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伢就不能一天天给我消停会儿?”赵队长喊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们不想消停,明儿就都去隔壁农场干活,干一个冬天。老子管你们是不是考上了大学。等到上学的时候再说。”
“队长,是潘慧和龙小军在搞事儿,关我们什么事儿啊?”人群中一名女知青不平了。
赵队长能当大队长也不是傻的,闻言就笑道:“听你这同志的意思,你是知道他们在搞事情,既然知道却不阻止。这是啥?”
“这是包庇。”一个十来岁的男娃子大声喊道。“我们老师说了,包庇罪也是犯罪,需要严惩。”
“谁,谁包庇她了,我她不是一路人。”女知青赶紧撇清。
嘤嘤哭着的潘慧也似受到了某个提醒,忽然抬高了声音:“我,我没有,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没有,明明是这个男人骗了我……”
“你要说的是真的,你这就是破鞋,是要挨P斗。”赵队长口气生硬道,“去把妇女主任找来。”
潘慧闻言身体一抖,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喊:“我,是他引诱我的。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呜呜!”
潘慧哭的可怜,围观的人渐渐有些心软,开始嘀咕:“这会不会是真的,有女同志,这么死命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吗?”
“是啊,别不是……真有什么吧?”
“可是这当兵的,我也就见过一次。没见他和知青点的人参合。”
“谁说的,之前我就看到龙小军天天在这边呢。再说人家真有什么,能让你看见。”
甄宓儿叹了口气,大声道:“看来我这个医生算是白当了。赵队长,这位女同志也不容易,大冷天的爬在地上哭。咱们干脆也别耽误时间,你看你们村有没有大夫,让他来看看。男人是不是童子之身不好看,这女人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是很容易的。”
赵队长瞄一眼地上哭的难看的潘慧点点头。
“你们,你们想要草菅人命……”潘慧急了,她自己是不是处女她自己知道。这一验证啥不都穿帮了,转头就转向廉晖大哭起来,“廉大哥救救我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怎么也得是夫妻啊。”甄宓儿笑道,“同志你也别哭了,怕什么?是不是处子咱们让妇联主任来看看,不行还有江城市医院呢,我这边有车,不用一个小时就把你送过去了。咱江城市的大医院多的是,怀孕什么的,还是能看出来的。”
潘慧根本不管甄宓儿说什么,只是死命的哭,还口口声声道:“廉大哥,你不是说,这房子是给我弄的吗?你不是说,是为了我退伍的吗?”
“等等。”赵队长道,“你个瓜娃子是听谁说这房子给你弄的,人家廉晖同志刚来就说是给人媳妇儿弄的,这事儿我还在村里跟几个帮忙的说过。”
有刚好知道的点点头:“我家大伯说过,说这当兵的是要接媳妇孩子过来这边住,才在这里赁房子的。”
甄宓儿笑道:“你刚刚说晖哥是为了你才退伍的,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退伍的吗?”
潘慧继续哭,一边哭一边道:“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他第一次,第一次跟,跟我在,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要退伍,他两,两个多月前就退伍了……。”
廉晖冷冷的看过去道:“抱歉,我已经退伍至少半年以上。我不知道是谁给你这样的消息让你来诬陷我。但这件事我会让部队的有关方面过来调查的,不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人,都将难逃诬陷我的罪名。”
半年以上!潘慧直接傻了,怎么可能,那个人可是明确说,这位退伍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并且因为某些原因,这事儿不公开的。就是在部队就很少有人知道。
“怎么可能,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半个月前还在部队做训练,现在还在部队还有房子。”
“看来今天咱家的大炕是做不了。”甄宓儿对廉晖摊摊手,“你们军区的事情被人泄露,这可是间谍行为。我看你还是赶紧看看公社有没有电话?打个电话过去。”
“我家就有电话。”赵队长一听间谍行为,立马有些慌乱。不仅是他,就是围观的人也是变了脸色。他们这边距离军区比较近,时不时的就有人过来宣传,让他们互相监督陌生人。
潘慧闻言也被吓得不敢哭了,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求个回城的机会,怎么就成间谍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咱们公社的知青,居然是个间谍。”
“是啊,这光知道看陌生人,谁注意熟人啊。”
“说不好真是,她一来就跟咱们攀关系,说么斯她也姓潘,让会计给她分轻松活。我就说咋地那么邪乎,就正好来个姓潘的?”
“……”
“我没有。”潘慧慌了,急忙起来冲到赵队长身边道,“赵大叔,我真没有,是,是有个人跟我说的。他说咱们知青点就我没考上大学。其他人都考上大学了。说廉晖同志是首都来的,家里是教育部工作的。我如果能和他一起,回头不说能上大学,就算上不了,他回去的时候,肯定也能把我带回去的。我没有,我不是间谍。我,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现在承认你是黄花大闺女了?晚了。刚刚是在干嘛?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为了能回去,脸都不要了。”赵队长摇头叹息,“你说你,一个丫头片片,人家廉晖同志,每次来都匆匆来匆匆去。有时候还开车带司机,除了与我和队长的几个老瓦匠说了话,咱们村谁都没接触过。
你们知青点那龙小军,前前后后过来打听人家,想借人家关系回去。来了五回,人家就见过一次,后来听说人家退伍了,他就不来了。可真是……
现在,你一个黄毛丫头,为了能回城,连自己有身子的话都说的出来。
我们大队上的人,以前是愚昧,识字的不多,可风气还是好的,看看你们这些,自从你们来了,今儿一出,明儿一出,简直了……”
“是啊,天天活儿不干,占轻怕重,还老爱吹。咱队长多少年轻人以前都是多好的伢子,都跟他们学坏了。”某位大娘不满的说。
“也是有好的……”有人呐呐的说。
“兰子你可就别说了,就你们家那个,咱还是等考试结果出来再说吧,说不定就跟其他那些公社的知青一样到时候,老婆孩子一丢,自己跑了。”
“婶娘,你咋就不能盼点好的咧。”
“我倒是想,但也得有好啊。回头他若是还是个人,婶娘我自打嘴巴子。”
“……”
潘家集本来就是本地人民公社所在地。人跑出去没二十分钟,就把妇联主任和公社书记一起找过来了,同行的还有民b大队的队长以及几名G委会的红xiao兵。
红xiao兵的到来,直接把潘慧吓瘫坐在地上。
赵队长跟公社书记汇报了事情的始末,那位公社书记眉头也是越蹙越高,脸色难看:“这事儿涉及到部队,咱们管不了。咱还是等部队的同志来了再说吧。”
人群中的龙小军,原本和潘慧一起,也是为了捞好处的,结果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劲,他的双腿就有些发软。
“龙小军呢,不是一起的吗?也给我带走。”公社书记喊道。
人群马上就把龙小军给让了出来,之前还得瑟满满,准备找机会下碟的龙知青,这会儿满脸苍白。
廉晖去赵队长家打电话去了,甄宓儿虽然好客的邀请赵队长,公社书记等到屋里坐,却被人给推迟了。
“一会儿廉晖同志到了,让他也到公社去坐坐。咱们跟部队里面也不熟悉,到时候还要他帮忙协调。”公社书记岳前进同志说。
甄宓儿点头:“……应该的。”
送走公社的一群人,甄宓儿见围观的一群女人仍然不散去,似乎还对自己的院子很好奇,想到刚刚那十岁男孩子的表现,便从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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