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手札[重生](27)
虽然君笑这个想法有点儿牵强了,但他的确是在努力地往这方面靠,因而,就算喝到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Mocha,他也没为之感动一分一毫,实际上,自打他变成了贫穷小市民之后,也觉得那超市里特价的速溶咖啡没什么不好,而且……胡大太爷更喜欢喝奶茶。
就是那八毛钱一包,八块钱十包批发价的速溶奶茶。
抿了口咖啡,觉得精力充沛了,君笑这方才把一切都准备好,放到法医的托盘上,弄得特别的整齐,该是哪样是哪样,从左到右,分别放了两张纸剪成的小纸人——实际上只需要一个,但君笑是个习惯于备份的人;一瓶黑狗血;放到小碟子里的那么一点儿朱砂;一支笔,一沓纸钱;一捆香;一只鞋底子;一串铜钱;一瓶水;一把小剪刀;一个打火机;一支笔。
这些东西都弄好了,他端着就进了审讯室——那个之前被他用电脑上的符咒程序所伤的术士就那么坐着,两眼放空,跟傻了一样。
君笑知道这也是一种方法。胡大太爷给他讲过,曾经有那种人,犯了事儿怕被问出来,又怕自己受不过拷打,便用一种异术把自己的魂灵像是给封了起来一样,其实算是魂游天外了,但这人也是不死,总就那么呆呆傻傻的。
在过去有的案子若是办不好了,就要上报,可要是给县官的上级看到说这呆傻的是犯人,也只会被认为不可能,于是放了出去,养好了伤,魂灵再回到身上——也有是怕自己被诱惑说出真相的,这方才把自己的五感都封了起来,瞧着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实际上却是无法做出反应。
据传说人家包龙图就会弄这种案子,而现在,君笑也就暂时充当了这么个能过阴通灵的角色。
这种情况君笑之前虽然没见过,但是胡大太爷给他讲古的时候,也说过该怎么破解,因而,他也就没惯这术士仁兄的毛病,直接过去拿了剪刀从这术士的脑袋上剪下来一戳头发,这头发直接放到托盘里,点燃了烧成了灰,把那灰放到朱砂之中,这就算是成就了第一个步骤。
一般人看着这么做,肯定会觉得这事儿挺怪的,但是通灵这东西,从来都与正常没什么关系,因而君笑这么做,在其他人眼里也只有敬畏的份儿了。
朱砂混了那术士的头发,再用毛病蘸了蘸这特调的墨水,拿着就在小纸人上画了个符,这符可不是之前那些简单的一笔画,反而画了好几笔,画好了之后,这小纸人就算是跟那术士“心意相通”了,但还需要在小纸人下面排上一圈的铜钱,又烧了香,这方才能给小纸人跟术士形成一种类似于“通感”的连接。
通感成立之后,那这事儿就好办得多了。
君笑拿起了一旁的鞋底子对准了小纸人啪啪啪一顿打,这一打,那术士就跟着发抖,打一下抖一下,特别准成,没有半点儿的弄虚作假。
那鞋底子说是打人头,打上去了,术士会要摇头晃脑的,像是在躲,但实际上因着他自己封闭了五感,动作自然也就不够灵敏,躲也躲不开去,就挨打挨得挺严重的——不仅是头,还有肩膀、手臂、屁股……君笑是逮哪儿打哪儿,半点儿不留情。
这一顿暴打下去,把那术士打得喘气儿都费劲了,君笑这方才拿了黑狗血混那一瓶水里,再将纸钱绕着这术士烧了一圈,最后才把黑狗血从头到脚,淋了术士一身——哗啦一下,只听得术士发出一声呻|吟:“哎——哟……”
术士,便是清醒了。
君笑挥了挥鞋底子,转手从桌子上操起一直马克笔,在术士额头上就直接写了个判官的名儿,这一下,那术士何止是呻|吟啊,整个儿就开始惨叫了:“啊——”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术士的尖叫伴随着的就是他的彻底清醒。
之前虽然是清醒了,可是神识尚未回笼,而现在神识意志都回笼了之后,眼前所见的一切,那就不是那么轻松加愉快了——术士也是混法术的,自然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待遇。
他喘息着,口腔里的血腥气也跟着往上翻,别说是头疼,就是浑身上下,也跟散了架子没有区别。
胃部仿佛是有人塞进了一堆石块……然后再被拿起来往地上抡了一百下之后再塞回到他的身体里——那个术士就是这么感觉的,他浑身上下都是冷汗,跟刚从水里捞起来没什么两样……脸上的汗水几乎能把他整个人都泡烂掉的样子——但是就这样,他身上还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卧槽,这真的是审问神器啊,”法医妹子端着咖啡坐在一旁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君笑,她真是恨不得就把君笑打板供起来了。
虽然说法医妹子是个学医的,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她都该是君笑的敌人,可是……这简直太过让人惊悚了,尤其是亲眼看见君笑给那个术士做法的时候,说是打在了纸片人的身上,可是那术士浑身抽搐,醒来之后又开始满身冷汗,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无二,这种情况,别说法医妹子了,就算是哪儿的科研所见了,也得觉得浑身发冷吧?
不过好在,法医妹子不算是没见过灵异事件的,自古以来,学外科,尤其是法医这门学问,大都见过那种事儿。
然而法医妹子的事儿暂且不提,只说那术士,被君笑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就去了半条命,只能在那里喘气,说话的声音都嘶嘶的:“我……我认栽……我认栽……但我不会放过你!”
