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穿越记事(21)
元良骏眯眼,“你请客?”
韩川是有名的喜欢贪小便宜,一个不小心东西就会被他‘顺’走了,还以此为雅趣,与别人谈起洋洋得意。这般一来反而不好责怪,好似自个多小气一样。若非元良骏家中富裕,又是个大方的,早不知被气死多少回了。庄重的帽子就差点被韩川给顺走了,他脸皮厚又给拿回来了。
一毛不拔的韩川这次竟是拍胸脯,“我请!平日吃你们的喝你们的,这次也该到我做东。”
原本还以为是假,庄重还曾猜测韩川会像他以前一个朋友一样,借着尿遁跑了。没想到后来还真的不用他们掏钱,让几人诧异不已,却也吃得很爽。这蝌蚪粉味道确实不错,一大群人毫不客气的一碗又一碗的吃到撑为止。想要占韩川的便宜不容易,而且这些人大多深受其害,想借此让他破财报复。
未曾想韩川却毫不在意,还让大家想吃多少吃多少,“怎么样?虽是小玩意,味道不赖吧?”
饶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元良骏也肯定道:“确实不错。”
庄重也觉得是真的好,以前他们那也有,可那时候他并不喜欢。总觉得从喉咙滑下来痒痒的,跟吃虫子似的。原本还不想来,是被元良骏硬拽着的,说是韩川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以后可没这机会了。没想到味道确实很好,滑溜却不让他喉间有恶心的感觉。
元良骏也是个损的,听韩川说要请客,竟是唤来一大群人一块过来蹭饭,至少有二三十号人,把小店都给挤爆了。原来再有钱也不想当冤大头,平日不吭气不过是觉得不值,一有机会就要狠狠敲一下。
大家都等韩川翻脸,这玩意虽说不是很贵,可吃了这么多碗加起来也是够呛的。可韩川竟是毫不在意,还问大家要不要打包回去当宵夜,真是让人万分想不明白,以为韩川改性了。
一群人吃完洋洋洒洒离开,在街上行走备受人瞩目。
元良骏手搭在韩川肩膀上,“行啊,原本以为你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原来也不尽然如此。”
韩川笑道:“都是同窗身外之物无需计较,大家若是吃得爽快下次我再请客,若我无空闲就记在我的账上。”
一群人听这话起哄,这蝌蚪粉味道确实地道,用料讲究做工细致,都纷纷表示以后一得空就出去吃。太学生有不少学生家境贫寒,虽说太学是有补贴的,却也不够他们花销,平日花钱都很省。若是别人必是不好意思,可若是韩川,那就毫不客气的占便宜了。在场的人都是吃过他的亏的,大到上好笔墨纸砚,小到一根线。东西或许不是很精贵,可是让人恼火得很。
一直到走进太学,一群人还在兴奋头上。庄重暗笑,大部分虽穷却也不至于贪这点便宜,可因为对象是韩川却能高兴成这样,这韩川是有多让人天怒人怨。
可江逊一出现,就跟给大家浇了一大通冰水似的。
“长嘴不长心。”
元良骏听到这话怒了,“你骂谁呢!”
“谁应骂谁。”
元良骏冷哼,“为何贫,因为懒。为何酸,因为妒。”
江逊怒极,反击道:“富不过三,终是短命。”
平日两人经常争辩,可从未说得这般恶毒还带着诅咒,原本看热闹的人连忙拦住两人,庄重将江逊拉走,“都是同窗,彼此都留些口德吧。”
另一头元良骏也被人拉着,这才没让两个人吵起来。
“把你们两人的脏手拿开!”江逊怒斥道,一脸嫌弃。
庄重和汤白杉见已将两人分开,这才放开手。江逊获得自由甩袖而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汤白杉叹道:“江兄这般性子以后若入官场必是要吃大亏的,只求莫要出大岔子,否则可惜了这一身才华。”
“他为何老是与元良骏过不去?”
江逊跟个刺猬一样非常不合群,嘴巴又是个管不住的,除了先生所有人都被他刺过。可江逊最看不顺眼的还是元良骏,没事都要整出点事来才甘心。
汤白杉想了想道:“他们二人是同乡,似乎拐弯抹角算是带了亲,又同样优秀,难以分高下。考场之上本就是你压我我踩你,一个不服气一个,总总加起来就比较容易针对吧。”
庄重明了,这样的两个人确实很容易要么关系极好要么极差。元良骏性格豪爽却也是个刺头,和同样是刺头的江逊能和得来才怪了。
学校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所以庄重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元良骏被杀了。
第22章 庄重觉得自己看到了上帝。
庄重若平常一般按击鼓声响起床,此时江逊早已去了藏书阁。和这样勤勉的人住在一起很有压力,不过庄重依然不打算起这么早,他现在还在长身体,还是得保证充足的睡眠身子骨才能长得好。本来他个子就不算高,若后天不注意,比从前还要矮就要哭了。
庄重正在刷牙,便听远处有人大声吼着:“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从自个的屋里走出来。
“我好似听到有人说杀人了?”
