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鹊起云梦(126)

都还回的来？
秋衍歌一愣，那是什么意思？都被吃掉了，还怎么回的来？
“不用这么担心，你见到他就了解这家伙的脾性了，他是个很随和的圣……呃，人。”
从婴勺的话里他仿佛听出这饕餮并不是个很凶残的怪物，难道他也是神仙？还有这种神仙吗？但是一想到会吃掉他……秋衍歌就觉得战战兢兢的，婴勺不会任由自己被吃掉的吧？不然他就不会从大虫那里救下自己……
“婴勺，是不是还有很多神仙？”秋衍歌想要迫使自己转移对饕餮的注意力。
“嗯……其实我们并不算神仙，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悟的天道的修炼者。”
“悟得天道？修炼者？”婴勺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但是他说他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又是什么，精灵？
“罢了，现在和你说这个还太早，我这样和你解释吧，你认为天道是什么？”婴勺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圣兽天生受天地感化，生而为圣，能够体悟元力，那么人类是否也可以修炼灵元两种力量呢？
天道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秋衍歌，他饱读诗书，知晓君子之道，圣人之道，为人为子甚至为臣之道，可是这天道……
天道是什么？
他怎么能知道呢，他最多听说过父亲说天道无常，可是从没有人和他说过天道是什么，就连尊贵的君主也时时祭天，希望自己的言行顺应天道……
天道是什么？
就算是和上天关系最为紧密的君主也不知晓吧？
秋衍歌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潜意识里觉得它可能是什么呢？”
“可能是什么？”秋衍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个可比先生布置的课业难多了，天道究竟是什么呢？
“大约……大约天道就是法制！”秋衍歌憋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词，法制……没错了！君王希望自己的言行顺应天道，不就相当于百姓希望自己的言行符合法制吗！只不过百姓要遵守的法制由君主制定好，但是君主要遵守的法制却无人敢定……所以只有上天，由上天来裁决……
一定是这样！
秋衍歌兴奋起来，他竟然回答出了一个从来没有人回答过的问题！
“法制……”婴勺重复了一遍他的答案，凡人果真墨守陈规，连天道都能联想到法制……
从表面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看起本质其实是大相径庭了。
“你们要遵守的法制多吗？”既然是人类固有的思维模式，婴勺便也不急着推翻他的想法，便换了个方向问他。
“多！可多了！”秋衍歌重重点头，“为子女，为夫妇，为父母，为君臣，甚至为学生为商贩……都有不同的法制要遵守。”
第一百三十六章：前尘篇——锻体
    “遵守这么多规则累吗？”
累吗？
秋衍歌一时摸不清婴勺的意思，法制是必须要遵守的啊！他却问他累吗？这问题简直是……大逆不道……
秋衍歌摇了摇头。
婴勺却点点头，“如果我告诉你天道的本质在于自然、自由，你可以接受吗？”
听着婴勺的解释，秋衍歌的脸上涌现出惶恐的神情，为什么他觉得婴勺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危险，那么的跳脱乖张呢？！
婴勺看他这样的反应，眼里隐隐失望，恐怕人族想要修炼入元境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了……
两人不再交谈，但秋衍歌心里惶恐，一方面不想失了婴勺对自己的好感，可是又怕自己说了什么又惹他不快。
两人行走到第五日，天气再度变化，原本融融暖意毫无征兆的变为刺骨的寒冷，秋衍歌的衣服并不算厚实，在雪地里走久了便有些受不了。
婴勺发现他的步子越来越缓慢，过去一查看，发现这孩子早已手脚冰凉，“小歌，身体不适怎么不告诉我？”
略带责备的语气让秋衍歌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婴勺还是关心他的，并没有真的厌烦他……
“我……我不想因为这些事烦你。”秋衍歌此刻牙齿都开始哆嗦，真的好冷……
“原本打算到了支离山再教你如何吸纳灵力，罢了，小歌，你坐下来，闭上眼睛。”
不知道他要教自己什么，秋衍歌直觉会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立刻顺从的在雪地里坐下，闭上了眼睛。
婴勺则直接入他的丹田探视，看到其中全是拥堵，便帮他疏通经脉，排除体内的浊气……
“会有些疼，你要忍住。”这小家伙算是人类修灵者的第一人，势必是要承受不少苦楚，婴勺出声提醒。
秋衍歌还未来的及回答是，就感到一阵剧痛从身体某处传来，简直像是有个钢针在他体内游走，简直痛不欲生！
下意识地，秋衍歌想要伸手按住痛处……
“不要动。”婴勺提前阻止了他的动作，想到人类身体过于娇嫩，恐怕靠自己不能忍耐这样的痛楚，便顺手定住了秋衍歌的动作。
“嗯……”隐忍的痛呼从秋衍歌口中溢出，他早已满身大汗，虽然闭着双目，但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这种痛苦根本不是人能够忍耐的，要不是此刻他的身体半丝动不了，他早就疼得满地打滚了！
“你的经脉过于堵塞，无法直接吸纳灵力，所以我只能先疏通，我知道很痛，但你要忍耐住。”
婴勺尽量加快动作，想让他尽早结束这苦楚。
然而婴勺动作越快，秋衍歌的痛感就愈甚，身体不同地方传来的剧烈痛感简直要让他发狂，比起承受这些，他简直不如直接去死！婴勺是真的在帮自己疏通什么经脉吗？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言语在故意惩罚他……
婴勺是第一次这般帮人类锻体，手下已经尽量轻柔，但是秋衍歌反应过于强烈，他都有些不敢下手了，可是这才疏通了不到一半……
早知道直接叫饕餮过来帮忙，还能快一些……
