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富即安(6)

　　徐净水将那五十块钱放在枕头下，闭上眼，很是期待明天见到那个传说中小红姐姐千挑万选的丑老公。

　　☆、老式的婚礼

　　小飞哥哥来的很早，他姐姐出嫁他显得极为高兴。
　　“小飞哥哥，你这也太兴奋了吧。”徐净水目测他的嘴角快咧到耳边了，激动地手脚就没停过。
　　“哈哈哈，我姐姐那个凶天婆总算嫁出去了，天知道我这几年过的多么水深火热。而且，今天我是小舅子，有大红包拿。”夏小飞白了徐净水一眼，他的痛没人能懂。
　　“这几年水深火热的应该是小红姐吧，自从她满了23岁，大姨他们就各种催婚，相亲都成日常了。你有什么难过的。”小红姐中专念了一年半就退学了，理由是老师讲课想睡觉，就不浪费钱了。自从她去工厂上班以后，就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天知道那时候她才18岁，没到法定婚龄呢。那时候大姨是推脱孩子还小，不急。结果她这个一不急，小红姐就完全没了找对象的意思，到了22还是不找对象，气的大姨天天在家发脾气，两母女经常在家为了点小事开战。
　　“你懂什么，在我家我活在社会最底层啊，他们俩倒是吵完了，我就成了他们发泄情绪的出气筒。这是干什么都要被骂，好心给她们干点家务吧，说我不务正业，学习搞搞好才是正理。什么也不干吧，说我好吃懒做没出息。拿本书看吧，我妈倒是不骂我了，我姐来回讽刺我装模作样，虚伪之极。我招谁惹谁了我。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要庆贺，达达滴庆贺。”一边说还忍不住学了一下电视剧里的小日本，足见其兴奋。
　　“额，小飞哥，你辛苦了。”徐净水对他报以万分的同情。大姨当年生完小红姐以后压根不想生二胎，那时候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也开始实施了，超生村委抓的可紧了，可惜人到中年，意外怀孕了，原本想打掉的，结果不知道哪个村里的婆子坚定说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她婆婆就一定要孙子生下来，当时是要死要活，后来罚了好多钱才生的小飞哥，可惜小飞奶奶高兴没多久就去世了，小飞哥就没能有机会享受一下重男轻女的待遇。
　　“咱们出发吧，一会我们还要去帮忙抬嫁妆上车呢。”
　　小飞骑了辆山地车来接的徐净水。
　　“为什么不是摩托车，自行车来，还不如我自己骑了去呢。”
　　“这两天交警在抓违规骑摩托车呢，我未成年又没驾照骑摩托车要罚款的。你小子赶紧上车，出发了。”这小子意见真多，夏小飞没好气的催促道。
　　一路飞驰，很快赶到了大姨家。这个时候大姨家已经很热闹了，地上铺满了红毯，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说实在的，婚礼上的白色绿色的甜圆子一点都不好吃，徐净水对于没有陷的圆子都没有好感，至于大人说的青汁的清香，反正他是没感觉出来。勉强吃了几粒，算是对付了过去。
　　鞭炮声响，迎亲的队伍就来了，跟以后婚庆公司租豪车形成车队不同，这个时候乡下还没什么婚庆公司，领队的汽车一般都是男方向有钱的亲戚或者老板直接借来的，他们那以奔驰居多。后面跟的车子就各式各样亲戚朋友开过来帮忙的，最后面还跟一辆卡车，来运嫁妆。
