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殊色(104)
“可就算你爹娶娘之前,也有人教房事,你要是不通,将来要被人笑话的,”夫人和声和气道。
她终究是亲娘,沈珏昨夜板着的脸没法在对着她,只能无奈道:“娘,众位先生说了,孩儿乃是极阴之体,元阳尚且可保一丝阳气,要是泄了,恐怕会折寿。”
“这……”夫人猛地揪紧了手帕,“娘不知道这个,可沈家……”
“下次娘做什么之前,都要先问过先生们,”沈珏行礼道,“还有,女子阴盛阳衰,孩儿身边的事,请娘不要再插手。”
夫人想要再说什么,却只能看着沈珏转动了轮椅匆匆离去。
[那个老女人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小不点少爷娶个媳妇呢?]系统表示不是很明白。
本源世界之人寿命绵长,系统这种物质几乎不死不灭,也难怪它没有办法理解。
林曜笑着答道:[就一根独苗快要折了,她不得想着留个后啊,要不然沈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只不过这种方式,的确会惹人厌恶,就好像沈珏已经被他们舍弃了一样。
门口推出的轮椅逐渐出现,那出现在轮椅上的人眸色无光,一片的死气沉沉,当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放弃自己的时候,一个人会更加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林曜看见他兴高采烈的蹦了蹦,朝他挥了挥手:“少爷,你出来了!”
他一路小跑,白皙的小脸上都带上了薄红,一双本就晶亮的眸几乎熠熠,带来了一路的阳光,沈珏感觉那一刻没有被太阳耀到眼睛,反而被那巨大的笑容晃了心神,他开口问道:“小林曜,你为什么每天都能够活的那么开心?”
“嗯?”林曜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挠了挠头道,“因为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所以开心……”
“我不是问这个,”沈珏蓦然回想起初见他时,他被路人随意推搡,被黄包车夫的车轮差点儿碾过,被肆意谩骂,饿的面黄肌瘦,身上满是伤,可是那双眼睛总是亮到不行,“你当初是个小乞丐的时候,为什么也想要活下去?”
“嗯……”林曜在很认真的回答他道,“因为只有努力的活下去,等我长大了,就不会那么被人欺负了,娘说我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生下来的时候差点儿没有活下来,但最后还是奇迹一样长大了,活着就是辛苦,但不能为了轻松说舍弃生命就舍弃生命,那样……第一对不起的是生养的父母?这个我娘是用我们那里方言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嗯。”
“是么,”沈珏刚刚死寂的眸微微亮了一下,开口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活着本就辛苦么?即使旁人舍弃他,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目前总还是听话的,他想要努力活着,那他就暂且用这副命不久矣的身体护他活到他能够不受人欺负的时候吧。
时间一去经年,匆匆不复返,五年多的光阴就像是行云流水一样,指缝间来不及抓住,就匆匆溜走了。
夏日的荷塘开满了鲜花,锦鲤游荡其中,几个小丫头在那里喂着鱼食,你推我搡的好不热闹,看似嬉戏打闹,可等那极浅的脚步声响起之时,那原本投放在锦鲤身上的眼神通通的朝着回廊的另外一边瞄了过去。
来人脚步轻轻,身量修长,由阳光处踏入廊内,长睫轻颤,就就好像将那阳光的细碎都一路带了进来,外面热的像火一样,即使待在水边廊下,丫头们也怕汗水洗去了上好的胭脂,可是他却不沾染半分火气,额头上面半分汗水也没有,浑身白肤剔透,几可见骨一般。
那眉那眼压在有些细碎的刘海下面,精致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细如薄烟,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可偏偏他面不斜视的从几个丫头面前走过,完全无视了她们掉下来的珠花手绢。
一直到他走了过去,丫头们刚刚的推搡没了,也不喂鱼了,齐齐坐在了长廊上感叹:“林曜真的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岂止好看啊,我现在连跟他搭话都不敢了。”
“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的能嫁给他,一想想我就感觉要气死了。”
“别气,你想她一脱衣服,发现还没有林曜白,不是要羞愧死了。”
“娟秀你好.色……”
那里的情况林曜本来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奈何有一个非常八卦且兼带复读机的系统,一一给他重复了一遍。
有一个可以窥见全部情况但是不懂得筛选信息的系统,真的是既是方便同时又是磨难,不过可以忍耐。
但他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冬松看见他的眼神一亮,连忙上来拉住道:“我的妈耶,林曜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少爷就该拆家了!”