“痛……”秋衍歌已经快要说不出话，端坐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似乎很快就要倒在雪地上……
此刻已经不能收手，婴勺心里有了决断，便出手如电，不断的打通秋衍歌体内各处关窍……
秋衍歌痛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好痛啊……太痛了……停下……停下啊！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婴勺终于退出了他的丹田，看他身上早已排出了厚厚的油腻污渍，也顾不上为他清洁，拿着手帕在他脸上抹了抹，在他眉间一点，“不要睁眼，感知你周围的力量！”
疼痛感褪去，秋衍歌虚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感知婴勺所说的力量……
团团白色星点萤火虫一般萦绕在自己身体的四周，它们游离着，遍布了整个天地！
“有白色的星星……”秋衍歌回答。
“试着让他们进入你的身体。”婴勺指导。
进入身体？
怎么进入啊？
“我……我不会……”秋衍歌只能向婴勺求助。
“抱元守一，凝神顺气，纳灵入体……”婴勺一边解释，一边牵引着外界的灵力到秋衍歌体内，指导他如何让灵力游走于经脉中，如何到丹田里积蓄下来。
婴勺带着他游走了几个大周天后，便放开手，让他自己去吸纳引导灵力，看着这孩子已经能够自己引导灵力游走，婴勺也颇感欣慰，原本以为人类的脑袋太古板，只知道恪守成规，并不能逆天道修炼，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是这样……
秋衍歌这一坐就是一月，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地的积雪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望无际的不知名野花在随风摇曳，花香清新，秋衍歌神清气爽。
他站了起来，觉得自己身体竟然轻了好多，几乎走一走就要飘起来一样，身上也半点不痛了！
这感觉很是稀奇，他往自己身上一摸，却摸到一片粘腻，一看手中竟然满是脏污！
这些是什么！秋衍歌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全是这些恶心的东西，还闻到似乎有阵阵恶臭……
秋衍歌顿时大惊，自己怎么了！？
婴勺呢？他怎么不在自己身边？
四下张望，秋衍歌悲催的发现这里并没有河流，他这满身的脏污该如何去洗？
“哎！你终于醒了！”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秋衍歌心中一惊，扭头往声源望去。
一个身量修长的红发青年正撑着脑袋躺在他背后不远处，他刚刚应该是躺在了花草之间，所以他才没有看见这人……
青年吐出嘴里叼了半天的草茎，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秋衍歌这才看清楚，这人的眼睛是深红色的！不同于婴勺璀璨如红宝石的眸子，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尽了鲜血和杀戮，里面藏着无尽的冰寒和恶念！他面上的神情却是满满的玩世不恭，看上去随性至极，这样矛盾的气质让人完全分不出他是个好人还是个恶魔，仿佛上一秒他能吓得人肝胆俱裂，下一秒就能和你谈笑风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前尘篇——饕餮
    “一直盯着我眼睛的人，可是会勾起我的食欲哦……”青年身材比起秋衍歌来挺拔许多，站到他面前顿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加之他面上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恶意，顿时吓得秋衍歌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谁？”秋衍歌惊疑不定，这个人也是异发异瞳，他难道和婴勺是一类人？
“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号在外面可是响当当的！怎么，你居然不知道！”红发青年俊朗的脸上有一丝鄙夷。
“……”，秋衍歌满脸尴尬，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啊……
“算了，人类果然是见识短浅，”青年转过身，自顾自往前走，“用你的生命铭记我的名字，爷叫饕餮！”
此刻的红发青年并不知晓，此刻眼前这个孱弱的人类在许多年以后，竟然反而教自己深深记住了他的名字……
“你就是饕餮！”秋衍歌惊的合不拢嘴，他就是婴勺说的……什么都吃的……怪物！
可是他分明是个人啊！
虽说眼睛看上去有些凶狠，但是……也不至于吃人吧……
“我就说羽皇大人不可能没有提到我吧！你这个人类脑回路不大通畅吧？”饕餮扭过头，看到秋衍歌还站在原地，顿时很不满意，“你还傻站着干嘛，不跟我走？”
羽皇大人？他在说谁？
“去哪？”秋衍歌立刻跟上他。
“去支离山啊！羽皇大人还等着你呢！”饕餮很不耐烦这人问东问西的墨迹性子，斜眼看见他身上还是脏兮兮的，捏了个清洁咒甩到他身上，心里却在吐槽羽皇大人多此一举，他也不是什么都乱吃的好吧……至于把这人弄得那么脏么！
秋衍歌看见他似乎往自己身上抛了个什么东西，一个蓝色的风圈就在自己身上形成，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就像是有泉水在洗刷着自己的身体，不消片刻，风圈散去，他的身上竟然就变得干干净净了！原先的那些脏东西一点影子都没有留下！
秋衍歌一露出真容，饕餮的眼睛就亮了亮，没想到这个人类居然也长的蛮好看的嘛！倒是能让他有点食欲……
现在羽皇大人反正也不在，他不如尝一下人类是什么味道？
可是……
想起上一次在吃掉遂意樽的严重后果，饕餮犹豫了……
算了算了，羽皇大人的东西不能乱吃，一吃老大就翻脸，一想起老大对自己翻脸无情的样子，饕餮就忍不住觉得心中凄凉，真是的……天要下雨，老大要嫁人，他一世英名的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