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一愣,随即爽朗一笑:“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了?挺聪明的孩子。”
沈慕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他记得傅父的风评并不是特别好,毕竟在妻子怀孕期间就出轨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呢?
不过这件事放到豪门圈子里,好像也并不是什么惊天大新闻。
此外,傅父的长相很不错,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绝对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毕竟他现在五十几了,也保养得非常好,身形魁梧挺拔,眉目开阔爽朗,除了眼角的一些皱纹和鬓间的零星白发外,不见任何老态。
如果单从颜值来讲的话,比较能理解为什么就算傅父出轨了,傅母也对他难以割舍了。
沈慕对这些并不做评判,不过他也没打算和傅父多交流。
他正要提出离开的时候,傅父就拦住了他。
紧接着,傅父拿出了一个大红包,相当爽朗客气道:“你和小沉在一起,我还没有给过你红包,现在就给吧。”
沈慕看到这个红包,愣了一下。
傅父这是打算收买他?
不过沈慕想了一下,觉得傅沉和这个父亲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那么,他也不应该收红包。
不过他还是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谢谢叔叔了,不过等到下次时机合适的时候再给吧。”
傅父不愧是早年间流连花丛的人,至少情商还是很高的,他被沈慕婉拒后,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是笑道:“也行,今天这个场合的确不太对,那就等到以后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
话音落下之后,傅父也没有让场合冷下来,而是俯身抱起了傅诺诺:“哎呦,咱们诺诺又长重了一点啊,快来让爷爷好好抱抱。”
傅诺诺并不知道大人们的各种纠葛,还觉得爷爷挺亲切的,于是在他爷爷怀里欢快地笑了起来,爷孙俩还讲起了话。
这边。
傅母眼见着角落里的情形,也顾不上她不喜欢沈慕的事了,一把拉住傅沉说道:“小沉,就现在,你过去和你父亲说说话,让他今晚留在家里。”
傅沉只回答了傅母冷淡的几个字;“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傅母一愣:“我知道,你或许也对你父亲有意见,但是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傅沉皱眉:“谁和他是一家人?”
傅母被噎得说不出话,不知道傅沉为什么这么固执。
她一直生活在豪门圈里,已经习惯了豪门里的各种肮脏事,试问哪个豪门少得了情人和私生子呢?因此她不明白傅沉为什么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再说了,以傅沉如今的高度,见过的肮脏事肯定更多,同时肯定也有不少人往傅沉身边送人,在这种情况下,傅沉为何还会像是有某种洁癖一般地排斥?
在傅母走神的间隙,傅沉擦身离开了。
傅沉一路走出了屋子,来到外面。
这会,所有人都在大厅祝寿。
屋外只有月光,清净得没有一点动静。
傅沉靠在车身上,摸出了一支烟。
很快,打火机亮起,烟被点燃。
傅沉用手指夹着烟,静静吸了一口。
烟雾袅袅,模糊了他冷俊的轮廓。
大厅里。
沈慕看着傅父和傅诺诺爷孙俩正在聊着天,他也没什么听的兴致,于是来到了一旁的饮食区,拿起一个盘子,随便取了一些水果。
这时,段扬出现了。
段扬每次出现都是一副吊儿郎当、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从斜刺里突然出现在沈慕面前,然后冲着沈慕招了招手:“嗨,又见面了!”
沈慕看向段扬,挑了一下眉:“嗯,又见面了。”
今天段扬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里面则是一件蓝色衬衣,不过他这种人穿西装肯定也不会是那种正经的穿法,要的只是那种上流公子哥的风范而已。
段扬就是个随时随地可以开聊的人,他见沈慕在夹水果,于是伸手指了指装着水蜜桃的盘子:“夹点这个水蜜桃吧,这水蜜桃挺鲜嫩多汁的,好吃。”
沈慕偏偏略过了水蜜桃,夹了旁边的哈密瓜。
段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怎么了?不信任我啊?”
沈慕真真假假地回了一句:“不是,我吃水蜜桃过敏。”
说实话,他对段扬这种眉眼间全是风流气质的公子哥,不是那么感冒。
好在段扬这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脸皮厚,他一点都不介意沈慕似乎有点冷淡的样子。
等到沈慕端着一盘水果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开吃的时候,段扬也端过了侍者手里的香槟,走过去挨着沈慕坐下。
沈慕挑眉看着他。
段扬笑道:“别介意啊,聊聊天不行吗?”
沈慕也懒得管他坐在哪里,随口说道:“聊什么?”
段扬摇晃着手里的香槟,笑道:“比如聊聊傅沉家里的事。”
沈慕淡淡道:“那你其实比保持安静比较好。”
他根本对傅家的那些事不是那么关心,好吗?
段扬哈哈笑道:“这么冷淡啊,真不想听?”
沈慕也不想搞得自己有太过于敷衍,这样的话他和傅沉是协议夫夫的事情岂不是要暴露了?好歹也装一下吧。
于是他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随口说道:“随你。”
段扬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香槟,慢悠悠道:“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太理解傅阿姨为什么有那么深的执念,她自己有执念不打紧,但是害得傅沉挺不好过的。”
于是,从段扬的口中,沈慕知道了更多傅家的事情。
傅母在年轻的时候就对傅父一见钟情,等到两人成了婚之后,她更是觉得自己此生圆满了,没想到刚结婚不久,丈夫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越是这样,傅母越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的幸福都已经触手可及了,为什么这么快又消散了呢?这种想法扎根在了她心里,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想要,最后变成了一种执念。
正如段扬所说,她自己有执念也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傅沉也牵扯进来呢?
傅沉小的时候,也就是大概几岁的时候,经常被傅母当成是哄骗傅父回家的工具。
比如,两三岁的傅沉发了高烧,傅母并不会第一时间找医生给他医治,而是一个电话打给正在情人那里逍遥的傅父,说孩子发高烧了,问他回不回家。
如果傅父不回家,傅母就能一直拖着不给傅沉医治,直到傅父回来。
再比如,刚上学的傅沉会被傅母要求每一门学科都要拿到满分,如果拿不到,那她就会不给傅沉东西吃。
为的也就是等到傅沉拿到不可思议的分数时,有理由给傅父打一通电话,让他回家。
又比如,傅母会带着傅沉来到傅父给情人买的公寓,让傅沉进去看看,傅父在不在这里。
诸如此类的事例,数不胜数。
也就是傅沉稍微长得大了一点,自己懂事之后,才摆脱了傅母这种变态的控制,从泥淖中解脱了出来。
沈慕本来一开始听得漫不经心的,慢慢的,他连吃水果都忘了,看向了说话的段扬。
段扬耸了一下肩:“没想到吧,傅沉其实小时候也过得挺不容易的,虽然锦衣玉食,但是家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要我说,傅沉真是特别牛逼,换做是我遇到同样的事,早就自甘堕落、游戏人间了。谁还会像他那样一反常态地走上了最巅峰,掌管了整个傅氏集团。”
最后,他给出了评价:“所以说啊,傅沉真变态。”
沈慕听完,沉默了片刻。
随即,他放下手中的盘子,站起了身。
段扬惊讶道:“哎哎,你去哪?”
沈慕没说话,但是径直走到傅父跟前,看都没看傅父一眼,只是对傅诺诺说道:“来,宝贝,咱们出去玩。”
傅父抱着傅诺诺,一脸和蔼可亲道:“等一会儿吧,我和诺诺玩得挺好的。”
沈慕却是坚持道:“诺诺,到我怀里来。”
对于傅诺诺来说,相较于不太熟悉的爷爷,当然是愿意和自己亲近的小爸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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