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他成了我老公(50)
从回海市开始到开学的前两个月,谢夕泽基本忙个没停,除了在家就是往公司跑,班里同学还在参加社团活动加强感情时,他已经慢慢摸出一点谈生意的门道,有时遇到不会的,私下请宋冽指点指点,尽管那些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对宋冽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一般只有宋冽为难别人的份,而他则是处处被人为难。
可要让宋冽指点也不是白白指点的,尤其当有时候他忙着顾不上对方时,这老混蛋就借着指点的机会把他拐床上指点。
谢夕泽还记得上周他找老男人教他看报表,结果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衣服被三两下剥干净抱上了床,宋冽一边教他一边弄他,他没记住的地方还会加重惩罚,搞到最后他也记不清究竟学会了什么,事后那沾满污秽的报表被他撕烂了扔垃圾桶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进入初夏的月份,海市的温度就热的不行了。谢夕泽还在摸索着做生意的门路,更多的时候,只要他闲下来,还会往码头跑,跟工人去能在一天内交货回来的地方送货。
大家没有因为他在公司的身份变了而对他露出异类眼光,反倒夸他人好,要不是看到他手指上套的戒指,不少人都抢着想给他介绍女朋友,实在不行,男朋友也是有的。
他趁休息时间给宋冽打电话,没打通,助理过来接的,说还在开会。他把通话挂掉,想到接下来的几年宋冽会越来越忙,海风吹拂,身上的工衣猎猎鼓动,似乎下一秒他就会随风而飞。
谢夕泽不下数次给自己加油打气,即便不能做到和宋冽并肩的位置,但也不能拖后腿,外面的天地那么宽广,做不了像宋冽那样的雄鹰,做一只海鸟也不错吧!
六月末的时候公司拿下一项工程,他们的货源已经稳定,接下去需要招聘人手。大家都忙碌起来,谢夕泽也忙,忙着期末考试,忙着工程进展的前期准备。
过年那段时间宋冽还打算抽空带他出去旅游,结果现在两个人都抽不出空闲,张淑静今天要去和货商谈价格,为了保险起见,他考完试直接从考场坐车过去找张淑静,多个男人坐镇也是好的。
地点定在海市最高的空中餐厅,谢夕泽在车里换好一身浅色西服,他让司机在楼下等他,说完掏出手机给张淑静发了条信息,才知道今天的谈判出了岔子。
供货方了解到他们把隧道那项工程拿下,趁着机会想多赚点钱,把之前协商好的价格不经商议就提高了,提的钱数看着小,但一项工程需要的材料那么多,一点点累积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因为和供货方合作过好几年,他们一直信得过,直到上个月谈好价格,原来的负责人因为其他事需要出国两个月,临时接管的负责人看没签合同就提升价格,不管怎么调解都不松口。
当谢夕泽赶到最顶层的餐厅,对方和张淑静不知道发生什么冲突,张淑静皱着眉要离开,却被故意拦住。谢夕泽让服务生去把经理叫来,他挡开对方的手,眼前的男子看上去年轻气盛,也不知是哪家的二世祖跑出来。
“哟,英雄救美啊。”
谢夕泽冷下脸:“先生你好,如果你不同意这批货的钱我们大可以放弃跟你们合作,寻找另外一家厂商,生意上的事用生意场面说,何必对一个姑娘动手。”
眼前这二世祖也不是吓大的,混惯了,刚看张淑静端着一张秀丽的脸蛋正经地谈生意就忍不住心里痒,现在跑出来一个男人搅乱好事,烦着呢。
谢夕泽和二世祖推推搡搡起来,他的脾气近年来温顺许多,很少跟人顶嘴动手,但面前的二世祖就是欠打,他那倔脾气被激了起来。
顶层人少,闹起动静坐在其他地方的客人都朝这边看,经理还带人赶过来时两个人就要扭打起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插进,“别挡道。”
谢夕泽脸上带着怒红回头,看到进来的人立即惊讶:“阿引?”
裴引此刻也穿着身正装,看到谢夕泽,他明显愣了一瞬,转着目光看向二世祖,“朱家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淑静看到他们认识,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裴引眼神冷冷地扫向二世祖,也就是朱添财,说:“想要你们家从国外订回来的那批货顺利过海关,就别惹他。”
朱家上个月从国外定了一批货,知道消息的人除了家族内部很少人清楚,裴引的威胁让他不得不放开谢夕泽,留下一句是误会就离开了。
谢夕泽直直盯着裴引,嘴唇动了动,最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裴引来餐厅和人谈事,不方便逗留太久,事后谢夕泽收到刚才那二世祖发过来的消息,态度还算诚恳的道歉,表示希望能继续合作,价格方面仍然按照之前谈好的签订合同,谢夕泽把后续告诉张淑静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在楼下坐着,特意等裴引谈完事下来聊一聊。
下午四点他等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裴引,对方同样一眼看到他,径直走过来,微微低头,“夕泽,好久不见。”
☆、正文完
谢夕泽和裴引挑了个地方坐下, 算起来除了新年那一次的见面, 两人就此断开联系, 现在再见面, 当初的产生的嫌隙早随着时间淡化,看着彼此的面庞生出颇多感慨。
左岸临海,落日余晖映在浮动的水面上,海风吹得谢夕泽有点睁不开眼睛,有东西落进他的眼里。
他抬手要揉,却被对方抓住。
“别动,不卫生。”
裴引身上喷了一股很淡的木质香水,味道萦绕在他鼻尖,眼睛微热,裴引正对着他的眼皮吹气,他闪躲不及, 眼睫迅速湿了一片。
吹了大约三两分钟, 谢夕泽眨眨被泪水糊满的眼:“好了,东西跑出去了。”
裴引松开他, 定定凝视着,忽然打趣一句:“怎么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傍晚的海风实在太大,吹乱了裴引的头发, 乌黑的碎发落在他额头附近, 使得他精致高冷的眉眼轮廓柔和几分,时间一下子仿佛回到两人以前相处的时光。
谢夕泽感慨着说:“你成熟了,像个大男人。”
裴引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你也长大了。”
少年人毛毛躁躁的边角磨平, 不骄纵,不跋扈,裴引甚至难以想象,才分开一年的谢夕泽居然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他问:“你和朱家的人谈生意?”