“冬松姐姐你这么说不怕被少爷扣糕点么?”林曜一笑,趁她愣神的时候轻轻抽手,敲了敲房门后探头走了进去。
里面又摔碎了一件瓷器,秋枫正在打扫,看见他进来,努力的瞪眼给示意正坐在桌前发脾气的某少爷。
林曜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秋枫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正要起身的时候,听到了头顶凉飕飕的声音:“秋枫先出去吧。”
“是,少爷,”秋枫连忙带着碎掉的瓷片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桌前的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袖口卷上翻白,衣服是绸缎,纹饰却也不怎么复杂,可他即便坐在那里,也能让人明白什么叫做芝兰玉树,气蕴于内,除了那眼角眉梢隐隐的阴郁之气汇聚表示这位主子正在生气,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称之为完美。
“少爷,”林曜试探的靠近,见他桌上正放着笔墨纸砚,抬起那皓腕准备磨墨,却被那指骨分明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墨条摔下,直接断成了两节,原来那上面浑然天成的雕刻纹饰也一并断裂了开来。
他的手凉的可怕,虽也是白皙的很,但是跟林曜的放在一起,不如那肌肤剔透反而透着隐隐病态的苍白。
林曜没空心疼那墨条,反而他手上的力道在不断的收紧,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有几分的忐忑:“少爷怎么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沈珏开口问道,从前清亮的声音随着年岁的增长早已转为了优雅而带着质感,隐带一丝低沉与磁性,听起来比那最昂贵的丝绸还要舒服。
林曜顿时身上一紧,他在别人面前冷冷淡淡,在沈珏的面前却似乎还是那副孩子气的模样,他低头小声的开口道:“我就去捉了个鬼……”
那语气轻飘飘的,就差说给蚊子听了。
“去哪儿捉了个鬼,谁让你去的?”沈珏却没有因为他放软的语气而放缓态度,“周先生?”
林曜连忙摇头:“不关师父的事。”
“那是谁?”沈珏满脸不悦,“除了我,谁还能指使动你?”
“嗯……”林曜眼珠子左右乱飘就是不看他,“这个……”
“不说的话今天不许吃饭,”沈珏下了狠招,林曜顿时开始揉肚子,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
他睫毛纤长,本是清冷不容易让人靠近的容貌,沈珏也不知道他当初那副包子脸柔软好捏的面团是怎么长成了如今这副漂亮到极致的模样,可那眸中隐隐带着水光,抬眼的动作眉眼处淡如水雾的红晕闪过,一缕若有似无的媚.气悄然而逝,好像任谁惩罚他一下都是自己的过错一样。
手臂的力道收紧,那本来弯腰都快蹲到地上去的人被沈珏一拉坐进了怀里,牢牢的扣住了腰。
白皙剔透的耳垂近在咫尺,沈珏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将人紧紧抱着。
少年身量纤细,根骨柔软,看着不断的长高,可是坐在腿上就那么轻飘飘一点儿,即使紧紧抱着,每夜搂着好像都抓他不住。
脖颈上的肌肤很漂亮,隐隐的心脏跳动从那里传递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平稳的很,沈珏庆幸自己体质极阴不易情.动引他注意,可是却又深恨自己为何体质极阴,在亲手将璞玉细细雕琢成绝世珍宝后,却要不久后就拱手他人。
“少爷又冷了么?”林曜很自然的调高自己的体温让他抱得更舒服一些。
说起来极阴极阳之体比夏天的冰块,冬天的火盆还要来的方便快捷,也难怪少爷动不动就喜欢抱着他了。
“对,冷的厉害,”沈珏的鼻尖在他的颈侧蹭过,看那肌肤一个轻颤,只是抬头,就轻轻的将那耳垂含进了嘴里,初时只是轻舔,到最后咬下去的时候林曜浑身僵硬的如同铅笔,轻飘飘的递过来一句,“少爷,耳朵不是糯米糕,不能吃。”
每次少爷咬他的耳朵的时候,就是想吃糯米糕了,就是最近少爷想吃糯米糕的频率直线上升,不怕沾牙么?
“我知道,”沈珏看那耳垂泛红,握着的手腕处心跳声正在逐步的打乱,愈发的舍不下口,在那耳边轻声道,“什么时候你告诉我谁让你出去捉鬼的,什么时候我就放过你的耳朵。”
林曜本来想很有骨气的,可是明明只是平常的亲昵,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奇怪,不用自己调节,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侵入骨髓的火气和不耐,无法疏解却偏偏在身体里面流来蹿去的,难受极了。
“少爷,我说,”林曜扶着沈珏的肩膀,眸中的水汽几乎要溢出来,
“嗯,说吧,”沈珏很自然的松开了他的耳垂,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林曜努力调着呼吸,还注意补充说明,“我是坐沈家车去的,没有人看见我,真的!”
沈珏还要再问,林曜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少爷先不要问我为什么去,反正是有原因的,但是绝对不是坏事,我发誓,我保证。”
沈珏在意的不过是他会不会被别人看见,这样的身形样貌,风流体态,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一旦被外面的人看见,即使沈家是豪门大户,也总有一些人能够压在他们的头上。
即便是在府里,也有不少的人对他怀着心思,偏偏他从小便被他护的极好,对于□□懵懂无知,他自己的寿数不过一年多,若是他没有了,怀里的人会不会被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