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团宠[娱乐圈](6)

　　余小鱼一脸见鬼了的惊悚表情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程烽“嗯”了一声，问道：“新戏准备怎么样，有把握吗？”
　　如果是放在以前，舒星白肯定会立马就炸了，说程烽瞧不起他，指不定会再次闹上热搜。
　　余小鱼惊出了汗，赶紧拦住舒星白，上前一步接住话头，赔着笑脸道：“星白他……”
　　“没有把握。”舒星白怏怏不乐地摇摇头。
　　余小鱼：？？？
　　“新人都是这样，慢慢积累经验就好了。”程烽道。
　　说谁新人呢？！
　　余小鱼怕舒星白生气，像只老母鸡一样撸起袖子护着道：“我家星白在演戏上确实是新人，但……”
　　“嗯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得麻烦程哥呢。”舒星白乖巧地点点头，新人后辈的情绪把握的刚刚好。
　　程烽一挑眉：“好说。”
　　余小鱼：？？？
　　余小鱼默默把拦在二人中间张牙舞爪的手收了回来。
　　我好像是多余的？
　　这两人一个一脸云淡风轻的笑，一个乖巧讨喜的一口一个叫着程哥。
　　我是失忆了吗！
　　谁能告诉我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余小鱼自闭地陷入怀疑人生中。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放下手中的事情，眼睛滴溜溜地瞄过来。
　　谁都知道他们二人是娱乐圈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且舒星白还是座火山，见了程烽就头顶冒烟的那种，此时如此难得的场景，大伙儿连眼睛都不想眨，生怕错过一丝八卦。
　　然而看了半天，预想中的劲爆场面完全没发生，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反正有说有笑的，聊完就走了。
　　就走了？
　　？？？
　　这……比他们打起来还劲爆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蠢蠢欲动的八卦火苗。
　　坐上车，舒星白系好安全带，问道：“小鱼哥，你想去哪吃火锅？”
　　舒星白见他紧锁着眉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鱼哥？”
　　余小鱼回过神，见舒星白一脸无辜的神情，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就叛变了呢？！”
　　舒星白疑惑地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余小鱼是指什么，轻咳一声，眼珠乱转：“哦，你说程哥是吧。”
　　瞧瞧，还程哥！
　　余小鱼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口：“朕的江山，亡了啊，你伤透了老父亲的心！”
　　“唔，我觉得程哥……程烽！演技挺好的，没有以前我想的那么坏。”舒星白软软地一笑，“哎呀小鱼哥你别生气，你不也告诉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余小鱼一噎：“是没错……可是咱们俩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我和你是一条心的！我还天天帮你顶黑帖呢！结果我这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和敌人握手言和了？”
　　舒星白刚想安慰他，突然听出来不对：“什么黑帖？！”
　　“就是你让我顶的啊！”余小鱼一脸悲痛，“看看，看看，刀枪剑雨兄弟替你扛，你却偷偷投了降。唉，说好的兄弟一生一起走，谁先低头谁是狗呢？”
　　舒星白：……
　　这还得了？！
　　舒星白急忙道：“小鱼哥，你快把帖子删了吧。”
　　余小鱼斜了他一眼，幽幽道：“又不是我发的，我删什么删。”
　　在舒星白的威逼利诱和卖萌讨好下，余小鱼嚎叫着把回帖都删干净了，无非就是一些“楼主说的对”“顶顶”，但舒星白还是不放心，检查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余小鱼，并且严肃警告他再也不能这样。
　　余小鱼：朕的大清，亡了。
　　·
　　谈完工作，李绪川端起咖啡，打趣道：“听说你今天在片场遇见舒星白了？”
　　程烽靠在沙发上，笔直的长腿懒懒地伸着，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和他说话了？”李绪川奇道。
　　“不行？”
　　“没，就是奇怪，你俩这怎么突然就冰释前嫌了。”李绪川做了他这么多年经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八卦，他皱着眉，“不对，应该说他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见到你恨不得绕道走。”
　　程烽脑海中浮现出舒星白乖巧软糯的样子，唇角一扬，眼里带着散漫的笑：“谁知道。”
　　李绪川：总感觉哪里不对？
　　傍晚，“舒星白剧照”的热度终于下降了一点，“程烽神演技”的词条迅速霸占了热搜榜首。
　　画面中是一段十五秒的花絮，正是程烽今天试戏的片段。
　　剧组将有关于剧透的台词减掉，只留下了一段长达十五秒的眼神戏。
　　只见程烽指尖微颤，眼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苦楚和不忍，他闭了闭眼，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冰冷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置身在荒野孤岛，周身散发着冷寂和孤傲。