谢夕泽点点头:“我们公司拿到一项工程,跟朱家合作好几年,本来今天要签订合同,结果对方临时变卦,不过刚才那人有发消息跟我道歉,说合同照之前谈好的签订。”
他一想,继续说:“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如果不是裴引当面给对方难堪,那二世祖估计不会灰溜溜的跑走向他妥协,只是这件事发生后,下次还要不要跟朱家继续合作得看那边怎么表态了。
“宋先生……没有帮你?”裴引想不明白,依宋冽的地位和身份,居然让谢夕泽在外面遭人刁难,谢夕泽要什么,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咖啡逐渐凉了,谢夕泽对着前方的海面出神,有一下没一下搅动咖啡,轻声说:“我想看看用自己的方式能走多远。”
裴引哑然,低头笑了笑:“这样也很好。”
稚鸟先飞,谢夕泽飞得比平常人都要快。他以前是个连路走不愿意自己走的人,裴引记得有一次他去宋家做客,当时宋冽也在,当着他的面,谢夕泽连上个楼都赖着走不动,嚷嚷着非要宋冽背上去。
于是那天裴引目瞪口呆地看着宋冽闲定地背着他上下楼走了个来回,当时谢夕泽十五六岁的年纪,但他耍起无赖要人背起来走的模样看着居然不招人厌,也就是那天起,裴引莫名地惦记上什么时候谢夕泽要求他背一背的要求,等来等去才明白,能让谢夕泽依赖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有宋冽。
老友闲谈,被插-进来的手机铃声打断。谢夕泽举起手机,示意裴引:“我接个电话。”
那头宋冽已经到他公司外逮人,没想到扑了个空,从张淑静嘴里听到谢夕泽和裴引小聚,酸溜溜的醋火忍不住冒出来,良好的素质教养令他克制起无名的醋火,冷淡却不乏温柔的问:“几点回家?”
谢夕泽看看对面裴引,就说:“可能晚一点,你先回去吃饭,我尽量九点前到家。”说完还得放下连忙哄几声,等他哄完,最后电话那头的老男人才冷着脸不情愿的答应。
裴引的目光闪动,谢夕泽顺着他的眼神一看,看的正是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跟宋冽的对戒。挂掉手机后,谢夕泽温柔地抚摩这枚戒指,不大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很幸福,你别看他在人前强势冷峻,其实私下里也需要我哄的。”
当一个身居高位的强势男人肯在你面前伏低姿态,原因只有一种,就是他爱惨了你,就像兽类不肯把最柔软的腹部敞开,而宋冽愿意对谢夕泽展露他柔弱的一面,有时候为博取他更多的目光驻足,假装柔弱也不是没有,谢夕泽喜欢老男人偶尔搞出来的小幼稚,乐意去扮演配合对方的知心爱人。
他问了一句:“阿引,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谢夕泽希望裴引能放下,他们当不成朋友也没关系,就像眼前的情况还不错,久久遇到一次坐下来兴平气和地喝杯咖啡聊会儿天,不用刻意维持朋友间的联系,没有遗憾,享受当下的感觉就好。
他期待裴引能早点走出那天的表露出来的阴郁。
裴引笑着眺望远处:“谁知道呢,或许喜欢吧,也可能不喜欢了。”
离别结束在两人相碰的杯子里,叮——
三年后。
毕业当天,班里的同学都在拉着人合照,校园里每一个角落随处可见青春飞扬的身影,谢夕泽被同学拉去不停地拍照,眼看慈善晚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歉意地和同学们说有要事忙,才被她们依依不舍放行离开。
去年他就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公开告诉她们,当时不知道有多少明恋暗恋他的异性同性死心,要说谢夕泽年纪轻轻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公司的董事长,还没毕业就比别人高出一大截的起跑线,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公司如今的规模还不算大,但经过几年发展,在海市已占有一席之地。这几年公司陆续接到三四项不小的工程,工程完成结束后,既给他们圈了口碑,还有几笔客观的入账,主动找上门合作的厂商比从前翻了好几倍。
这些成功不仅包含了全公司成员的努力,谢夕泽也知道,宋冽偶尔暗地为他开小灶,他的人脉圈有一半都是凭着他背后的宋冽积累下来的,他在前头跑,老男人跟在他后头护,一路虽然没有跌跌撞撞,偶尔磕碰几次后,宋冽总会瞒着他在私下打点。
以前宋冽不会这么做,直到某天他不知从哪里了解到当年和朱家发生的摩擦,裴引给他出面,自那天起宋冽就暗地搞事,搞完了谢夕泽去问他,老男人一脸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不关我事,你想多了,反倒是显得他做错了事,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