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就上床吧。”
李霁又抬起头了,小狗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十分坦率,拿起那几盒套子中的一盒,眼巴巴地小声说:“我想用这个草莓味儿的。”
原来低着头是真的在认真地挑选味道。
他不等霍昭说话,用手开始笨拙地把外面的塑料软壳剥开,又把盒子打开,掏出一个来,仔细端详着研究要怎么戴。
霍昭看到李霁用手指好奇地去碰那上边的液体,感觉自己的身子麻了半边儿。
霍昭:“……你确定吗?”
他的表情在李霁看来很奇怪,像是有点儿隐忍的,又像带着一点点的愤怒、不解和期待,总之是十分复杂的表情。
但李霁还是眼睛亮亮地点点头,并且身体力行地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他本来就只穿了毛茸茸的连体睡衣,这一件脱了以后就没什么了,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瘦漂亮的身体完全展露在霍昭面前。
后知后觉的,李霁才感到有些光着身子的不好意思,但是不太来得及了,霍昭不打算给他反悔的空间,早就把他从上往下地揉搓了一遍,并且手还即将探到别的地方去。
这房间里不只有电影主角的黏黏糊糊的接吻声了,还有他们的,李霁意识到这一点,脸瞬间烫了起来,耳朵红得快要滴血,霍昭手游走过的脊柱、皮肉也是泛着粉红的。
李霁很快又听见了自己嘴里溢出的破碎的声音,身体似乎变得很奇怪,呼吸也乱了,不光是他的,霍昭的也是,他和霍昭请求想要背过身去,但霍昭不愿意,又把他掩住眼睛的手拉下来,一定要看着他的脸才行。
他看见霍昭的狭长眼睛里属于自己的小小倒影。
就像他们还没确认关系之前霍昭许多次那么看着他一样,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刚见面的时候就认识很久很久了。
……然而他们好像的确认识好久了。
这一辈子,上一辈子。
身体的本能直觉往往比大脑的记忆更加敏锐清晰,问题的答案早就写在了他们相遇的第一天。
李霁现在无比确信的是,那并不是一场梦,也并不是一本庸俗不堪的小说,他可以肯定那是他和霍昭真实度过的一生,一段小有遗憾,但难以忘记的美好而混乱的时光。
被填满,顶得声音破碎的时候,李霁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眼眶也发红,视线被泪水模糊掉了,不是因为疼痛——霍昭之前做过很细心的准备,他只是忽地有了这种想要流泪的感受。
霍昭的吻就又落在他的眉眼上,舔掉了每一点点小小的泪的湖泊。
“不要哭,李霁,不要哭。”
……
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
李霁还是哭得很厉害了,虽然他一直很努力地忍受着,但还是在霍昭有意识的诱哄下,没忍住哭了,并对此感到很难堪。
被单被抓得皱皱巴巴的,他身上也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上半身、大腿内侧,甚至小腿、脚踝处,霍昭的肩膀上也有小小的圆形牙印,房间的垃圾桶里扔了几个打了结了的套子,屋子里一片狼藉。
李霁被霍昭圈进怀里,往前挪了挪。
其实应该去做清洗的,但霍昭不太愿意,他总想要在李霁的身上多留下点自己的痕迹和气味。
李霁没有办法,他好困好困,慢慢地这样睡着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也没察觉。
【小霁,你怎么随便把我拉黑了,沈叔叔说马上要把你接回沈家了,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是周行简的手机号发来的短信,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李霁只拉黑了他的微信,手机号没拉黑,这人电话打不通,就改发短信。
发完这一条以后,通话页面又亮起来,还是沈清空打来的电话。
霍昭敛眸看了一眼,按了接通。
男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小霁,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沈叔叔有没有告诉你——”
霍昭听了一会儿,淡淡说:“霁霁睡了。”
语气像一只吃饱了饭,又睡足了觉的大猫。
