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硬不吃,安为康也有点火了,自己一个长辈跟他说着软话,怎么一点台阶都不给呢。
“靳小子,你什么事都不肯说,又要人进去,也太过分了!”
“那您先去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动了我的人,我要不出这个头,您觉得我是什么滋味。”
说完,靳怀风啪一声就挂了电话。
安为康听着那句“动了我的人”就知道坏菜了,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刘宏胜。
刘宏胜现在还躺在某个酒店的床上,刚跟人醉生梦死完呢,一看到安为康的电话,人都吓醒了。
“叔,怎么了?”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怎么靳怀风打电话打到我这里,一定要你进去!”
“啊?”刘宏胜都懵了,把缠到脖子上的手一把推开:“我干啥了。靳怀风是谁啊,我没惹过他。”
安为康听他语气不似作伪,心里也有些纳闷。但靳怀风总不可能没事拿他开涮,两个人一年到头见不到两面,说是世叔世侄,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罢了,彼此还真不太熟。
“你好好想想,靳怀风说你动了他的人!”
“动了他的人?”刘宏胜念叨了两句,忽然脑袋里一僵,不会吧?那小子这么有来头?背靠一个沈霁不够,还有个什么靳怀风?
听到他骂了句脏话,安为康就知道了,铁定是有事。
刘宏胜结结巴巴解释:“我、我真没干啥啊叔,我就是问了那人两句,说我有个好项目,他愿不愿意……”
越说声音越小,安为康的脸也跟着黑了。
“你就继续作死吧你!”安为康气得不行。
刘宏胜一听慌了。沈霁的面子可以不卖,他这个堂叔叔可是他最大的靠山,“叔,叔,我真没干啥,就嘴巴说了两句,我嘴贱,我都道过歉了,叔,你信我。”
“叔,我真冤枉啊,要是我干了什么我就认了,这事儿,我无辜啊。”
刘宏胜是真慌了,一声一声地祈求。毕竟是亲戚,安为康虽然气得不行,最终答应帮刘宏胜解决这件事情。
他本来想着也没发生什么,带着刘宏胜去道个歉,以为靳怀风会卖个面子,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半个小时后,他收到了刘宏胜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有两个人报案,说刘宏胜强.奸。
这事儿搞得安为康很火大,靳怀风这也太不给他脸了,他想把人弄出来,事情却越演越烈,刘宏胜判了几年,安为康和靳怀风也彻底势同水火。
当然,谢鹤庭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靳怀风已经帮他出了这一口恶气。
此时,他正安静地等在小区门口。
挂了电话,知道靳怀风要来,谢鹤庭心绪难平,明明知道对方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到,还是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
溜出来之前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屈雪已经回房间,似乎是在打电话,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靳怀风火急火燎赶到,在谢鹤庭家小区门口捡到了一只悲伤蛙。
满肚子要把刘宏胜给千刀万剐的火气看到鼻子通红的谢鹤庭,又往上蹿了蹿,他觉得自己刚刚打出去的几通电话还不够狠,应该先叫人把那个家伙给狠狠揍一顿再送进去。
心里计划着回头再收拾对方一顿,手上动作没停,把人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着:“不难过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告诉我,我揍死他。”
谢鹤庭的头埋在靳怀风胸前,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那么伤心的,就是看到你,有点忍不住。”
一颗心就跟泡进了蜜糖里面一样,靳怀风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温柔地拍了拍谢鹤庭的肩膀,好声好气哄了几句。
谢鹤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脆弱了。害怕是肯定的,怎么就跟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他哭了一小会儿,伸手擦了擦脸。
靳怀风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低头温柔地在眼睫上吻了吻,“困不困?”
“不困。”被他亲了,谢鹤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红晕慢慢在脸上浮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看看,夜深了,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两道依偎在一起的长长的影子。
“明天打算做什么?是去围棋协会吗?”
“你怎么穿着这么正式,是刚刚下班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满脸的笑意。
靳怀风捏了捏他的手指,瞳孔里倒映谢鹤庭清秀的脸:“你先说。”
“明天要去协会。”
“那我来接你?”
谢鹤庭摇了摇头:“不用,你忙。”
靳怀风安静地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喜欢得不行,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哑着声音问:“家里有人吗?”
“妈妈在家。”谢鹤庭毕竟是个古代人,又没什么感情经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靳怀风的意思,有些苦恼地说:“想去家里坐坐?现在有点晚了,明天来?”
靳怀风有些郁闷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对了,明晚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见朋友是什么意思谢鹤庭是知道的。
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好,等我协会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给你发消息。”
靳怀风看他这乖乖的样子稀罕得不得了。说来也真是神奇,这世界上这么多人,他看在眼里都觉得平平无奇,只有这一个,是一颗舍不得吞下去的糖,什么时候都甜甜蜜蜜的,让他甜到心口里。
把人抱在怀里又亲了好几下,看时间不早了才把人送回家。
第086章 吻痕
谢鹤庭想着今天要去协会, 起了个大早。
他昨天晚上问过希瑞怎么打车,正准备勇闯早高峰。
下到小区门口,一辆熟悉的小大众停在他家楼下。远远地就看到李观棋穿着个印花T恤靠在车边, 正在往嘴里塞鸡蛋。
“李观棋。”
谢鹤庭远远喊了一声,李观棋顺着声音看过来,手一抖, 整个鸡蛋都塞进去了,只见他一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通——噎的。
几分钟后,谢鹤庭蹲在路边, 满脸担忧地给李观棋递水:“你没事吧,真的不需要去药馆看看吗?”
李观棋抻长脖子,用力锤了两下, 总算是就着水把喉咙里的那个水煮蛋给送下去了。
好险没把他给送走。
“下次不要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喊别人, 会死人的。”
谢鹤庭一听这么严重, 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观棋看他表情这么认真, 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走,上车,我给你买了早餐。”
车上,李观棋跟谢鹤庭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来接他。
“冠军杯今天初赛, 不是在协会,师兄说昨晚给你发消息没回,怕你没看到,我刚好顺路, 就来接你一起过去。”
闻言,谢鹤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他没注意,陈续给他发了消息没看到。
昨晚跟靳怀风亲亲抱抱的,他消耗了好多能量,回去的时候又差点被妈妈抓包,吓都吓死了,回到家就睡了,也没注意到手机的问题。
“没看到消息,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一趟。”
李观棋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扭头看,只敢偷偷从后视镜看他。
怎么几天没见,谢鹤庭看起来更好看了?嗯?脖子那里那块红痕是什么?过敏了?等会,看那个形状,怎么感觉像是被人嘬出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观棋开车都没心思了。
会是谁。
时迹星?不可能,节目上已经拒绝了。
沈霁,沈霁有可能,上次还来接了谢鹤庭。
还有一个臭屁男的靳怀风。
想到种种可能性,李观棋的表情渐渐有点难看。
他憋了一路,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红灯,踩刹车,扭头,状似不经意地“咦”了一声,“你脖子那里是什么,怎么红了?过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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