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迎娶白富美(58)
王爱民听到一声“哐当”,似乎什么落了地,旋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重物落进垃圾桶的声音。在那之后,他听到许南山冷静的声音:“没什么,一只死猫。”
王爱民:“……?!!”
“寄件人呢?谁寄的,你看没?”
“没有,丢了,”许南山冷淡的声线下隐着怒气,问王爱民,“为什么会有东西寄到我家来?”
王爱民哑口无言,半晌,问:“寄件人是谁,有写吗?有留电话吗?”
许南山已经越来越不耐:“你不会过来看吗?乐生的事不是你的工作范围,我的人身安全也不是你的工作范围?这回寄的死老鼠谁他妈知道下回会寄什么?你能不能有点警惕意识?”
王爱民被喷了一顿,联想着上回徐凝的事,果断道:“我现在就过去。”又道,“南山,你现在必须要搬家。那个地方不能住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搬家,你不听,你看哪个一线歌手住得像你这样的?”
许南山:“要搬也过两天,我最近没空!”
听着电话里陡然拔高的音量,王爱民被震得耳朵疼,他心里火气也上来了,正想说话,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许南山挂了电话。
王爱民黑着脸将手机摔到沙发上,暗爆了一句粗口。
与此同时,电话这头的许南山正在洗手间里洗手,他脸色铁青,手机落在一旁,碎了屏。刚才那只猫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包装得很严实,从包裹表面看不出来什么,许南山一拆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就从包裹里扑出来,许南山差点把隔夜饭也吐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那只猫看着才一两个月大,身子小小的,浑身毛茸茸的,肚子和脖子上有利器留下的伤痕,爪子被拔掉了,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将毛发弄脏成一绺一绺的,结在一起。尸体内脏已经腐烂了,里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腐肉上有绿色的尸斑。
许南山怕猫,这是娱乐圈人尽皆知的事。
若是平时在街角看到这样的老鼠尸体,寻常人也要恶心半天。何况许南山是把包裹放在腿上拆的,腐臭扑面而来时,许南山的大脑也被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刺激到了。他手一抖,“腾”地站了起来,包裹也“啪”地落了地,蛆虫蠕动得更快了,肥胖的身体拥挤在一起,欢快地啃食着腐肉。
还好盒子没打翻。
许南山当时就差点吐出来,大脑进入了短暂的空白,本能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第一时间把盒子拿出去,扔在了垃圾桶,而后冲进了洗手间。可那幅极具冲击力的场景仍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遍一遍地回放。即便他努力地洗着手,搓得手上的皮肉都疼了,洗手液的清香却也无法掩盖那股缭绕在鼻间的恶臭。
许南山浑身发抖,愤怒地摔了手机,扶着洗手池干呕了一阵,连额头上都冒出了些许冷汗。
自从他名声变差,网络上黑他的言论就越来越多,他每天都能收到各种各样恶毒的私信,可那些东西始终是在网线那头,很难让许南山感受到实在的攻击力。直到这个快递的到来,许南山才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黑子们的巨大恶意。
许南山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抠着洗手池的边沿,抠得指节发白,生疼。他咬着牙,大脑因这意料之外的可怖场景,而出现了短暂的极度震惊与茫然。前些日子点点滴滴累积着的旁人的谩骂、不屑,并非对他毫无影响,而只是被强行压了下来。
骄傲如许南山,又怎么会让自己被几句流言打倒。直到这具腐烂的小猫尸体出现在他眼前,日积月累的压力才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占据了许南山的脑海。他是炙手可热的一线歌手,事业蒸蒸日上,他的粉丝们那么狂热地爱着他,他的作品在业内一片叫好声。从受千万人崇拜的偶像,到受千万人唾骂的歌手,这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极度的惊愕之下,强烈的落差让他本能地拒绝接受,将所有恐慌转化为对那个给他寄小猫尸体的黑子的愤怒和厌恶。
许南山重重地喘息着,脖颈上青筋暴起,良久,他狠狠地在洗手池上打了一拳。十指连心,疼痛如此真切,却分毫化解不了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的怒火,那怒火如此旺盛,以至于烧得许南山胸腔都发疼,眼前发红。
那个人……宛如死前被温潮劈腿时一样疯狂的怒意在心底滋长,可倏然的,许南山脑子里闪过乐生昨晚泪流满面的脸。心底顿时一阵抽痛,怒火竟莫名地就这样慢慢退了下来,落潮似的,许南山抚着胸口,拧开水龙头,向脸上扑了些冷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长长记性,许南山,他告诉自己,你想再死一遍吗?
第43章 戴仁
这话提醒了许南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 一遍遍回想着乐生, 乐生笑时,脸红时,哭泣时……那么柔软的一个人, 正面临着那么大的压力, 他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情绪失控?
