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老大和阿远说要装空调,她本来也觉得没必要,但眼看老大和阿远每天上班上学那么辛苦,回家来还睡不好觉,她又心疼。
再加上老大说上班赚钱就是为了过好日子,早买早享受,她觉得也有道理。只是当时还推说她和老林的屋里不用装,又被老大说的“买三台更优惠”打动了。
不过她还是心疼电费,再加上年纪大了体质没有那么燥,从来不会长时间开。
但对几个孩子她从来不会舍不得,一边吃西瓜一边对林泽远说:“阿远待会先把你屋里的空调打开,洗漱完刚好就凉快了。”
林泽远点了点头,斯文地吃着西瓜。
等他和霍平野收拾好准备睡觉,已经过了十一点。
霍平野往床上一躺,叹道:“空调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哪有那么夸张。”林泽远无语,在他身边躺下。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在这张床上同眠,但今年还是第一次,林泽远突然觉得床有些窄了。
尤其是碰到霍平野热烘烘的手臂,林泽远嫌弃地避开:“你过去点。”
霍平野往边上挪了挪,发现位置不够,改为侧躺着面向林泽远,说:“你这床确实小了点,再过去我就下去了。”
林泽远:“……”一米八乘两米的床还小?
他翻身背对霍平野:“嫌小你就打地铺。”
霍平野连忙道:“别啊林总,是我有眼不识床宽——”
“闭嘴吧你,”林泽远打断他,“睡觉。”
有眼不识床宽的小野同志识相闭嘴,麻溜地关了灯。
空调彻夜开着,日出前不免有些冷,林泽远迷迷糊糊间用脚去够丢在床尾的薄被,却不知薄被早已被身高腿长的霍平野踹到了床下。
够了半天没够着,他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向床另一侧的热源靠近。
早晨六点多,霍平野被热醒了。
睁眼只见肩头埋着一颗脑袋,蹭得他脖颈处热烘烘的,出了不少汗。
他往旁边挪了挪,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到了床中间,敢情不是林泽远碰瓷,是他们双方都有责任。
霍平野又往边上挪了挪,侧躺着面向林泽远。
对方似乎也觉得热了,睡得面颊绯红,薄薄的眼皮也因分布的毛细血管透着微粉,黑色的睫毛纤长而浓密,整张脸小巧精致,比醒着时冷冰冰的模样更显柔软乖巧。
果然,睡美人比冷美人好看——
霍平野一怔,转身面向天花板。
他竟然夸好兄弟是“睡美人”,有病吧?
下一秒,他的小兄弟缓缓起立。
霍平野瞳孔一震,猛然瞪大眼睛——确定了,他真的有病!
*
林泽远发现,霍平野在自己家住了一晚,好像睡得还不如平时好,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中午放学路上,他问霍平野:“你早上几点起的?”
“啊?”霍平野推着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六点多吧。”
“那也睡了七个小时。”林泽远的闹钟和生物钟都是六点半,今天早上没听到对方起床的动静,没想到时间差不多。
他想了想,说:“实在不行你就上我家午睡会儿。”
霍平野避开林泽远关心和探究的视线说:“不用,我——”
他话音微顿,一时没找到好借口——有什么值得他大中午放着空调间不选,选其他呢?
“行,我中午上你家补个觉。”
至于早上发生的事……那只是正常的晨间反应罢了,不代表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
*
真正的酷暑来临之前,学校终于放暑假了。
往年夏天,林泽远和霍平野两家都会搬回农场避暑,但今年两家人市里的房子都装了空调,小林和小霍同志便有些“乐不思蜀”。
陈如松和杨鹏考前复习的时候去过林泽远家蹭过空调,从此念念不忘,暑假期间也老往市里跑,对家人说到林家和霍家一起写作业。
写作业陈如松是认真的,杨鹏却是坐不住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台掌上游戏机,整天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林泽远和霍平野嫌他吵,没收了掌机,要求他必须写完作业才可以继续玩。杨鹏迫于两位好兄弟的武力值,只能低头写作业。
但没过五分钟,他又挑起话题:“哎,你们知道吗?今年天气这么热,可能有旱情。”
林泽远笔尖一顿,突然间想起父亲前阵子好像提及好长时间没下雨了。
霍平野的话证实他的记忆没错:“好像是端午前后开始,就没下过雨?”
陈如松:“嗯,清河的水位也降了,农场一个月前就把抽水泵搬到了河边,往灌溉渠里抽水,不然今年的早稻肯定要减产。”
杨鹏说:“农场临近水源,又有设备,乡下其他地方就难了。”
林泽远的表情不由凝重起来,不止早稻,父亲种植的朝天椒恐怕也会减产。只怪他当时听父亲感叹长时间无雨时没有想深一些,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他转头看向窗外,喃喃道:“往年这个时候,该刮台风了。”
霍平野也道:“是啊,每年双抢前后都容易刮台风,影响收割,导致减产。”
如果先是干旱导致早稻结穗不多或者秕谷偏多,收割时又刮台风,大风大雨造成水稻倒伏,本就不多的稻谷脱落或发芽,那今年上半年的收成几乎就完了。
朝天椒等其他农作物恐怕也不容乐观。
杨鹏道:“都这时候了,干脆有雨也晚几天下,等早稻收了再下吧。”
靠天吃饭的农民几乎都像杨鹏这么期盼着,但天气却不如人意。
林泽远这几天特意让邱秀珍帮忙关注每天新闻后的天气预报,每天还会用家里的电脑搜索一下天气预报。
这天下晚自习回来,就听邱秀珍说明后两天要刮台风。
林泽峰和温薇薇也在客厅还没睡,前者道:“天气预报说这次刮的是超级台风,大风和暴雨预警。”
邱秀珍道:“我刚才打电话回农场值班室,他们也留意了天气预报,现在开着机器在加夜班,说是争取最迟明天上午把早稻都收了。”
林泽远说:“妈,明早我们回农场去,让爸注意点身体。”
这些年林福生所在的生产队种植朝天椒连年丰收,开办的辣椒酱厂也红红火火,但今年高温干旱,辣椒死了一批,势必要减产,要是再赶上超级台风,后果不堪设想。
邱秀珍叹息道:“我也劝他,实在不行今年产量少点就少点,他一把老骨头,都快退休了,总不能拿命去拼?可他得听劝才行啊。”
“他总说他少拿点工资奖金都没关系,但不能让队里这么多人白干大半年,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他那个‘破大队长’的责任。”
有责任心不是坏事,但作为家人,难免会心疼和担忧。
林泽远想了想,看向大哥:“大哥明天有空吗?一块回去劝劝爸。”
农业本就是靠天吃饭,他相信父亲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希望父亲背负太大的压力。
林泽峰点头:“明天我休息,可以回去一趟。”
邱秀珍却对他说:“我回去恐怕要待上几天,到时候这边家里没人操持——”
“妈,”林泽峰无奈道,“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
温薇薇说:“是啊妈,家里有我在呢,我不是放暑假嘛。”
再说泽峰只是有时上班比较忙,并不是那种在家当甩手掌柜的男人,家里这点事有什么操持不过来的?
林泽峰也道:“您还说父亲放不下大队长的责任,您自己也总是惦记着我们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没有一天休息。要我说,您也早该歇歇了。”
说到这,林泽远也检讨自己,平日里他和大哥大嫂虽然也会帮忙做家务,但说到底还是母亲承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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