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
第一天用来休息,毕竟前一天杀青宴会喝酒;
后面两天给大家逛逛X市,拍电影这段时间没怎么有空去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
第四天启程回公司,开始对电影排版、剪辑和配音,叶溪还要去广电排放映时间。
所有时间都很赶,赶上映,赶评奖。
这些都是后话了。
好不容易杀青,连续忙了两个月拍摄,突然放松下来,叶溪病倒了。
绷着的那根线一下子松下来,一切劳累接踵而来。
杀青宴第二天早上,霍如澜熬好粥正打算喊叶溪起来吃早餐。
叶溪躺在床上没有动,眼睛都睁不开,只皱着眉拉住霍如澜的手呜咽。
霍如澜眉头紧蹙,坐在床边去摸他的额头,是有一点点烫。
“头晕不晕?疼吗?”
叶溪嗓子疼得厉害,说话像吞刀片,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微弱地点点头。
他看着太虚弱了。
霍如澜操碎了一颗老心,急得睡衣都没换,穿着大拖鞋用大毛呢将人一裹,匆匆忙忙抱着就去医院去了。
霍如澜第一次来X市的医院,平时都是让私人医生上家里看的。
这次叶溪情况不太好,霍如澜带他来私人医院检查身体了。
高档病房里呜呜泱泱挤了几个院长副院长和一群主任,病房空气都不流通了。
他们说来说去,要么重点都在霍如澜身上,要么就是对叶溪的情况夸大。
叶溪躺病床上都快神志不清了,霍如澜额头青筋直跳,忍着脾气说用不着这么多人,快来个医生给我爱人看病!
另外找了个靠谱的老医生来给叶溪看诊,其他的什么院长主任霍如澜都让他们走了。
老医生给叶溪量体温、把脉,刷刷地干净利落开了几张体检单让霍如澜带叶溪去检查一下。
霍如澜也没犹豫,抱着叶溪去拍了各种X光片,还验了血。
开了特权,各种检查开了绿灯,拿着检查单回来用了二十分钟。
那老医生也干脆,看过检查单立马开三瓶药水先给叶溪吊上了。
霍如澜给叶溪盖好被子,出去和医生谈话。
老医生说话慢吞吞地,他说:“都说了年轻人不要那么拼命,现在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以后老了有的后悔的。”
他这么说,霍如澜就懂了。
拎着一袋子药开门回了病房,霍如澜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又气又心疼又懊悔。
额头贴着退烧贴,手上吊着药水,叶溪苍白着嘴唇和脸颊。
他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只有不断呼出的粗气和微不可闻的吸气能看出是清醒着的,没睡过去。
看了不知道多久,把药放柜台,霍如澜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小心地握着叶溪的手拢在手心,默默在一旁守着。
没过两分钟穿睡衣拖鞋的男人倏地抬头,慢慢放开叶溪的手后才猛地站起来往外跑。
跑到电梯门前了又返回来把病房门关好,边给乔映打电话边找医生看好叶溪。
乔映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没有接电话。
霍如澜面上平静如常,开车的动作却又急又快。
他太粗心了,他的孩子还在家……
匆匆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刚到门口就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尖锐刺耳的痛哭。
霍如澜心里停了半拍,猛地打开门,乔映正抱着孩子在客厅走来走去一直在哄。
辰安和景星被乔映抱着,一直在哭着要爸爸,手掰着乔映手臂。
两个小家伙哭得乔映头大,又头痛又心疼的那种:“哎哟两位少爷别哭啊别哭啊,你们爸爸等会儿就回来了,等会儿等会儿……”
霍如澜顾不上喘气,跑过去从乔映怀里接过两个孩子,拍着他们的后背边换气边哄:“对不起辰安景星,大爸爸对不起你们,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哭不哭,大爸爸在呢……”
大爸爸回来了,两个孩子就有了安全感,揪着霍如澜的睡衣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和鼻涕在霍如澜肩膀蹭得到处都是。
霍如澜眼眶都红了,哄了很久,才让两个孩子止了哭泣,缩在霍如澜怀里抽噎。
刚想抱着他们去泡奶粉,旁边的乔映递来两瓶泡好的奶。
霍如澜接过,重新坐回沙发,扶着奶瓶喂给两个小崽崽喝。
辰安和景星各抱着个奶瓶吮吸,垂下来的睫毛都挂着一个或两个小泪珠子,脸上湿漉漉的,眼皮和鼻子都是红的。
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意,霍如澜扯了张湿巾轻轻地擦他们脸上的泪,手往上用湿巾蹭掉他们睫毛上的珠子。
搂着两个孩子,霍如澜抬头和乔映说:“谢了。”
乔映摸摸寸头摆手说不用。
他也是看着两个罐罐长大的叔叔了,从叶溪怀孩子开始乔映就一直跟在叶溪身边负责保护叶溪的安全,他没少抱这两个崽子。
霍如澜抱着两个小崽崽点点头,又问:“他们什么时候醒的?”