“我也听到了!好像,好像是元良骏死了?”
喊叫的声音越发清晰,太学再是活跃也不会拿这个玩笑。众人皆心惊,顾不上洗漱齐刷刷往元良骏屋子那边从。庄重也跟着跑了过去,元良骏的屋子已经被团团围住,庄重费了好大劲才挤到屋前。
元良骏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墙壁上还有喷射的血迹,床底下更是聚集了一大片血泊。同寝的韩川瘫坐在一旁直哆嗦,目光呆滞,屁股下面还有一滩水。太学生都上过断案课,只有一人进去查探是否还有气,并站原地不动,其他人都没有闯进去,现场并没有受到破坏。
这时队伍露出一条道,将庄重挤到一旁。主管太学的大司成急匆匆走了进来,一看到屋中惨状,整个人阴沉得滴血。
“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大司成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在发抖。大学生未来多半是国之栋梁,而元良骏更是其中最优秀者之一,这次公考很有可能进入前三甲。没想到竟然死了,还是在太学里被人杀害,真是太过猖獗!
“查!给我查!”大司成怒问身边的司业,“大理寺的人怎么还没到?!”
司业忙道:“正往这边赶。”
正说着大理寺派的人过来了,来人正是京中有名的断案高手官大威,曾一日断一大案,办案效率极高而备受赞誉。官大威长得虎背熊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进来并未过多言语就领着衙役查看现场。
官大威走到元良骏的跟前,用手测其鼻息,摇头道:“已经死了。”
查看了一番下结论,“被人用利器割喉致死。”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庄重看着衙役在屋里粗暴的搜索心中十分着急,正想开口阻止,一个衙役突然大声嚷道:“大人,找到凶器了!”
衙役手里拿着一把约一尺长的刀递给官大威,刀上还有染着血迹,衙役道:“在这边床铺被褥下发现的。”
官大威瞳孔微缩,拿着这把刀到元良骏尸首上比划了一下,“此人正是死于这凶器,这是何人的床铺?”
司业指着瘫软在地被吓蒙了的韩川,“正是此人的床铺。”
韩川一听提到自己,终于回过神来,又看到那把刀,面色惊恐嚷了起来,“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今天找上一起来就看到元良骏躺在血泊里,便大叫了起来,方翔可为我作证!”
韩川猛的拉扯着第一个进屋的方翔,整个人哆哆嗦嗦几近癫狂,“方翔快告诉这位大人,我不是杀人凶手!”
方翔也是一脸恐惧,说话倒还算有条理,“我当时正打算从这屋前过往食堂走,便是听到韩川一声尖叫说死人了,便是赶紧冲了进来,就见到元良骏躺在血泊里,而韩川则瘫坐在一旁。用手指一探元良骏当时已经没了气息。后来陆续有人闻声而来,我怕他们破坏了现场,就让他们在外头不要动弹,我也未敢再动。”
“也就是说你来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了?”官大威不怒自威,直勾勾的盯着方俊,目光灼灼令人无可躲避。
“是。”
“这把刀你可知是谁的?”官大威扬着那把带血的刀问道,没有戴手套就这么大刺刺的拿着,这让庄重忍不住眉头紧皱。
方翔仔细看了看,望了望韩川,半响没憋出一个字来。
官大威眯眼,“故意隐瞒如同妨碍公务,即便你是太学生也要受罚。”
方翔半响才支支吾吾开口,“好像,好像以前见韩川拿过。”
韩川听此连忙道:“大人,我这把刀前些日子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不知道谁捡了故意陷害我,我真没有杀人……”
官大威冷哼,“天下竟有如此凑巧的事?你这厢丢了刀,便有人用这丢失的刀杀人?”
韩川难以自辩,“我……我……”
官大威见韩川耐不住问越发自得,“我还未说何你便不停自我辩解,按照以往案件,若是失手或一时魔障杀人,往往都是最急切辩解的。若凶手不是你,你又如何解释这作案凶器会在你的床褥底下?”
韩川听这话额头的汗不停往下掉,尿骚味和汗臭味以及这旁边的血腥味揉在一起,站在屋子里都快没法吸气了。韩川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也不知为何会在我的床铺底下,可这人真不是我杀的。平日我最怕看到这些,又如何会举刀杀人,看到血我现在还吓得腿还在发软。大人,冤枉啊!”
“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
韩川听到哭腔更浓了还带着颤抖,“我睡觉向来很沉,就是把我抬走都不知道,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官大威的声音更加阴冷,“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却又说不出到底是谁杀死了元良骏,莫不成他是自杀?唯有你与死者同处一室,杀人的刀也是在你床铺下寻找到,证据确凿,你还敢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