第67章 (六修)
李霁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起来的时候脸有点肿,眼睛也肿了,中途一段时间,霍昭突然轻声问他想不想去洗澡,李霁闷闷地说不要,但还是被带去了。
他不情不愿地被霍昭带去洗澡,在浴室里整个人都湿漉漉的,虽然本来也被弄得乱七八糟了,在洗手台上,他又在那面蒙了水雾的镜子前,看到了朦胧的镜像。
这实在是一种温馨的感觉,泡泡似的幸福就升起来。
纤细的少年被架着腿,整个抱起,脊背除了身后人无处可以贴附,只能被迫仰着脖颈,承受着,被一遍又一遍用力地亲吻。
为了不发出声音,少年把嘴唇都咬得发白,快要出血,被男人的手指探进嘴里去,他听不见浴室的哗哗水声,只能听见霍昭的声音:“咬我的手,别咬嘴唇。”
过了很久,他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终于洗完澡以后,少年被套上了更细软、轻盈的丝质家居服,躺在床上,底下的皮肤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没被布料遮盖的地方,诸如锁骨、脖颈都是刺眼的红痕。
今天是周末,他没课,可以在家呆满两天。
李霁意识到了,咸鱼瘫在床上,抱着柔软的被子,有点懵懵的,呆呆的,还蔫蔫的,突然把脸埋进被子里猛吸了一大口,上面有好闻的清洗的香气,昨天的那条被弄得已经不能盖了,所以霍昭换了新的。
味道香香。
他这么做的的时候,霍昭正好推门进来,端着餐盘,看到李霁撅着辟谷,把脸埋在被子里。
“还要睡一会儿吗?”他伸手摸了摸李霁的头发,“我做了粥,吃一点。”
李霁抬起小狗眼,昨晚失焦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是海鲜粥吗,里面有虾肉吗?”
他喜欢喝霍昭做的海鲜粥,里面会放绿绿的蔬菜、滑嫩的蘑菇和鲜甜的虾肉,还有火腿。
霍昭没忍住碰了碰他的脸蛋,很自然地说:“不是,这两天暂时吃点清淡的,过几天再给你做。”
李霁想到了什么,又闭嘴不说话了,再次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
霍昭顿了一下,很自然地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哭了,是不舒服吗?”
李霁脸红,小声说:“嗯,舒服的。”
得到回答,似乎是有了乐趣,霍昭又问:“睡衣料子磨不磨?要不要再换一件。”
一提到这个磨字,李霁就想到昨天男人哄着他说的话。
于是李霁忘了身体状况,愤然而起,结果反而扯到了酸痛的腿部肌肉,又吃了苦头,嘶了一声:“……不会!”
*
医院vip病房外。
“我说了我不吃!”男生的嘶吼声穿过来,像是恨透了似的,接着就是碗筷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几只碗里碗里的白粥和炖的乌鸡汤淌了一地。
路过的刚入职的小护士忍不住发牢骚:“又开始砸东西,砸砸砸,来住了没多久,就没消停日子,不知道的以为咱们这是精神病院呢,哪里来的少爷。”
她知道沈清度作弊的新闻,自然是没什么好看法,但也还记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并没有苛待病人,只是嘴里小声说说。
另一个议论说:“你别提,还真就是少爷,不过现在嘛,好像沈家也没什么钱了,破产了吧?好像都负债了。”
“都破产负债了,还让他住vip病房,这都够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也不知道……”
两人的议论声是渐渐远去了,病房里的吵闹却没停止,虽然是沈清度一个人单方面输出的,病房里其实就两个人,他和沈母。
沈清度本来是躺着在病床上,现在直起身来,对着这个养育他十八年的女人嘶声力竭地质问:“你们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
沈母近来肉眼可见地憔悴疲惫不少,脸上爬满了以前精心保养的时候未曾有过的细纹,大抵是因为沈家破产,她没心思去美容院,也不舍得花钱去保养了,又或许是沈清空坐牢、沈清度生病这一连串的不幸凑到一起,已经击垮了这个贵妇人,抽干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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