被说是不会放过,君笑也没气恼,反而伸手拿了干净的水,蘸了蘸,把净水弹在那术士的脑门上。
再一反手,就在手背上写了那能让他说话的符,符咒印在喉咙上,只等那符咒全都印上去了,手背上空无一物,君笑这方才嘶哑开口:“你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莫说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哑巴开口,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傻了。
便是那术士,也愣了,半晌,他才讷讷开口:“哑巴开口……你……是哪门哪派谁的弟子?”
君笑这时候才算是找到了一种绝对流弊的感觉,他挑眉,用难得摆出来的高傲面孔对着他,道:“轮不到你来问。你不放过我,我也等你——但凡谁要给你报仇,就叫他来找我。”
这话一说,就等于是接了战书了。
那术士也不再挣扎,颤巍巍地动了动手指:“好,你们要问我什么,我都说就行了——不过你记住了,我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你之前还封了我的灵窍,这些事儿,绝对没完!”
君笑冲他点了点头,伸出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扣,且中指指尖扣到拇指指根处,再将小指指尖与拇指指尖相扣,而食指与无名指则翘起,做了一个结印的手势——若是熟知歪门邪道的便会知道这是狐仙之中的一种手指,意为接了战书。
但是那术士似乎并不知晓这个,他用力咬着牙,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君笑,似乎君笑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浑身颤抖——恨意简直翻了天。
不过等真正审问的时候,君笑倒是不能在那儿等着了,他把自己的那些道具都收拾好,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法医妹子的眼睛一直追着他跑,从刚刚他哑巴开口,到他出去,这一段路——她忽然瞧见他脖子上的什么东西似乎没了,而那东西……妹子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古怪的东西,她忽然觉得还是远离的好。
而君笑离开了审讯室之后却有点儿沮丧。他不是怕那术士对他报复,而是……眼前这些东西原本他都是打算给齐越腾治病的,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没了,他再去弄……这玩意也都不便宜不说,这用得太频繁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能提供给他黑狗血之类的东西的那位仁兄……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就算要买,也怕是给钱了还买不到呢。
说实话,纯黑到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黑狗的确不多,那仁兄专门养了几条用作“献血”,他要去买,不仅得给钱,还得给狗带补品——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有时候那仁兄更是损到了奇葩的地步,连母狗那啥时候的血都能给他拿来,还得稀释稀释,开口就说:“这反群跟人来例假没区别,女人那玩意儿也是破阴邪的利器,现在给你这个叫做双重保险,你还有什么废话?快拿钱!”
莫说是君笑,所有用得上黑狗血的,那仁兄都这么干。
“怎么了?”齐越腾这时候凑了过来。他瞧着君笑盯着托盘发呆,连忙过去献殷勤。
君笑摇了摇头,站起来开始收拾这托盘上的东西——倒也不是他不能去再买,只是……掐指一算,最近正赶上仁兄家里两条母狗那啥啥……这……他抬起眼看了看齐越腾,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这些瓶子,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
别说君笑有多好心——怎么说齐越腾跟他一起长大的,他就算是再小市民心理再仇富……可也无法容忍有人拿大姨妈甩齐越腾一脸吧,何况还是……心里默默又给齐越腾点了一根蜡,君笑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这不说话的吐槽到底有多累人,但实际上,在他还是李文轩的时候,也是这么个人,只是那时候会说话而已。
可是不管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齐越腾这个人,倒是一直没什么变化,之前是个中二少年,现在是蛇精病青年。
君笑抹了抹嘴角,把他刚刚喝咖啡沾上的黏腻感给擦掉,转头正瞧见那审问完事儿术士的几个警察出来,他也没客气,照着几个人挨个拍了一下,这就算是彻底完成了他的任务。
“唉?”被拍了一下,法医妹子摸了摸脑门,似乎忘了点儿什么,她转头看身边的警员,问,“那个……我漏了什么了吗?”
“你?没啊……你……哎呀,我是不是把笔落在审讯室了?”
“没有!笔不是夹在你耳朵上呢吗?”另一个警员说。
几个人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肯定是忘了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可一回头,什么东西都没落下,便也算是放了过去。
齐越腾见了他们在审讯室门口嘀嘀咕咕的,也好奇地看向君笑,可君笑一直就盯着他收拾好的包发呆,他也没上前打扰。
不一会儿,几个审讯完事儿的人过来了,把口供递给局长。
局长又让众人过去看,君笑跟齐越腾也凑了过去,这众人才知道,杀死李秀妍的这个术士,名叫李秀义,是李秀妍的亲生弟弟,但却是李秀妍父亲的姘头给生的弟弟——这李秀妍从来学习都很好,可以说是学霸级别的,在家里那叫扬眉吐气——所以李秀义觉得他这个小娘养的就不怎么上的了台面,从小,他就总是被这个姐姐压了一头,因而,他也一直伺机报复。
只是,李秀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弟弟——毕竟,李秀妍的父亲不打算给李秀义的母亲任何名分,所以,李秀义对李秀妍的恨,可以说是毫无来由,要不然就是他妈做下的这孽障,每天不断在儿子耳边说那个姐姐如何如何,总归会把儿子说变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