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薛持穿过人群朝着他走来时,那一刻董潇凌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在他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要薛持记得他,他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一直木木愣愣站着的董潇凌,突然脚步一抬就朝着薛持奔去,然后在薛持微微睁大的瞳孔里,宛如一颗铅球一样砸进薛持的怀里。
薛持见状瞳孔缩了缩,为了能够稳稳的接住这颗实心铅球,他还特意迈开了步子扎了个马步,这才没有被突兀撞人的董潇凌撞倒。
认识薛持的人都知道,薛持和董潇凌的感情很好。所以就算看到了,董潇凌这样猛然抱住薛持,大家的反应也没有很大。
他们只是有点羡慕,羡慕薛持和董潇凌的感情好。如果他们也能和薛持感情这样好,他们绝对也要造反蹦到持哥身上去。
本来气氛还挺伤感的,至少在董潇凌看来是这样的。结果由于他这浓墨重彩的一击,砸得薛持整个人有一点点懵,所以这样的伤感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薛持把人抱稳了,然后往上颠了颠,这才语气感慨的说道:“你好像胖了。”
薛持的语气很沉重,有一种自家养的猪仔肥了的沧桑感。
董潇凌被他的语气给气笑了,此时的他双手双脚都在薛持身上,宛如一个树懒一样扒拉着薛持。
听到薛持笑话他胖了,想着别人看不到他的脸埋在薛持的颈窝里,便胆大包天张口在薛持脖子上咬了一口。
三月的天气还很冷,薛持穿的衣服比较厚,董潇凌的脸埋在他的颈窝,热热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本来薛持的身上就紧绷着。
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小肥崽胆子这样大,竟然趁着别人看不见,张口咬了他脖子一口。
疼得薛持吸了一口气,他立刻慌忙把怀里的人扒拉下去,随即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拉着行李箱大步朝着火车上走。
董潇凌这会儿也有点心虚,没有薛持这个大型人偶挡着脸,他已经红透的脸就暴露在了人前。
他飞快的用手挡住了嘴巴,他刚刚好像尝到了血腥味,十分担心自己嘴巴上有血。
在他检查自己嘴巴的时候,那边薛持已经上了火车,正在跟其他人挥手道别。
薛持隔了老远看着董潇凌,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的,但是刚刚被董潇凌这样一闹,薛持到嘴边的话就全部忘了。
此时见董潇凌站在人群之中,一脸心虚的用一只手捂住脸,薛持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怪怪的。
罢了,他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了。
更何况,他也答应了董潇凌要经常给他打电话的,之后若是有什么想要给董潇凌说的,他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写信给他。
这样想着薛持没有叫董潇凌过来,而是远远地喊了声董潇凌的名字,随即就朝着董潇凌挥了挥手。
还在心虚的董潇凌,有点反应迟钝的抬起头,他傻乎乎的跟着也挥了挥手,脸上还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但是等到他意识到火车已经开动的时候,那嘴边荡漾开的笑容顿时就花容失色了。
他连忙抬起腿往前追了一段,在确定靠着两条腿真的追不上时,突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
薛持见状心揪了一下,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要跳下去对他说,要不然……他跟着他一起去海市吧?
可是最后他也不可能跳下去,只能远远地对着董潇凌比了打电话的手势,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安慰一下对方。
只可惜,这会儿的董潇凌正在抹眼泪,估计也没有看清楚他的手势。
第75章
等到完全看不到人了, 薛持这才收回了视线。他有点惆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是眼睛看向手时是不聚焦的。
也不知道……董潇凌是不是还在哭?
一大男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像是水做的一样。
在薛持这边走神的时候, 他身边一个男知青突然开口道:“你跟你朋友的感情真好啊。”
他就坐在薛持的身边,他看见了董潇凌与薛持之间的互动。虽然这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但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他们的感情很好。
薛持闻言眼眸动了动,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整个人依旧没多大精神。
那个男知青见状, 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继续缠着他说话。
之后薛持开始闭目休息,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 身边突然有个人拉了拉他。
他还以为又是那个男知青, 结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薛持在看到宋栩暮那张脸时,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
宋栩暮出于某种原因, 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接近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但是他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也正是因为薛持察觉到了, 所以每一次宋栩暮故意接近他, 他都会想办法与对方拉开距离。
薛持是知道宋栩暮也考上了大学的,却不知道他具体考上了哪一所大学。不过不管是哪一所大学,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和他是一所学校。
只是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宋栩暮会和他搭乘同一辆火车, 难不成他也去了海市的大学?
薛持这样想着,便笑着这样问了。
“你怎么也在这辆火车上?难道你也要去海市上学吗?”
难得薛持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宋栩暮的心情顿时非常好, 他听到薛持的话便回答道:“对啊, 是不是很惊喜?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哥你上的大学也在海市的。本来我还以为, 以哥你这样的学习成绩,应该会去首都那边的。”
“确实惊喜,只是不知道你上的哪所大学?”
宋栩暮上的是一所没什么名气的学校,他说了薛持也对那个学校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他的学校也在海市那边罢了。
之后薛持就瞬间没了兴趣,准备开始继续闭目休息。
一旁的宋栩暮见状,想要跟薛持旁边的男知青换位置。本来这是一件小事情,一般情况大家都愿意换的。
但是由于宋栩暮对薛持太热情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知青心里怪怪的,所以最后犹豫了也没有跟宋栩暮换。
宋栩暮对此心里挺不满的,不过很快他就跟隔壁的一个女生换了。宋栩暮的座位在另一节车厢靠窗的位置,他的隔壁座位也是一个年轻的女生,那个女生见状就同意了跟宋栩暮换座位。
薛持对于宋栩暮的那些小动作完全没有在意,他刚好想要看看对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两个人多接触一下说不定能够看出猫腻。
但是之后一路上,宋栩暮都十分的安分,只会偶尔过来跟他说说话,或者是帮助薛持打个热水。他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跑腿小弟一样。
之后他们下了火车,薛持搭坐公交去交大,宋栩暮也要去他的学校。两个人的学校位置不同,出了火车站就分道扬镳了。
薛持先去了学校报道,等到他把报道的事情处理完,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学校是不发被褥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的被褥,都要学生自己想办法准备好。
薛持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衣物,被褥什么的他要自己出去买。所以他在学校报道之后,就把行李放到了宿舍里,然后出去买被子去了。
等到他买完被褥,床单,茶缸,牙缸,牙刷这些琐碎的日用品,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时,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室友,他们正在一边聊天一边收拾床铺。
薛持他们的宿舍是四人间的,算是宿舍里条件比较好的那种。听说还有其他系的是六人或八人的,像他们这样四人间的算是幸运儿。
薛持下午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宿舍的床铺是上下铺的,四个人就是两张上下铺,薛持选了里面靠窗的下铺。
此时宿舍又来了两个室友,他们一个选了外面的下铺,一个选了外面的上铺,只留了薛持上面的上铺。不管之后那个人什么时候来,他就只能选择睡在薛持的上铺了。
这两个室友,一个是海市本地的,另个是个下过乡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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