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重回人形的鹊舟没时间多想自己怎么突然变人了,他脚一蹬地快速朝战场那边冲了过去,对准其中一个背对着自己的混混的后背就是一拳。
打架什么的鹊舟可太擅长了,几乎也就是那么三两下的功夫,刚刚还气焰嚣张地三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其中两个已经昏了过去,剩下那个虽然还醒着,但鼻子一直在不停地留着鼻血。
“你你你是什么人!”那人结巴着看向鹊舟,眼里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滚。”鹊舟说。
那人愣了一下,见鹊舟一挑眉毛去捡起了旁边掉落在地的棒球棍,心下一惊,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跑了。
至于他那两个昏迷的同伴……谁还有功夫去管他们啊!先保住自己再说吧!
鹊舟见人跑了,嘁了一声,随手把棒球棍扔在一旁,然后便蹲下身去看了看文砚的情况。
文砚其实没太看清刚才那几分钟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他知道是有个很厉害的人过来把那三个混混给打了,而自己应该是暂时的得救了。
这人是谁呢?
文砚想看却看不清,因为他的额角先前被混混用棒球棍砸了一下,流下来的血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鹊舟看文砚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副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他但又不怎么睁得开的模样,有些心疼,便不免用怒其不争的语气道:“他们打你你就任由他们打么?把棍子抢过来打回去就好了,他们先动的手,你就算一棍子把他们脑袋砸烂了又怎么样?”
文砚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疼得说不出话。
鹊舟也没强求,事实上,他这会儿隐约有种预感,他好像马上又要变回成猫了。
“如果还能动的话,就自己去附近的警局报警吧。你不报警把他们抓进去的话,他们下次还会来找你的。”鹊舟说完就走了,实际上却是在文砚看不见的地方重新变成了那只小黑猫。
变回猫后,鹊舟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似的,整只猫都虚得不行,走两步都能腿软得趴在地上的那种。
天呐,到底是谁派他这只弱小的猫咪来执行这种可能危及到全世界安危的任务的?生怕世界毁灭得不够快是么?
在鹊舟离开后,文砚又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了起来。
他的小半张脸已经被血染红了,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不过恶鬼现在没工夫管别的,他只想去捡起自己的书包然后离开这里。
可当文砚走到自己的书包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书包拉链大敞着,而里边什么都没有。
糟糕,难道有人把黑猫抱走了么?是刚才救了他的那个人么?不,那人走的时候手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猫呢?猫去哪里了?是自己走的,还是被逃跑的那个混混带走的?
正在文砚急得团团转时,一声猫叫瞬间让他定了心神。
“咪呜。”
第285章
小黑猫从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后边探出了头来,文砚立马提着书包走了过去。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外边很危险,快进来吧。”文砚把书包放到小黑猫面前,刚要伸手去提,小黑猫就自己跳了进去,然后调整好姿势蜷缩着趴下,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文砚有些哭笑不得。在拉书包拉链的时候,他背后晕倒在地的那两人里忽然有一人发出痛苦的低吟,像是很快就会醒过来。
文砚不敢耽搁,连忙把书包背好快步离开了。
在出了巷口后,文砚脚步停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
警察局和他的家在两个方向上,他在纠结自己是否真的要听从那位救命恩人的建议去报警。
报警的话,那些人之后会更加猛烈地报复他么?可不报警的话,难道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么?
思及此,文砚也不再犹豫了,脚下一转朝警局的方向走去。
由于文砚这会儿的样子过于吓人,走在路上时,来往路人看到他那满头满脸的血都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就好像他是什么随时会提刀乱砍人的神经病似的。
这种刻意的远离在文砚进入警察局以后就消失了,因为局里的警察们一看他这样都主动凑了上来。
文砚有些紧张,结巴着说自己想要报警。
警察们看他穿着校服,问他的监护人在哪里。
文砚报出一串身份号码,表示自己上个月刚满18岁,已经成年。
待在书包里假寐的鹊舟文砚有些诧异。他记得文砚目前在读的年级是高一,正常来说高一的孩子都是15、6岁,文砚年纪高出一大截肯定还有其他的他目前还不知道的原因。
一位看起来脾气很好的警察带着文砚去做了笔录,全程都很是耐心地引导他讲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在了解完情况后,那警察表示他们会去抓人,等抓到人以后会再联系文砚。
文砚没想到报个警这么麻烦,小声说自己没有手机,他们可能联系不上自己。
“那家里人的手机呢?”警察问。
文砚有些尴尬地摇头,说:“家里手机坏了,没有钱买新的。”
好惨一少爷。鹊舟想。
正在这时有位女警过来给文砚送了条热毛巾示意他把脸擦一擦,文砚接过道了声谢,先把没有受伤的地方的血迹擦掉,然后他就听见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位警察咦了一声,说:“这小孩儿怎么怪眼熟的。”
“你看谁都眼熟,交接完东西就回你的城东去吧。”送毛巾的女警说。
“不是啊,真的很眼熟。”那男警察走了过来近距离看了看文砚的脸,想起来了,说:“哎,你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文砚是吧?”
文砚看了男警察一眼,点头说:“嗯,您之前办过我们家的案子。”
“唉。”男警察想起那茬就叹了口气,但他也不欲跟身边好奇的同事们解释什么,只问给文砚做笔录的那位警察说:“这次是怎么个情况?”
“小孩儿放学路上被三个混混堵在巷子里打了。”那警察说。
男警察点头,“那去抓人呗,早说了你们城西这边的治安不好,街溜子太多,赶紧趁这次机会给他们敲个警钟吧。”
“嗯。现在的问题是这孩子没手机,之后不好联系。”
“简单,我有个备用机,平时不怎么用,先借给他用用吧。”男警察说。
“不用了,我可以每天放学都过来一趟的。”文砚说。
“那也太麻烦了吧。”女警察说,“你这个年纪该上高三了吧,学业为重,天天跑这边太耽搁时间了。”
“我念高一,有时间的,不远。”文砚说。
几人见小孩儿坚持如此,再加上抓人这事儿应该会办得很快,也不用小孩连着好几天往这边跑,便遂了他的意。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东边吧,反正我要回城东那边,捎你一程。”男警察说。
文砚想要拒绝,但没拗过,只能跟着男警察上了车。
男警察名叫陈开开,上车后,陈开开想起来文砚头上的伤,就问文砚:“你是不是还要去做伤情鉴定?”
文砚确实拿到了警局开具的伤情鉴定委托书,但他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去鉴定机构看。
“这个点那边应该还没下班,走吧,我带你过去。”陈开开说。
文砚没有拒绝,在陈开开的陪同下做完了鉴定。
鉴定机构里有人认识陈开开,在给文砚做完检查后出来和陈开开聊了几句。
聊完,陈开开便回到了文砚身边。在带着文砚往外走的路上,陈开开问文砚:“听说你后背上有些不像是打架打出来的淤青,那是怎么回事?”
“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文砚答。这一点先前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他也和检查人员说过。
陈开开才不会信文砚是不小心摔的,但文砚不愿意说,他问再多也是徒劳。
在被陈开开送回家的路上,文砚想起来自己还欠着宠物医院的钱,就让陈开开在半路把他放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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