　　再一抬眸，程烽眼里只剩下冰冷与决绝，恍若隔世。
　　【啊啊啊啊啊眼神杀！绝了！】
　　【这就是功底，这就是演技！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强。】
　　【这才应该上热搜，有的人霸占着热搜真的看得我都烦了。】
　　【不要踩一捧一好不好？】
　　【卧槽这是什么绝美小可怜黑化戏码，呜呜呜哥哥别哭来我怀里吧！】
　　【品品这个侧脸！还有下颚线！还有睫毛！啊，我死了。】
　　【我真的爱死这个清冷禁欲霸气嚣张的男人了，求他多发发自拍吧。】
　　程烽饰演的是一个贵族公子，家族一朝被灭门，他受尽欺凌，后上山拜师学艺，经历过朋友背叛爱人误解，最终手刃仇敌。其中的爱恨纠葛、复杂的人性与离奇的案件扣人心弦。
　　【我觉得程烽超适合演这种，他的气场太强了，这该死的男人让我欲罢不能！】
　　【你们有没有发现，腹黑和小天使超好嗑的……】
　　【姐妹，是我想的那个吗？星？】
　　【竟然找到家人了！啊啊啊啊！这对真的超好嗑！】
　　【楼上那俩没毛病吧？拉郎也要有点常识，这俩嗑啥呢？嗑呼吸的都是空气吗？还是嗑互相翻白眼？】
　　【相爱相杀什么的难道不好嗑吗？！这回小天使也要有剧了，终于能动手产粮了！】
　　【cp粉脑子有坑。】
　　程烽粉丝迅速发现敌情，拉郎拉到对家头上了，这还能忍？
　　大粉发话：“姐妹们，这些链接，通通给我卡死！”
　　舒星白的粉丝也不示弱：“有关对家的通通不许出现在咱们家广场！”
　　几个刚刚冒头的cp粉堪堪被扼杀在摇篮里。
　　·
　　傍晚，天空下起了大雨。
　　舒星白抱着剧本窝在阳台，细密的雨点叮叮咚咚打在玻璃上。
　　不多时，他就把整个剧本翻完一遍，把自己的台词标记好。
　　肚子忽然有些饿，舒星白抱着小毯子去翻了翻冰箱，拿出一块提拉米苏和一罐牛奶，又哒哒哒跑回了阳台。
　　一声沉闷的雷声轰隆隆翻滚过来。
　　他睫毛一颤，飞快把小毯子往身上一裹，只露出脑袋和两只手，把毯子边儿严丝合缝地压在屁股底下，脚也蜷缩了进来，膝盖紧紧贴着胸口。
　　做完这一切，舒星白安心地舒了口气，一口牛奶一口蛋糕，吃完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又是一道闪电和惊雷接连劈下，咔嚓作响。舒星白把自己裹得更严实，手也放了进来，睁大眼睛盯着外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许不安。
　　舒星白很怕雷声。
　　可他越是害怕，就越是要睁大眼睛。
　　他不是天生就怕的，只是后来到了孤儿院，或许是小孩子天性敏感，在一次雨夜忽然被雷声惊醒，惊慌失措的他哭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出被窝。
　　可是阿姨告诉他，他是小男子汉，不能怕这些，不能哭。
　　舒星白当时抽泣着问为什么小男子汉就不能哭，但当他看到阿姨眼里的嘲笑和不耐烦时他就懂了。
　　后来舒星白再也没有哭过，只是整晚睁大了眼睛，对抗着带给他恐惧的黑夜和雷声，仿佛这样他就不会怕了。
　　短信铃声倏然响起。
　　舒星白缓过神，像是被人从深渊中拉了出来，刚刚的回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拿起一看，屏幕上跃然两个大字——程烽。
　　“有一个剧，导演看了你的定妆照觉得形象挺合适，想让你试试，有兴趣吗？”


第7章
　　天彻底黑了下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耀眼的蓝光划破长空，雷声轰隆隆震得人胆战心惊。
　　舒星白攥着手机，指尖有些泛白，还没等他回复，程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程哥？”
　　电话那头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休息了吗？没打扰你吧？”
　　“没有，短信我收到了，刚想回……”舒星白忙道。
　　“姜广桥导演的新戏，缺一个男三号，原定的男三违约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舒星白：不敢不敢。
　　“程哥，不瞒您说，我对自己挺没自信的，可能要浪费程哥您的好意了。”舒星白在心里轻叹一声。
　　“谈不上，是姜导看了你新剧的定妆照，所以有意向，想约你见见。”
　　“不过机会还是得你自己把握，毕竟入了这一行，没人会把饭碗主动递给你。”
　　程烽这话说得并不客气，却也是实话。
　　半晌，舒星白深吸一口气，“好，我见。”
　　电话那边似乎轻笑了一下，道：“我把地址发你。”
　　把地址存好，和程烽道了谢后，舒星白来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自从穿过来后，他其实一直都在逃避，逃避接受这个被无数人喜欢也被无数人骂的身份，逃避去做决定，只是机械地被推着往前走。
　　而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身份，接受这个身份，因为他只能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一夜暴雨过后，早上的天空格外蓝，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和丝丝清甜，淡粉色的杏花被雨水打湿，飘落进一泓初夏的碧水里。
　　余小鱼提着早餐，进门就开始抱怨：“唐红真是掉钱眼里了，一个助理也舍不得雇，让老子去带新团，我真是，哪得罪她了？！”
　　“新团？又有新人了？”舒星白接过奶黄包咬了一口。
　　余小鱼轻呵一声：“要不说掉钱眼里了，三个团都搞糊了还往出推，短视，明明一开始都不错，急哄哄就搞下一个，粉丝也不是傻的照单全收，就看把你捧出来了她就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