　　十几年后结婚，晒嫁妆这个程序几乎忽略不计，大多就是拿个箱子装个样子，箱子里不是放了存折就是银行卡，最多意思意思放点现金，至于家具家电之类的东西，应该早就送到新房中去了，不会在婚礼当天进行。而这个时候不是这样，这个时候大多普通家庭家庭条件都很一般，聘礼没有以后那么夸张，但是嫁妆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一笔支出了，起码这年头家电还是挺值钱的，家电、家具、被褥、甚至还有马桶、脸盆等零碎的小东西都是要女方提供的，而且不会提前送往男方家，而是要系上红绸带，一件一件搬上准备好的卡车，这就是所谓的晒嫁妆，东西越多，牌子越好，就显示女方对出嫁女的足够重视，相比较以后更在乎的是女子压箱底的陪嫁钱，这时候的人们更在乎这个场面，当然这时候也给不了几个压箱钱，能给个两三万的算是豪气的家长了。
　　没有婚庆就没有司仪，没有司仪也就没有后来的婚礼仪式，当然他们那地方也没有堵门这个习俗，这时候人最看重的是吉时，这可万万不可耽误的。
　　等徐净水跟夏小飞帮忙把小东西都搬上卡车的时候，新郎新娘都已经在进行拜别父母了。婚纱是去照相馆租的，而且不是现在最流行的白色，而是粉红色的，据说是因为照相馆里的婚纱白色的都有些泛黄了，就挑了粉红色的。从家门口走出来，往车队走去，没跟电视里演的似的，四处是恭喜声，一路上一句恭喜都没听见，就听见不断有人在喊：“快快快，男方那边催了，不要错过吉时。”“哎呀，抢糖啊，男人拿烟啊。”“新娘子可真漂亮啊。”“新娘子咋不哭啊，快哭啊。”
　　徐净水就跟在新郎新娘不远处，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吵闹声，暗暗好笑。小红姐哭，估计不可能了，她多强悍的一汉子啊，勇敢果决，让她找对象不找，自己偷偷看上了这么个矮穷矬。徐净水好好的观察了一下这个表姐夫，确实如小飞哥说的那样，小红姐不穿高跟鞋都比他高了，而且真的好黑啊，就比非洲人好些，跟东南亚的土著差不多了。当初大姨大姨夫不答应更重要的是这个表姐夫家实在太穷了，没了爹，下头还有一个在上大学的弟弟要供读书，但是小红姐铁了心的就是看上他了，小伙子自身也是任劳任怨，经常跑未来丈母娘家来遭嫌弃，从来没有黑过脸。
　　徐净水看着缓缓走远的新人夫妻很是感慨，这婚姻幸福不幸福还真可能是命中注定的。看着这么不般配的两人婚姻幸福，而他父母那样子俊男美女，走一起没人说不登对的却劳燕分飞了。现在别看大家伙都欢天喜地的，背后哪个不嘀咕，夏小红以后有的是苦日子。但是事实上就他知道的，他这个姐姐可一点苦也没吃，不说这个姐夫后来小生意发展的很不错，经济条件上去了，平日家里的活也都是姐夫干，小红姐嫁过去多年生不来孩子，这个看上去不咋样的姐夫，护着她，对外说是他的精子有问题，说是打算去领养一个孩子，还是小红姐不愿意，始终不能接受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后来社会发展了，各种治疗不孕不育的手段多了以后，两人才悄悄的跑医院，弄了个试管婴儿，圆了小红姐姐的心愿。
　　徐净水对婚姻其实没什么期待的，要说是受他爸妈的影响倒也不是，他素来活的没心没肺的，到了找对象的年纪，他这样的不求上进，估计也就外表能骗骗人了。他当初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大学里追他的女生还是蛮多的，但是大多谈了没多久就觉得他没情调，不努力，不体贴，然后分手，次数多了以后，他也懒得找了。后来回老家工作，他大伯母一直给他介绍对象，在相亲市场上他还是挺吃香的，毕竟他的爸妈给他在市里买了一套150几平的房子，送了辆奥迪A6，老家有套85平方的房子和一套80平方的安置房，还有上百万存款，硬件绝对不弱，长得也好，可惜他死宅到了不愿意出门约会的地步了，也就一直没能结婚，他难得出门去咖啡馆相亲，就被打这来了，这辈子更是对婚姻没什么指望。
