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撩汉攻略(78)
祁良秦也不好强迫他,只是说:“医生说了要吃药啊。”
“医生那么说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严柏宗说着就将药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个简易桌,上面放着一个手电筒。外头突然进来一个人,是个藏族打扮的妇女,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抱着一床被子,开口却是流利的汉语,说:“我看上头只发了一套军被子给你们,这里晚上冷,下了雨就更冷,这个给你们盖吧。”
祁良秦赶紧谢着接了,那妇女笑着说:“行了,你们歇着吧,我就在你们隔壁的帐篷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又能帮上的,尽管开口。”
“谢谢大姐。”
送走了热心大姐,祁良秦把被子放下。外头雨越下越大了,祁良秦说:“手机上天气预报说没雨啊。”
“这边有信号么?”
“我是来的路上看的天气,”祁良秦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看:“没信号。”
“这边山里信号不好,天气差的时候信号就更差。”严柏宗说着穿了雨衣:“我去外头看看,可能信号好一点,得给媛媛她们打个电话才行,这么久没音信,她们肯定着急了。”
严柏宗说完就出去了。祁良秦坐下来,外头还很嘈杂,这边的人大多都说藏语,他并不能听懂。他将床铺好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严柏宗回来,自己便先躺了下来。
这一天真是惊险,躺下来之后才有大难不死的感慨。出来之后就一直忙碌着,他都忘了在车里面和严柏宗的亲吻。如今重新想起来,脸上就有些发热,激动。
他打了个滚,好像后知后觉,被亲吻的喜悦到了现在才喷涌出来。他闭着眼睛回味着那个吻,虽然是小清新地接吻,没伸舌头,但是足够他回味了。
也不知道他们获救之后,这个吻还算不算数,严柏宗还承认不承认。或许这只是严柏宗看他要死了,可怜他的苦恋,所以给他一个安慰,未必是真心想要亲他。
想到这里,祁良秦又惴惴不安,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严柏宗的双手都缠着绷带,打电话方不方便。
他胡思乱想了很久,也不见严柏宗回来。人整个困的不行,撑了许久,迷迷糊糊地就感觉到严柏宗回来了。他眯着眼睛看到严柏宗脱了雨衣,大概是因为迷糊吧,竟然也忘了睡前的辗转反侧,说:“电话打通了么?”
“嗯。”
“那松伟那边呢?”
“还没有。”
祁良秦微微合上眼睛,说:“早点睡吧。”
“嗯。”
祁良秦在睡意昏沉里,感到严柏宗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他忽然激灵了一下,顿时清醒,下一刻就被严柏宗搂住了腰。
严柏宗的下巴抵着他的脑袋,胳膊搂着他的腰,手搭在他的肚子处。
祁良秦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动弹,就维持着侧躺背对着严柏宗的姿势。
严柏宗这是默认了对他的感情么。这是不是说明车里的那一切,不只是严柏宗可怜他,安慰他。如果说当时事出有因,那如今脱离了险境,严柏宗还肯搂着他,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他?
后背的温热传入他的五脏六腑,温热了他的心。祁良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翻转过身来,面对面地钻入严柏宗怀里。严柏宗略有些僵硬,但还是重新抱住了他,嘴巴抵着他的额头,说:“睡吧。”
这大概是祁良秦有生以来睡的最美的一觉了。他闻着严柏宗身上的温热气息,脑子里是空白的,心里热热融融的**恰到好处,温热他的心,但并没有唤醒他的身体。与所爱之人相拥而眠,原来是这样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所幻想的美好爱情里,就有和所爱之人在雨天相拥而眠这件事。如今雨滴敲打着帐篷,他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但他还有很多愿望等待被实现,他要和严柏宗一起下地狱,一起入天堂,一起跳入海水,一起扑向火焰,一起死去活来,一起相伴到老,不回头。
66.201701
</strong>祁良秦睡着了。
严柏宗搂着他,闻着祁良秦身上的味道,祁良秦的t恤因为睡觉的姿势蜷起来一些,他的手搭在他腰上,就正好摸到了光滑的皮肤。
他在想自己怎么了,要如何收场。
严柏宗不是严松伟那种爱冲动做傻事的人,他比较循规蹈矩,正经,做事情都会考虑后果。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开始考虑以后严家要怎么办,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考虑去当兵,和沈龢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考虑到日后的婚姻生活。做生意的时候就更不用提了,作为领导,每一个决定更是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他喜欢这种深思熟虑,因为没有意外,所以也安定。他是比较喜欢安稳的人,做一切决定之前考虑到后续处理,可以免却很多麻烦。
