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的祂,还有别的鸽子树?那为什么不一次性送来?
怎么这疑团越来越多了?
霍林抱头:“我感觉我要秃顶了,下次我休假回家,我老婆肯定都不让我上床了。”
他明明也才三十出头,又不是程序员,怎么还英年早秃了呢?
黎砚随口嘲笑好友,“哦,幸好我没老婆。”
“单身狗,不想跟你说话。”霍林伸了个懒腰,“睡觉去吧,估计今天是没有动物了,黎砚,你也该睡了,到时候让你爷爷知道你这样,拐杖又要抽你身上来了。”
黎砚哭笑不得,“行,我知道了,研究的事情急不来,你们也是,慢慢来,早点休息。”
他这边忙活大半夜没睡,尹秋枫睡得倒是挺好。
第二天半晌午还高高兴兴地穿上汉服,带上礼物,去参加诗会了。
诗会就在公主府,尹秋枫还雇了辆马车送他过去,避免在路上耽搁时间。
送来的请帖根本没用上,可能是他那一头短发太显眼,刚到门口,就被一位公公请了进去。
“尹老板,公主等候多时了。”
“劳烦公公带路了。”
诗会就在花园举办,尹秋枫一路走过来,也算是长见识了。
这公主府跟黎砚的庄园是不一样的风格,古韵,这个韵字,在公主府体现得就很淋漓尽致。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的,但中间也就只隔了一层珠链,公主就在屏风后面。
尹秋枫都不知道这珠链的意义在哪儿。
他到的时候,诗会已经开始了,不少面孔都是见过的,但叫不出名字,应该是去店里买过东西的顾客。
见到尹秋枫,他们也只是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表现得十分热切。
尹秋枫也不急。
楚韵璃出题,然后让参加的诗会的人各自写诗,最后大家一起评判,选出一篇最好的,一般来说,都有主办方给的奖励。
哦,也就是长公主的赏赐。
尹秋枫觉得这个活动其实挺无聊的,可能是他没有这个文学细胞。
但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吟诗作赋的,这会儿长公主也没派人来叫他,他也只能先等等。
先品一品这些古代才子佳人们的才华。
“尹兄。”陈凌霄从后方走来,“我就知道长公主肯定请你了。”
所以他下了朝就赶紧赶过来了,刚好他夫人也受邀了,在女眷那边,他过来也不算唐突。
尹秋枫笑了下,跟他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怎么?陈兄是怕我留在公主府做面首了?”
陈凌霄擦汗,“你这人,有时候,真的,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公主养面首,众所周知,但也没有人会在明面上提出来。
这尹秋枫就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了。
尹秋枫忍笑说道:“在我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养几个面首,又有什么问题,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人家公主也没有强抢美男做面首。
当然了,他并不是支持这个三妻四妾,只是大禹的国情如此,那就公平一点啊。
“你这观点。”陈凌霄叹息,“要传出去又得让那帮酸腐在背后说你小话了。”
尹秋枫摊手,“我就是个生意人,说小话就说小话吧,又不影响我做赚钱,哦,对了,你这么说起来,之前是不是就有人在背后蛐蛐我了?因为厕纸?”
陈凌霄点头,“不过你那竹简和厕筹的论点传出来之后,就没人说什么了。”
而这个竹简和厕筹的论点,也让很多人认清了一个道理,他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进步,而不是抗拒新鲜事物的到来。
尹秋枫:“说也没关系,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蛐蛐我了,说不定他们前脚刚骂完我,后脚就派人来买厕纸了。”
他还琢磨,过段时间扩充一下产品,把湿厕纸给加上。
这东西,才是真的用过之后就离不开了。
陈凌霄哭笑不得,有时候吧,他总觉得尹秋枫像是那种被大家族娇养的公子,涉世未深,心思单纯,但有时候,他又觉尹秋枫看待这些问题,比任何人都通透。
时间还早,两人闲聊着。
公主那边又突然派人出来传话,“今天的奖品,是一株御赐的珍稀百合,希望诸位多出佳作。”
唰的一下,大家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角落里的尹秋枫的身上。
民间传闻真真假假,但是今天来的,都是大禹盛京年轻这一辈的佼佼者,他们也有自己的渠道和人脉。
昨天他们才听说了,陛下赏赐了一种很漂亮的花给长公主。
今天的诗会,这花就抬上明面了。
这仕女还特别提点了,是珍稀的百合。
一时之间,诗会上的氛围便是不同了,长公主能把这花拿来做今天诗会的彩头,那必然是陛下应允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今天谁在诗会上胜出,谁就能拿到那一株百合,去找尹秋枫换那些好似梦幻般的好东西。
那是关乎整个家族荣耀的。
大家都四周环顾了一下,心中明了,今天来参加诗会的,恐怕都是精心筛选过的人了。
之前还是友好地沟通,现在就带着火药味了。
没办法,靖澜侯府的功劳,已经是大家可以预见的了,谁不想为自己的家族增光添彩呢?
尹秋枫没有表态,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他还坐在原处,表情悠然,像是一位闲适钓鱼的智者。
尹秋枫看似不动声色,其实也在琢磨,之前见过的褚大人就是皇帝,虽然他当时是猜测,但后来小萝卜去宫里偷听过,证实了他的猜测。
而启贤帝看过图册,当时就说了御花园里有一种花,可以去找陛下求个恩典,送到他这里来换东西。
后来就没动静了。
包括陈凌霄从他这里拿走了三个诱捕笼,还有一个没送回来,陈凌霄给他报信的时候,也说了那笼子也捕捉到动物了。
结果今天的诗会的彩头,居然是一株珍贵的百合。
很难不让他猜测启贤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陈凌霄,“陈兄,如今朝堂上什么情况?”
陈凌霄欲言又止。
尹秋枫明白,身份和立场的问题,这里又人多眼杂,很多话不方便说。
他能理解的。
陈凌霄叹了口气,“尹兄,多的我不能说,只能说你这里的东西太过于珍贵,人人都想要这个功劳。”
这个功劳,是要从陛下手里流出来的。
他们自己的家族单独来换的,还不行。
尹秋枫有点儿烦,他原本以为他拿捏着这些好东西,主导权始终都在他这里。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个时代没有民主这么一说。
什么都是皇帝说了算。
就好比,明眼人都能看清,从他这里换了东西再上交,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可功劳就在眼前了,因为帝王的权威,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
啧,不是说启贤帝是难得贤明的帝王了吗?
随后他又想通了,贤明的帝王,他也始终/是帝王,是一个国家最高掌权人。
帝王就代表了权力,以及极高的掌控欲。
这个换物的功劳,不是你想要就能要,是要看皇帝是否允许你要,你的家族要不要得起。
这背后牵扯的事情就更多了,比如官员背后的家族势力,朝堂上的平衡等等。
即便是靖澜侯府,陈凌霄也就只换了土豆,后续也不敢再有动作。
上次陈凌霄要的尿不湿,都是偷偷派人来拉走的,他本人都没敢过来,这明明也就是一次正常交易,不是换物。
尹秋枫想着,估计朱利来他这里换辣椒种子的事情,恐怕也逃不开启贤帝的眼线。
也幸好,只是辣椒的种子,一种调味料而已,皇家还看不上这点儿东西,所以才没干预。
尹秋枫又猜想到,现在的局面了估计就是因为他在启贤帝面前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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