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季不同寻常,是很多人从未经历过的。降水量大,而且还汹涌,只是河水,却依旧不见涨。
生活在大陆边缘的咢部落人感受更加强烈。
巡逻的战士站在大河岸边,看着远处,那些庞大的恐河兽身影跃出水面,发出一声声长啸。
生活在这里这么久,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听到河中霸主们长啸着,带着河里的队伍远去。可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些河中霸主们不似往年的那种叫声,这一次的叫声,更加尖锐,更加急促,听得让人更加心慌。
而且,按照每年的规律,河里的各种河兽们,都会在雨季的时候离开,可是,今年河兽们离开的情况,早在雨季还没到的时候就发生了!
这一年雨季,河兽们离开得特别早。
这一年雨季,部落的鳄鱼们,并未离开,却很少出现,下河的情况更少,很多的时候,它们都在远离河岸的地方待着。
这一年的雨季,无边大河的河水,开始提前下降,未等雨季结束,便下落明显。
不管下多大的雨,也无法拯救下降的河面。
“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一个咢部落的战士淋着雨,抹了把脸,问。
他问出声之后,没听到队伍里其他人的回应,一看旁边,一个个战士们都直愣愣盯着河面,像是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一般,面色发灰,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看什么,瞧你们吓成这……”
一句话没说完,那个战士也看到了河面上的情形。
其实,他们看得并不真切,毕竟那里离得远,而且还有厚厚的雨帘干扰视线,他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就是这点模糊的影子,吓得这队巡逻的战士差点窒息。
在下降了许多的大河之中,远处的水面上,原本有一只恐河兽露出水面,以往能给人不可匹敌的压抑感的河中霸主,它突然炸开了。
是的,直接爆了。
像是一块松软的泥巴,被人用力捏了一下。
远处,一片血色。那只恐河兽的叫声戛然而止,并且,再无其他恐河兽冒头,河面上的一切,像是突然静下来一样,或许事发点会有什么声音,但河岸离得远,而且还有雨水不断砸落的杂音干扰,咢部落的战士们听不到其他声音。
河面远处,像是被血色的雾气笼罩,在看不见其他。
急促的雨水砸落在人身上,落进眼睛里,从咢部落人那带着狭长瞳孔上流过。他们能忍受水进入眼睛,只是仓促的雨水砸落得太急,滴进眼睛里造成一点点的不适。可这个时候,那点不适,完全无法影响到这队战士们的心情。
稍稍的沉默之后,这队咢部落的战士才反应过来,并且齐齐深吸一口带着雨水凉意的水汽。
雨水从鼻腔灌入气管,有几个战士被呛住,咳得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其实,雨水呛得并不严重,只是,他们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只想做出一些宣泄恐惧的行为。
河面上的,那是河中霸主,大家对它极为忌惮,承认它在这条河中的霸主地位。可是,庞大的河中霸主,却在一个瞬间,变成一团血雾!
那是,怎样的力量?!
第五七零章 准备离开
大河之上,远处的血色雾气,随着河面的快速滑落,而变得稀薄,最后消失。
最后河面如何,咢部落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看到河面上所发生的那一幕之后,整个部落的人再次往远离河岸的方向迁移,离大河河岸更远了一些。
虽然没有再靠近大河,但咢部落的人也能从附近一些小河的动静,来推测那边的情形。他们在往后迁之前,大河里的水就已经提早开始降落,与大河相通的一些小河也同样的变化,与往年雨季结束之后所发生的情况类似,只是,这一次,所有的变化都提前了而已。而且,那些小河里的水,水位也前所未有的低。
雨依旧在持续,比往年持续的时间都要长,附近的河,水位一直不见上升,咢部落的鳄鱼们全部都像是被吓住一样,总是躲在窝里,并不离开,顶多下水去小河里捕鱼或者去狩猎其他的猎物,还有一些暴躁脾气的鳄鱼会打起来。
鳄鱼们在焦躁,在担忧,而咢部落的人也是,不只是他们,这片大陆上,其他地方的人,各个部落之内,都弥散着一股恐慌感。
尤其是那几个大部落的巫,总感觉心慌得厉害,似乎有一只潜伏许久的猛兽要张开它的獠牙。只是,这只巨兽在何处,是何模样,会造成何种程度的威胁,他们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凶兽山林,炎角部落内。
屋内老克打磨石器的声音毫无节奏,这并不是老克往日的作风,但此时,老克早已心不在焉,视线并没有放在正打磨的石器上,盯着某处,却又没有焦距。
邵玄看着天空依然没有停歇的雨,凝神不语。突然,天空像是突然转换了风格一般,一个黑暗的画面取代天空不断砸落的雨水,天空像是被染上了一团墨汁,并且,墨汁在快速扩散。闪烁的电光划破黑暗,四处分布。
庞大的压力和恐慌,突然侵袭,让邵玄都不禁猛吸一口气,头发丝都要根根立起来。
可是,等邵玄一个激灵,再看的时候,天空依然是刚才那样,乌云遍布,雨水仓促浇落,哪来的什么电光和墨汁?
“不,不对!”
邵玄在屋里转圈。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并不是每一次都会从梦境之中得到启示,他还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情形,很早以前就有,只是这种情况并不常出现而已。
邵玄突然这般急躁的动静,让老克回过神。停下手里的动作,老克拄着拐杖走到石器间门口,探头看向邵玄那边,问道:“怎么了?”
邵玄猛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有缓解,听到老克问话,并没有多解释,而是道:“我去巫那边一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老克道,“您老可以做一个帽子,硬的,而且帽檐比较宽的那种。”
说完邵玄就急匆匆跑进雨中,留下老克一脸疑惑地站在那里。他不明白,邵玄要做那种东西干什么。邵玄所说的那种样式的帽子,是在去年耕种的时候,邵玄做出来给照顾耕地的人用的,为的就是遮挡阳光,后来大家就都用藤草编织那样的草帽,也记住了那个样式,老克自然不陌生。只是,邵玄刚才也说了,得是硬的,要硬,就不能再用一般的藤草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邵玄这么说,老克还是按照邵玄所说的,琢磨用什么材料来做。
那边,邵玄匆匆跑到巫那里,去的时候,两位巫正在商议着什么,见邵玄如此匆忙,也不继续聊了,询问道:“出事了?”
若只是一般的事情,邵玄不会这么急。
邵玄点了点头,将刚才所“见”到的景象,跟两位巫说了说。
闻言,两位巫也是心中震惊,眼中的忧色更浓,“你觉得,那是什么征兆?”
两位巫并不知道那样的情形是什么,但邵玄有一个推测,再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表述更清楚,“我觉得,山林里的火山,可能要喷发了!”
“什么?!”两位年迈的巫面色骇然,猛地从兽皮坐垫上起身。
邵玄上次同狩猎队出去,看到那座火山之后,回来就与巫说过,只是,那时候并没有任何征兆,谁都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但现在,邵玄感觉,自己所言,可能性超过六成。
两位巫不知道火山喷发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他们曾从先祖留下的手记之中了解过类似的事情。
“果然,要来了吗?”巫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双眼紧闭,松垮的眼皮颤动,然后猛地睁开,将守在外面的两个战士叫进来,语气决绝,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立刻通知头目之上的人到此!”
或许有一些年迈的老战士们不愿意离开,但是这个时候,巫强硬的一面再次展现。
要让这个行动执行,必须通知头目们,只要头目们能够起到带头作用,手下的战士们肯定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几年,内部一些人的胆子,确实大了不少,人心易变,并不是都向着一处的。平时巫还能当做不知道,但这种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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