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位置涂起来会重叠,他一巴掌就盖住了。
卫听澜闭上眼:“原来这么舒服,难怪卫有财喜欢。”
魏川敷衍的帮完忙,停了手问:“什么?”
他知道卫有财是卫建国的独生子,小小年纪就极恶毒,曾故意把卫听澜推到水井里。
卫听澜没有注意到魏川连卫有财是谁都没问。
他回忆着说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年纪不大,卫有财比他小一点,吃的肥嘟嘟,每天晚上都要大伯母给他摸背才肯睡。
摸背就是手掌在后背高处顺下来再顺下来,像一种按摩。
卫听澜下颌搁在手臂上:“那时候我想爸爸妈妈,流露出一点羡慕,卫有财的表情就变得更加享受。”
他笑着说的。
时过境迁,现在过的很好,以前的事竟也能闲谈了。
背上又多了重量,跟刚才乱画不同,规整了许多,热热的,刷墙一样刷下来,很舒服。
魏川问:“这样?”
卫听澜点点头。
应该是吧,真的很舒服,像变成更小的孩子,可以为所欲为。
一点点的不舒服。
他哥手太重了,掌心好像还有茧子,偶尔会被刮到。
卫听澜没说被刮到的事,他喜欢这样,比晒太阳还要喜欢。
他睡着了。
魏川看着他微微翘起一点的唇角,手还一点点的顺,触感很奇妙,他没看,其他感官因此被放大。
阿六忍不住插嘴:“老板,小少爷睡着了。”
魏川看他一眼,他不瞎。
阿六压低声:“背......后背......”
魏川顺着阿六的视线看过去。
手底下白玉一样的皮肤起了一道道红棱,不算重,但很明显。
是被手心里的茧子刮的。
他腿不好,但能锻炼还是会锻炼。
锻炼中包括玩枪和玩刀,是乐趣也是本能,手掌心因此粗糙。
卫听澜最后没晒成日光浴,哪怕那些红痕在他知道时,早差不多没了。
魏川不让他晒。
卫听澜握着他掌心看,摸了摸那些茧子,真硬。
他也亮出自己的茧子,只有右手食指末端指节的一侧有,是握笔留下的。
礼尚往来,魏川捏了捏他亮出来的那点茧子。
但是很奇怪的,他眼前晃的却不是这一片带着薄薄透明茧子的手指。
具体是什么。
他知道,但本能没有往下想。
魏川以家长的责任感命令道:“以后不准那么晒,穿衣服晒可以。”
穿衣服就不用涂什么乱七八糟的油。
这次是他,没什么,下次要是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卫听澜不解:“为什么?”
魏川给出解释,太白的人皮肤大多敏感脆弱,长时间直接接触阳光容易过敏或得皮肤病。
这的确有科学依据。
卫听澜前世作为当红艺人,化妆师称赞他皮肤好时说过类似的话。
他点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游轮出海,卫听澜就老实穿着衬衫和休闲裤了。
衬衫很透气,一点都不闷。
船上有整套的捕鱼工具,他只要等着吃就行,各种新奇的鱼被捞上来,很具有观赏性。
现捞现做,味道更是鲜掉眉毛。
卫听澜因此又犯了老毛病,吃的不觉有点多。
冷不丁魏川拽着他衬衫一侧。
卫听澜低头,衬衫歪到一边,腰部轮廓因此清晰,虽然还是细的,但之前很漂亮的弧度明显被撑圆润许多。
魏川说:“一会儿还要喝药,留肚子。”
卫听澜自然听他的,但是有一点点羞赧的,胜负欲或者别的什么。
他按住魏川的衣服。
准确的来说,是腹部的位置。
手感,硬邦邦?
摸一摸,好像是很规整的肌肉群。
腹肌,至少四块。
这还是坐着。
他哥身材这么顶的吗?
魏川拿开他的手腕,不赞同的看他,这小孩,太淘了。
但他最后也没说什么。
比起卫听澜乖巧的愤懑的困苦的样子,淘一点当然没什么。
直到淘孩子脑袋又凑过来。
他好奇又羡慕,还神神秘秘的:“哥,几块啊到底?”
卫听澜最终也没有知道魏川腹肌的数量。
他去了甲板上。
左看右看没有人,卫听澜努力吸了吸肚子。
轮廓还是有的。
但是最近好吃好喝,刚才又大吃二喝,不太明显了都。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是贺青临打来视频电话。
他接通,看到那边的热带植物,这时候想起景晟说的去南边玩,就问他们玩的好不好。
贺青临说好。
他也看到卫听澜身后游轮的部分,还有辽阔的大海。
原来这就是小舅舅说的计划。
贺青临原本想给卫听澜展示他们玩的地方,就跟小猫钓鱼一样。
他想钓卫听澜下次和他们出来玩。
好几次了,卫听澜总不出来。
但是小舅舅拿出手的东西哪有差的,卫听澜跟他在一起,享受的东西肯定更好更多。
比如游轮,看着就比他们的要好。
贺青临没有问卫听澜玩的什么,玩的好不好,看卫听澜眉眼生光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压着失落聊天。
之后整个下午,贺青临情绪都不太高。
他想起更早的,其实也就几个月前,操场上那次对话。
贺青临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意那次谈话,甚至是越来越在意。
月色下,卫听澜的眼睛那么安静,
忽然画面就变了。
他心里泛起钝钝的痛,四肢百骸都是麻木和懊悔,周围好像有哭声,吵的人头痛欲裂。
贺青临睁大眼,迷迷茫茫中,他发现自己好像站在灵堂上。
谁死了?
他的心怎么这么痛。
没有人回答他。
有人从迷雾中冲出来,狠狠的打了他一拳,甚至扑上来,一拳又一拳。
是景晟。
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发狂猛兽的,成年的景晟。
景晟嗓子嘶哑,几乎是吼出来:“你害死了他!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第54章 七年都错过,他真的该死!
心脏的剧烈疼痛让贺青临从床上滚落, 带落床头的水杯。
贺母的卧室就在隔壁。
她最近经常做噩梦,每晚都会留一个佣人陪自己睡。
佣人听到动静过来, 发现贺青临已经昏迷。
贺青临发了高烧,浑身滚烫,迷迷糊糊中一直捂着胸口说“对不起。”
佣人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什么。
但她是贺宅的老人,看着贺青临长大,知道他早慧沉稳,除了婴儿时期,她从未见过他流泪。
男孩子阳气重, 如今也做噩梦......
佣人顿时觉得这座大宅带着说不出的寒气。
今年的天气确实比往年冷,寒气浸在窗户上, 凝结成霜花。
卫听澜早起看到, 拍了照片给魏川看:[哥, 今天更冷了, 你穿厚点,注意保暖]。
魏川:[你也是]。
卫听澜应了, 又说:[打电话的事,别忘了哈]。
这句话后面, 跟了个双手合十拜托拜托的猫猫头表情包。
卫听澜的周末过的相当愉快,愉快到回到家看到书包,才想起还有周末作业这回事。
好几张卷子,还有两篇作文。
熬夜写完倒也能行,但比起这些表面文章, 保持状态回学校上课才更重要。
好吧, 卫听澜就是单纯的不想写作业。
但他也不想挨批。
好在是有家长的人, 而且带他出去的家长该对此负连带责任,魏家长表示, 下不为例。
到教室,卫听澜还没坐稳,柳佳佳已经催促:“数学卷子呢,我赶时间,小卫哥......”
卫听澜拉开书包给她看,除了两本书,再什么都没有。
柳佳佳目瞪口呆。
卫听澜摊手:“作业落外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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