但很明显的是,他在车里亲吻祁良秦的时候,并没有考虑等他们出来之后该怎么办。
在那个情境下,他的吻完全自然而然,发自本能。
当然了,他如今也不是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来,他还会那么做。
只是这事情发生的太过自然而然,然后呢,接下来呢。他都还没有考虑,甚至于对祁良秦的感情,他也都没有理清楚。他大概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但一直缺乏理智和认真地审视。
他刚才出去那么长时间,除了打电话,也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进来面对祁良秦。他想等祁良秦睡着了之后再进来,这样他就可以再有一晚上的时间来考虑。
但是躺下来之后,看到身边躺着的祁良秦,他不由自主地就搂了上去,心中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怜惜与柔软,想要将这个人抱在怀里。
祁良秦的身体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抱在怀里的时候刚刚好,可以完全将他罩住,无论是身形还是高度都刚刚好。这个人如此爱他,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不用说话,他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爱意,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体验,觉得和从前的婚姻生活很不一样。他和沈龢都是爱独处的人,沈龢不习惯被他抱着睡,他也不习惯抱着沈龢。沈龢总是那么清冷,独立,也不会像祁良秦这样全身心地依赖着自己。
或许是他不对,或许是他有些大男子主义,能这样被人发自真心地依赖爱恋,他很喜欢。
他们睡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睡了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太阳像是被洗过一样。新闻上说还在有余震,但是已经感觉不出来了。严松伟还是联系不上,车子也找不到,而他们距离哈巴雪山还有二十多里路。
严柏宗打算徒步前往,半天就能到。
两个人在安置所吃了早饭,穿上了政府发的一套衣服,领了一些救济物资,就出发了。
其实危险还是存在的,但是严松伟生死未卜,他们不能不继续走。因为严松伟可能此时此刻就跟昨晚上的他们一样在等待救援,他们去了虽然也未必能帮上忙,未必能改变什么,但他们必须要去。
天色已经放晴,路上偶尔还有昨夜的雨留下的积水,但他们发现越往前走路况越差,很多地方都在抢修公路,他们只能在一边等着。原本半天就能到,结果到了天黑,他们才赶到哈巴雪山脚下,就这还是在当地一个村民的带领下走了小路。那村民在外头一个工地打工,发生地震以后他担心家里的情况,所以连夜赶了回来。他就是哈巴村人。
祁良秦看了看手机:“果然没信号。”
这是好事,说明有可能严松伟联系不上不是因为出了事,而是这里信号中断了。他们根据当初严松伟发过来的信息找到了他入住的旅舍。老板是个汉人,说:“严松伟?他今天中午的时候刚走。”
祁良秦和严柏宗就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我们这附近通讯中断了。我让他多呆两天看看情况再走,但他说联系不上家里人,心里着急,这不,今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几个一起开了一辆车走了。也不知道路上怎么样了。”
看来是路上错开了。
不过知道严松伟安然无恙,他们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下了。
后来听老板讲才知道,原来这边震感也很强,当时雪山上有人玩速降,也有几个人受伤。所幸没有发生雪崩等次生灾害,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下来了。
倒是虚惊一场。
眼下天已经黑了,他们只得在这里住下。老板说:“你们来的正好,严先生走的匆忙,房间里留下许多东西都忘了带走,我给他打包了。你们就住在他房间里吧,是个双人房。”
严柏宗和祁良秦进去,才发现所谓的双人房,是两个单人床,不是一个双人床。
到了里面,两个人看到床都愣了一下。但似乎也都说不出什么。这个旅舍是哈巴雪山山脚下条件最好的旅舍了,能洗澡,房间也干净。严柏宗说:“这一身脏兮兮的总算能洗个热水澡了。”
严家大哥有洁癖,这一两天真是要憋坏他了。祁良秦说:“你背上有伤,别冲澡了,我给你擦擦吧……你两只手也不方便。”
严柏宗两只手都缠着绷带,但伤势不算严重,吃饭上厕所都能自己来,就是有些不方便而已。要说擦身,自己来也不是不可以,但祁良秦提出来了,似乎也没有能拒绝的理由。因为两只手都受了伤,背上还有伤,的确是有些不方便,最好还是不要沾水。
严柏宗就说:“那麻烦你了。”
祁良秦说出那句话,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原以为严柏宗会推脱一下,没想到严柏宗答应的这么痛快,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有些红,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