,成效始终不大。
面对各方的责问,户部尚书干脆撂了袖子,连声指责吏部官员考核,选用的官员都是庸才废物,那么多救济的钱粮投进去,一个水花都没见着。
除此之外,六部其他部门也被殃及池鱼,一个个都只会开口要钱说是要办大事,等到真出了事的时候,却一点用都没有。
宗启颢在龙椅上端正坐着,心神却不在下面乱成一锅的朝堂上。
下面的臣子一个个义愤填膺,一脸正气,可背地里,还在划拉各自的小算盘。
解决办法当然有,不过却要等天时,现在也只能尽量减缓损失。
宗启颢兀自发了会呆,陡然想起似乎有好几天没见到组祝斯宁了。发觉那四个数字算不出二十四点的第二天,宗启颢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椒房殿。
祝斯宁没有明说,可宗启颢一时之间还是难以直面这个真相。
户部尚书挨个开炮,一个也不会放过:“眼下西南旱灾还不知要再拨多少,秦王殿下这边的兵马也是一个个张着嘴等着喂,各位当国库自己会生金吗?去岁赋税本就不多……”
点到自己的名,秦王祝广迈步出列:“大人这话说得本王像讨债鬼一样,本王也是为国戍守边疆,护卫都城百姓,哪里做错了?”
目的没有错,只是达到目的的过程要钱太多了。
户部抓襟见肘,急得户部官员的发际线齐齐往后退。
说了半天也没结果,而高座在龙椅上的皇帝也对他们这种互相推诿的态度不甚满意,失去倾听的兴趣。
宗启颢的目光在朝上逡巡了一圈,落在文官末尾的一名年轻官员身上。
察觉到宗启颢在看他,萧逸明激动又兴奋,深吸一口气后出列:“微臣以为,如今四边安定无战事,不必花费过多供养,当务之急还是民生救济。西南旱灾影响甚广,而除了旱,更有蝗灾,泉源绝流,草木皆尽,饥殍数不胜数,若一地百姓因此他乡,影响的不仅仅是一代。”
宗启颢颔首表示赞许。
萧逸明若是无才,前世不可能一路青云直上,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祝广斜睨萧逸明:“这位大人的意思是军费削了不给了?”
萧逸明道:“当然不是不给,是给少些。除了军费,还有其他方面也可酌情削减,毕竟西南那边……”
这话实在太过天真了,不管兵马动不动,都是要花钱养着的。精养和粗放的兵打起仗可是两个样子,现在不肯多出钱,只怕以后命都保不住。
对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读书人,祝广懒得多说,懂的自然懂,他不必同一个小官多费口舌。
秦王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自己,萧逸明微微低下头,心中苦笑,状元是风光没错,可一次科举就有一个出来,秦王恐怕连他姓什么都记不住。
向前一礼,萧逸明提气沉声道:“国库危急,微臣愿献上微薄之力,将家财捐献国库,以赈济西南。”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
这新科状元郎莫不是疯了吧,国库再急,都没有掏臣子家底的说法,就像之前萧逸明说的,赈灾的钱不够花,从别处削减些来填补就是。再不然就是加赋税,总是有办法的。
宗启颢拒绝:“朕知萧卿一片真心,然而哪怕萧卿将家底都填上,对国库来说,仍旧杯水车薪。”
现在的萧逸明是有些钱,但和世家大族相比,还是不够。
不给萧逸明多一次发言的机会,宗启颢直接宣布散朝。
宗启颢到椒房殿的时候,祝斯宁还没起床。
“皇后还在睡?”听到宫人的禀报,宗启颢放下茶碗,径直前往寝殿。
祝斯宁是没有起床,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在睡,只是不想那么快起来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而已。
宗启颢还没撩开纱帐,祝斯宁就听到声音从里头探出一个头来。
“大清早的,陛下有何事?”
祝斯宁睡觉时喜欢穿宽松些的衣物,睡觉的时候动作不多,因此早上起来一般都不会太乱。睡醒之后,他不急着起来,在床上磨磨蹭蹭,原本就松散的衣袍就被拉开不少,这会儿一探头,松松垮垮的衣襟被他一扯,往下滑落,一边的肩头完□□露出来,挺直细瘦的锁骨优美又脆弱,锁骨窝深陷,仿佛一按就断,偏偏他整个人是笑着的,眼眸晶亮带光,红润的唇角扬起,像是洋溢着阳光。
宗启颢脚步一停,他陡然发现祝斯宁每次看到他都是问这个问题。
“没有事就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祝斯宁从床上爬起来,将乱糟糟的头发全部放下,重新挽一个绑起来。
迅速洗漱完毕后,祝斯宁邀请宗启颢一起吃早餐:“陛下要不要一起吃一点?臣让他们多准备一些。”
宗启颢不置可否,只是跟着祝斯宁走。
行吧。
祝斯宁不再多问,默认宗启颢已经开口答应,与他坐下来一同吃早餐。
因为起得晚,为午饭留肚子,祝斯宁不会吃太多,反而是宗启颢早朝前只吃点垫肚子后,脑力高速运转,热量急速消耗,到这会肚内空空,已经饿得不行。
桌上大半东西都落入了宗启颢口中。
吃完以后,祝斯宁以往是找点玩具打发时间,或是看些奇异志怪小说消磨时间,不过现在宗启颢在这里,他也不好晾着客人一个人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