　　男方的酒席摆在家里，总共20来桌，等徐净水到的时候，相熟的亲朋好友都已经坐下，等开席了。徐净水不可能跑去跟大姨他们一起坐主桌，只好跟大舅舅他们坐到一起。
　　“大舅舅大舅妈。小姨小姨夫。”
　　“净水过来坐，跟你表弟坐一块。”大舅赶紧招呼道。
　　“农夫山泉，放假那天你怎么不等我一起走。”杨鑫鑫跟徐净水一个年级，分别在三班四班，平时也没有一起上下学过，这次提起这事肯定就想炫耀下他这次考试进了全校前五十名的事。
　　“那天你不要跟大舅妈一起回去吗，我还不先走，不是不识相嘛。”徐净水一把按住杨鑫鑫，没好气的说。这小子，心眼多，这次期末考试发挥的好，估计就想拉着他秀一下优越感。
　　“嘿嘿，你小子还不服气是吧，这次落马了吧，看以前把你牛的。”杨鑫鑫整理了一下头发，嘿嘿嘿的直笑。
　　“鑫鑫，怎么跟表哥说话的。”大舅母拍了一下儿子，不过看表情就知道她不以为意。以前徐净水妈妈可没少因为鑫鑫成绩比净水差，在他们家吹嘘。这回他们家鑫鑫可算扬眉吐气了。
　　徐净水暗地里撇了撇嘴，果然不想跟大舅家坐一起，没劲死了，长辈在又不好怼回去，只能吃个闷亏。
　　“鑫鑫，那你肯定这次能进快班了吧。”
　　“你还不知道呢？学校分班分好了，没能分成快慢班，就打散了，分了下，已经通知家长了，我在二班，你要不打电话去学校问一下？”杨鑫鑫对这次没能分成快慢班也有些遗憾，不然他就成快班的尖子生了。
　　“哦，我在六班。”
　　“你小子，知道还消遣我。”杨鑫鑫瞪了一眼徐净水，他这个表哥就是不肯吃亏，可惜还不是没爹妈要，最烦他那副什么谁都没我混的好的嘴脸了。
　　看杨鑫鑫一副我同情你，不跟你计较的态度，徐净水觉得他就跟有什么东西噎了喉咙似的，上不去，下不来。
　　“好了你，杨鑫鑫，考好了一次，你就了不得了啊，有完没完呢。”小姨家的蒋沁听不下去了，这段时间杨鑫鑫吹得牛都能上天了。
　　“跟你这种物理考30分的蠢货没法子交流。”蒋沁也跟他们同龄，不过跟他们不是一个镇的，不在一起上学，她上的初中要比徐净水他们的好一些。
　　“杨鑫鑫，你有完没完，招惹完表哥招惹表妹，消停一点吧。”大舅原本跟小姨夫聊得很好，发现这边几个小的闹起来了，没好气的申斥道。
　　“小孩子聊聊而已，不打紧不打紧。”大舅妈赶紧打圆场，瞪了徐净水跟蒋沁两眼，搂着杨鑫鑫说话去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跟这种神经病扯什么劲。就你们那学校，不到前三十没机会去扬中的，也就最多冲一把玉中了。”蒋沁真是一语中的，事实上之后杨鑫鑫也就是扩招的玉中，还花了大舅家四万多块钱呢，上辈子，他徐净水才是徐家和杨家这一代成绩最好的孩子。
　　“最近跟他闹翻了啊，他竟然明目张胆的戳你伤疤，你竟然会跟他吵！”徐净水对事情的进展表示惊叹，世界变化真快，不就是这次期末考试杨鑫鑫考了个前五十名么，这两个素来一鼻孔出气的对抗徐净水的同盟就破裂了？要是三个同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那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就是徐净水成绩一直在两人之上，每次考完试他们回家被教训的时候，总是提起他这个正面教材，再加上徐净水确实也不是会谦让弟妹的好哥哥，所以他们两都不怎么喜欢徐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