许南山低下头去, 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脑袋,清澈冰凉的水提神醒脑,迅速让他冷静下来。许南山想再给王爱民打个电话,手却没能摸到口袋里的手机, 一低头, 发现手机躺在脚边,屏已经碎得看不清了。
许南山一脚将手机踢到一边, 靠着墙, 闭了闭眼, 抹了一把发梢上不断滴落的水流。
王爱民和小何来得很快, 小何看到垃圾桶里的东西就吐了, 打量了一下许南山冷硬的脸色,又看看王爱民,噤声不敢说话。他们顺着快递上的电话打过去,那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王爱民记下了地址,打算回去查查看, 随后又问许南山:“真的不搬家吗,我觉得你现在住在这儿很危险。”
许南山眉头抱着胳膊,翘着腿,半靠在沙发上,垂着眼道:“你们有合适的房子么,去看看,我过几天搬,最近有些事。”
王爱民:“乐生的事?”
许南山:“对。”
王爱民:“行,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房子让小何帮你注意一下。”说着话题一转,“你最近有打算写新歌么?有灵感么?”
许南山瞥了他一眼:“怎么?”他有想过写,但最近根本没那个心思。
王爱民说:“用你的专业实力稳一下粉丝的心。你最近都没什么好消息传出来,一有消息就是坏消息,那两次现场也是正常发挥,没掀起什么水花。你现在如果出个质量上乘的专辑,估计很多人都会闭嘴了。”
“毕竟很多听众,并不管歌手本人如何,只要歌好听,他们就喜欢听。”
许南山总觉得他话里像带着刺,皱眉道:“我人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王爱民耐着性子道:“我是说,你现在名声不好。”
许南山轻嗤了一声,手指在虚空中弹了几下,仿佛在弹钢琴似的。
“那就写呗……”他说。
对于音乐,许南山素来有无与伦比的自信。
许南山和戴仁约在周三的晚上,望江阁。
为表诚意,许南山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预订的包间。戴仁提前了十五分钟到时,发现许南山竟然已经到了,有些诧异地笑道:“来这么早?”
许南山道:“您是长辈,我当然得早一点来。”他叫来服务员,“戴叔,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说。”
戴仁点点头:“我口味清淡,吃少油少盐的。”
许南山按戴仁的口味点了餐,在服务员走后,献宝似地把自己誊抄的稿子拿出来,笑着放到桌面上,推到戴仁面前。
“戴叔,这是我从朋友那儿弄来的好东西,您肯定喜欢,看看?”
戴仁看着许南山,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搞这么神秘……”旋即他打开了那份看似普普通通的稿纸。
戴仁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郑重,最后到兴奋,身体也不由得坐直了。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戴仁问。
许南山笑道:“一个朋友那儿。”
看着戴仁的兴奋,许南山心下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戴仁又立马一脸严肃地把稿纸合上了,还给许南山,说:“我不能收。”
许南山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戴叔?”
戴仁道:“你下这么大血本,肯定要我做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不能轻易收。”
许南山眨了眨眼:“其实对于您,没有多困难。只是您一句话的事,对于我来说就比较困难了。”
戴仁狐疑,猜测道:“我知道你接了如意珠宝的代言,不会是跟代言有关吧?”
许南山摇头:“不是。”
戴仁:“那我还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你先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许南山没有着急,说:“等饭菜上桌,咱们先吃点儿再说,您胃不好,最近工作忙,肯定没好好吃饭吧?先垫垫肚子。”
戴仁笑着斜了许南山一眼:“我记得以前上你家,你可没这么好脾气,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许南山笑说:“什么这一套啊,您是长辈,我做晚辈的,本来就该多关心关心您。”
戴仁笑呵呵地摆摆手:“少油嘴滑舌的。”
望江阁上菜很快,两人说话的功夫,菜已经在陆续地上来了。等菜上齐之后,许南山要了一瓶白酒,给戴仁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端着杯子敬了戴仁一杯。
“戴叔胃不好,不用全喝,您少喝点儿。”自己倒是一整杯都干了下去,眼睛也不眨一下。
戴仁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说:“你们年轻人酒量就是好,我是不行。”
两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了半晌,许南山不说,戴仁也不急。虽然他心里着实好奇,也着实想要那份稿,可他混迹商场多年,知道越是好的东西,越是不好拿,烫手。
待饭已吃到七八分饱,许南山才终于切入正题。
“戴叔,我听新闻上说,如意珠宝的董事长乐如意最近住院了?”
这是废话,戴仁点了点头,觑着许南山,等他后面的话。
许南山说:“我还听说,代理董事长徐胤全想要召开股东大会,把代理两个字拿掉?”
戴仁微妙地挑了下眉毛,渐渐敛起笑容,问:“你都从哪儿听说的?”这可是商业机密,如果传出去,肯定会对如意珠宝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尤其是那些如意珠宝的宿敌,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许南山轻声道:“这个不重要,总之绝不是非法的途径获得的……我是想说,戴叔,我知道您在如意拥有不少的股份,所以不知道您能不能在股东大会上,投反对票呢?”
“反对票?”戴仁高高地挑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