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结婚路上[快穿](127)
明言眼神一动。
她和身旁的警察对视一眼,再对他打个手势,才对陈渊和沈嘉容说:“我们进去吧。”
“嗯。”
三人一前两后走进室内。
“陈先生——”
“不许说话,听到没有!”
指认室的房门阻隔了内外的声音。
明言笑道:“没想到这个董大海见到陈先生会这么害怕,看来今天会大有收获哦。”话落走到桌前,“不过,他说的那个大哥,陈先生有印象吗?”
陈渊扫过桌面摆放着的照片,抬指在右上角轻点,“就是他。”
明言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新的答复!”
陈渊看向镜面。
董大海已经被强制带进审讯室。
陈渊的出现让事情简化许多,但明言还是按照规定走完了程序,直到一切结束,她又亲自把两人送回门前。
“今天麻烦你们了,”明言说,“改天请你们吃饭!”
她再送了两人回到车上,目送车尾消失在眼前,才转身离开。
车内,沈嘉容正问:“出来这么久,你的伤口怎么样?”
“已经好了。”
“好了?”沈嘉容微怔,“怎么会这么快?”
陈渊转脸看他,“怎么,你想让我伤得更久?”
沈嘉容回过神,“当然不是。”他从不质疑陈渊的言行,陈渊更没有撒谎的必要,“这样很好。”
两人回到住处时,晚餐也即将准备好。
两人去了餐室,沈嘉容在陈渊坐下之后吩咐佣人取来收藏的酒,“解决了一颗毒瘤,我们今晚该庆祝一下。”
陈渊拿餐巾擦了擦手,“我不喝酒。”
“什么?”沈嘉容问道,“为什么?”
陈渊看他一眼,“我答应一个人,以后不再喝酒。”
沈嘉容搭在桌面的五指倏然收拢,“你答应一个人,”他不自觉绷直腰背,“是谁?”
“你不认识。”
餐桌前的气氛顿时变作冷凝。
良久,沈嘉容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他语气比平常时候稍稍生硬,神情也收敛几分。
陈渊对这样的对话有些熟悉,避免沈嘉容再纠缠,他用之前的理由敷衍过去,“梦里的人。”
闻言,沈嘉容骨节发白的拳头微松,“梦里的人?”
“嗯。”
“梦里的人不算人。”沈嘉容移开视线,掩饰刚才的异样,“你试试口味,如果不喜欢,大可以把它留在杯子里。”
陈渊顿了顿,“也好。”
严格来说,眼前的沈嘉容就是让他不要喝酒的人,上一次酒后他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不过,只喝一杯应当没什么要紧。
然而——
“陈渊?”
沈嘉容看着起身后还站在桌边的陈渊,“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陈渊抬眸过去。
他抬手按了按鼻梁,对沈嘉容道:“别动。”
沈嘉容坐在原地,有些莫名,“我没动。”话落他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喝醉了?”
陈渊微蹙着眉。
他按在桌面,漆黑的眸半眯起,“别晃。”
沈嘉容立刻起身走到陈渊身旁,扶住他的手臂,“你只喝了三杯,怎么会醉?”
陈渊挥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蠢话。”
之后走出的第一步还稳,走向门口的第二步已经天旋地转。
见状,沈嘉容不再多问,忙扶着他往楼上走去,“我们先去休息。”
到了卧室,沈嘉容问:“你还需要洗澡吗?”
陈渊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径自走到床边坐下,并指扯松领带,翻身躺倒在床上睡了。
“你先把衣服换下来。”
没人回答。
沈嘉容只好抿唇走近过去。
但就在他的手指触及衬衫衣领的同时,陈渊蓦然睁开双眸,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却有和往日不同的森寒冷漠。
沈嘉容还没说话,陈渊眸光稍动,动作极快扣住他的手腕,转瞬将人压制在身下!
铁钳一般的力道让沈嘉容皱起眉头,“陈渊?”