乔映:“没多久,就您回来前的几分钟。”
他早起锻炼,看见霍如澜抱着叶溪匆匆忙忙开车离开,没见他们带着孩子,就在门口注意着两个孩子的动静。
俩孩子刚哭他就进去了,门没锁,他上二楼把他们抱下来哄,可能是爸爸们不在,两个小家伙乔映哄不了,一直哭着要爸爸。
霍如澜又是点头,给乔映转了一笔钱谢谢他。
乔映拒收了,说真不用。
霍如澜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等乔映回了自己那边,霍如澜也起身收拾好两个孩子,自己也换了衣服,带着孩子和早餐去了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叶溪醒着,艰难地睁着眼睛看门口的方向。
刚止哭没多久的两个罐罐看见叶溪躺在病床上,又呜呜呜哭起来。
霍如澜把他们放到叶溪没打针那边,圆乎乎的两个小罐罐乖乖坐在大床上,胖手摸着叶溪的脸一直掉眼泪:“呜呜呜~爸爸~”
叶溪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得出话,只是眼睛一眨,大颗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角。
霍如澜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偏过头看窗外,脸色很沉,无声散发低气压。
他眼眶微红,眼底是对自己的责怪。
三个人的哭声低低地,却听得霍如澜心脏都疼了。
扯出纸巾,霍如澜面无表情起身,轻轻擦掉叶溪眼角的泪水:“不哭了。”
又扯了两张纸在宝宝们脸上擦一擦,蹭去他们的鼻涕泡。
摸摸叶溪的脸,霍如澜拿过一旁的保温壶,把里面的热粥倒到碗里。
坐在床边,霍如澜扶起叶溪在他后背放个枕头,舀了勺粥自己吹一吹,然后移到叶溪嘴边。
叶溪看了眼霍如澜的脸色,慢慢垂下眼帘张开嘴巴吃了那勺清粥。
等叶溪吃下,霍如澜抬手,用手背在叶溪眼角和脸颊蹭过,抹掉他的眼泪。
“哭什么?”
叶溪摇头,用没打针的手揉揉眼睛,却不小心把手弄湿了。
静谧的房间响着压抑的哽咽。
霍如澜垂着头,搅拌着碗里的粥。
拌着拌着就拌不动了。
“叶溪,我从来没拦过你追求自己的事业,你知道的。”
叶溪泪水涌出眼眶,湿了满脸。
“你心里是事业,我心里是叶溪的健康。”
霍如澜垂眸舀了勺粥,吹了吹,先蹭去叶溪的眼泪,再喂到他嘴里:“我怪你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又怪我当初没有更强硬地让你好好休息。”
叶溪小心地伸出手去碰了碰霍如澜的手,霍如澜反握着,拢进手心。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你看见了没有?”
叶溪哭着点点头,握着霍如澜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以后工作是不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叶溪又是点头。
“我下次态度强硬让你休息,你生不生气?”
叶溪飞快摇头。
“听话点知道吗,不听话要挨揍。”霍如澜按住他的头,揉一下:“不许哭了,头晕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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