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说‘这合理吗’,我只能说很合理,至少比公关团队写稿子现在三四个人逼着我帮我背诵正常多了。”蔺渝一边给自己的PPT建立目录,调整字体大小,一边说。
廉望雪:“......”
的确,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过去的不少艺人估计在参加站台活动和公益活动之前,就是那样疯狂在助理帮助下备稿的。
——这世界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他奇迹般的没那么焦虑了。
“况且,里边的大部分文字资料都是公司准备的,等我做完,经纪人还会检查几遍。”蔺渝说,“放心吧。”
廉望雪应了一声。
与其说自己在这样的世界里一次又一次拯救蔺渝的生命,不如说对方是在变相的拯救自己:
原世界的蔺渝那么好,可原世界的廉望雪,是个冲动的混小子,在蔺渝的包容中昏了头,才会给他带来无止境的麻烦。
“怎么不说话了?”他一直没说话,蔺渝忍不住问了一声。
廉望雪没话找话:“那个...奉子爵在宿舍吗?”
“啊,奉子爵在萧慎他们房间。”蔺渝往外看了一眼,“因为今晚我比较忙,他不想打扰我,所以去那边打地铺了。”
廉望雪哼了一声:“算他有点眼色。”
“大概是受到了原世界的影响吧。”蔺渝随口说。
在第一条爆料出现之后,意识到有些不对的蔺渝,走进浴室里,瞒着系统给万众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相关的问题。
万众表示,这就是她上次想和蔺渝说的事情。
但是那时候她觉得事情不紧急,正值年末蔺渝也忙,所以暂且不打扰他,却没想到“霸凌”事件一出现,势必会开始牵扯到蔺渝的过去。
“你们现在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当然,世界的中心不代表顺风顺水的一生,只意味着这个世界是以你们为支柱产生的。”
“人的童年会塑造甚至决定人的一生,不可能有人完全不受自己的童年影响,因此在你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样貌之后,你之前的人生就会不断向着‘塑形’你的过去调整。”万众说,“本质上来说,这个小说里的世界,除去我在小说里正式描写过的设定,其余的地方都是会在所有人意识不到的情况下,不断进行变化的。”
——系统的成长轨迹,成就不了现在的蔺渝。
蔺渝本人的过往种种,也不会形成系统的性格。
他们归根结底,除了外貌和某些背景外,是套在相似壳子里的两个人。
这个世界还有三个关键节点。
一是万众作为原作者占卜师,和蔺渝在《变色龙》节目录制第一次相遇,为他抽中的“高塔”,不仅代表了那一天的日运,也注定了这一世,高塔毁灭的坠落是唯一的出路。
换个方向的重塑,是蔺渝即将面对的,反差极大的未来——介于曾经太过于悲惨,这一世一切背道而驰,向着好的方向而去。
二是万众离开的那一次,原世界的背景跟着她一起消失。
三是曾志强与系统消失的那一次,这个小说世界,正在被蔺渝本人的痕迹一点一点侵袭,系统作为“蔺渝”留下的证据逐渐减弱,许多的轶事,向着原世界的方向逐渐发展。
这点蔺渝不是没意识到,在自己的队友开始表露出不同寻常的情愫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而原世界的节点,正是万众还留在这里,或者说重返这里的目的——
“发布会开完了再和你算账。”蔺渝说。
万众心力憔悴地说:“我等着。”
蔺渝从回忆里重返现实,恰好听见廉望雪问他:“你觉得呢?”
蔺渝:“......”
他刚才走神错过了一些廉望雪的话,如果告诉对方,感觉廉望雪今晚会在朋友圈发一些“你不在意我是我犯下的错”主题的歌曲。
他熟练地拿回话头:“你知道我学过画画吗?”
廉望雪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在表达自己了解蔺渝的话题上他从不含糊:“我知道的。”
“那只我留存的你的手机,从重生前的世界带回来的,里边储存着那一世你独居生活里的绘画作品。”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微信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包括这张我设为头像的猫咪。”
蔺渝一愣。
他点开照片看了一眼。
黑白的一幅画,画中有一只猫的背影。
“这是...?”
“这是那一世你画的我,附身的小雪,拍摄下来之后,我用来当头像。”廉望雪说,他的语气里隐约有点怀念的意味,“你和我说了很多你过去的事情,当然,你以为我只是一只猫咪,听不懂你说的话,所以说了很多...隐私的话题。”
这段话莫名透出一股隐藏在自豪下的羞涩意味。
蔺渝:“......”
记忆太多太复杂,现在死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说了哪些具体内容了,这种莫名的羞耻感,很难消除。
两人正谈着稍微轻松些的内容,廉望雪突然又不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蔺渝问。
廉望雪低声说:“那时候的你应该很幸福。”
“我是说,你出道前的学生时代。”
似乎能从这些照片和视频里,窥见那个还未出道的,在学校过着普通人生活的蔺渝鲜为人知的,校园时代的风采。
可是选秀是第一次人生巨大的挑战,出道后的娱乐圈生活磨平了昔日少年的棱角,“鲜活”成为了他为自己增添的人设,心理因素逐渐堆砌。
被万众诓骗来后的一次又一次境遇糟糕之下的重生,则成为了压弯骆驼的稻草。
*
次日早上九点三十分。
关于蔺渝“澄清校园霸凌事件”的紧急新闻发布会,即将在市内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正式开始。
虽然这次发布会的主题稍显严肃,还有全程的现场直播,但是在开场之前,场内气氛比想象中轻松一些。
几个跟着前辈一起来的记者早已入场,正在后排闲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蔺渝的发布会,我现在好紧张。”
“内娱连正儿八经的记者采访都没几个,更别提发布会了,紧张也正常。”
“你们谁见过蔺渝本人吗?”
“我没有。”
“我也没有。”
“带我的前辈之前年末的CGMA颁奖典礼在后台见过!”
“怎么样怎么样!”
“前辈说,之前看过太多俊男美女了,但是都能够想象到他们如果不加以包装放在日常里,也撑死了就是出众些的人——但是蔺渝...就有种不像人类的感觉。”
“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吗?”
“不仅仅是这样...怎么说呢,气场气质不太一样——”
“那你们觉得他真的霸凌了吗?”
“如果真的霸凌了还会开这个会?藏起来装死不就好了?”
“不好说,但能开这个发布会公司是真敢啊,艺人背稿子得背疯了,照着读稿绝对会被骂死。”
“我要是他绝对不会同意,万一怯场了就一辈子被人耻笑。”
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偌大的空间内逐渐变得拥挤,哪怕是记者们,也逐渐意识到了同行们数目的夸张,但这明明并非提前发出邀请,给足了记者们时间安排的正式发布会。
负责直播拍摄的两名负责人员从走廊经过,带走了只言片语:
“还没开始,直播间卡了好几次了...在紧急处理。”
“在线观看的人数太多,这可是工作日啊——”
“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
“社会议题,而且蔺渝真的红吧?”
后排的小记者们收回目光,面面相觑。
半晌其中一位资深一些的记者感叹说:“要是能过了这次这个坎,这弟弟的前途啊...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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