听到耳熟的声音,陈渊正悄无声息袭向沈嘉容左颈的右肘堪堪停住。
他眼中森寒褪尽,“沈嘉容?”话落复又昏沉,酒醉的困倦卷入脑中,让他很难保持清明,“别吵。”
沈嘉容和他对视。
眼前这双好像永远疏离淡薄的眸子,此刻看似还很清醒,可他向来颜色寡淡的薄唇难得覆着一层血色,从唇缝中喷洒出的气息也带着淡淡酒香。
他掌心的灼热温度还压在腕上,他的气息从上而下包裹过来——
陈渊这样主动拉近的亲密距离蛊惑了沈嘉容。
“陈渊,”他盯着陈渊眼中独属于他的倒影,“和我结婚吧。”
但即便酒醉,陈渊的答案还是不变。
“不结。”
沈嘉容黑了脸,“那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不等陈渊再开口,他咬牙道,“是你先招惹我的,就算不结婚,你也别想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单手解开陈渊的腰带——
…………
两人衣衫半解,沈嘉容没有动作的左手落在陈渊后腰,他往下只划一分,陈渊扣住他腰身的手微顿。
沈嘉容胸膛重重起伏,“怎么?”
然后眼前一花,已经被陈渊直接翻转过去,猝不及防间,他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感觉到陈渊手上动作,他背后僵直,“陈渊?等等——唔!”
…………
第二天清晨。
沈嘉容在腰酸背痛中准时睁眼。
他刚有动作,就牵扯到隐秘处不适,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他耳后红了一片,脸色却紧绷,接着强忍酸痛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丝绒戒指盒。
见陈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压下几度压抑不住想要翘起的唇角,直接把订婚戒指推进陈渊的中指。
他牵起这只手,一两分钟过去又沉沉睡下。
时间再悄然划过两个小时,两人一前一后醒了过来。
看到怀里的沈嘉容,陈渊抬手按了按宿醉后抽疼的太阳穴,“笑什么。”
沈嘉容想要从容,却很难从容,“昨晚的事,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昨晚的事?”陈渊嗓音还有初醒的沙哑,“什么事?”
沈嘉容唇边的笑意缓缓拉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掀开被子,腰间青紫的指痕一览无余,“你把我上了!”
陈渊皱眉扫过他身上的痕迹。
沈嘉容咬牙切齿,“你不记得?”
陈渊不置可否。
沈嘉容深深吸气,“陈渊——”他忽又记起什么,转而说,“我不管你记得与否,你昨夜答应了我的求婚。”
陈渊看他一眼,“不可能。”
“那你总要对我负责吧?你必须和我结婚!”
“不结。”
“那我对你负责!”
“用不着。”
沈嘉容一大清早的愉悦尽数化为气闷堵在心口。
他看着陈渊,恨声说:
“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董大海及其同党判决当天, 陈渊去了庭审现场, 整一件事终于落下帷幕,他谢绝了琴行老板叶开宇的热情邀请, 和沈嘉容一起离开了法院。
已经在遥远城市入职的冯语云原本想请假赶过来,可是被陈渊无情拦下,就只好作罢。
因为陈渊的电话从来都是随缘接听,做事也从不会和她商量,所以直到许久之后, 她才听说了沈嘉容和陈渊同时行踪不定的消息。还是从同事口中得知。
“这么说, 这两位结婚的消息也是真的咯?”
“应该是真的吧, 这消息还是从总公司传出来的呢。”
“据说是沈总亲口说的!”
听到这,冯语云眼角一抽,没有上前。
偶尔几次和陈渊的通话,她每次都问了这件事, 答案无一例外都是否定的。过了这么多年,她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陈渊性情大变时起,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显然已经换成了沈嘉容。
她被发配边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茶水间里的八卦还在继续。
“前辈们总说,咱们沈总当年是加班狂人,简直把公司当成家, 现在看,他也没怎么把公司放在心上嘛。”
“有人把他心里的位置挤满了呗。”
几人说着, 笑成一团。
冯语云远远看了她们一眼, 也笑着摇了摇头, 拿着空杯转身回了办公室。
时光荏苒,几十年光景如同白驹过隙。
冯语云从没想过,会在这样平凡的一天收到这样一个消息。
在赶往首都的路上,她需要紧握住双手才能勉强克制住心中的颤抖,却在走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陈渊时眨眼红了眼眶。
沈嘉容坐在床沿,浑然不觉有人正走进来。
岁月似乎格外关照这两个男人。
即便华发遍生,他们看起来仍然是当年气度非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