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吃完,唐淳把碗扔下后上楼洗了个澡。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别墅楼下的座机忽然响起。
正埋头于勤劳洗碗的柏文宴愣了愣,摘掉塑胶手套后皱着眉向客厅走去。
放在沙发旁边茶几上的座机从来没响过,柏文宴之前还以为是摆设。
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接电话。
柏文宴一边疑惑一边拿起话筒。
另一端传来唐淳慵懒又疲惫的声音,“柏姨,把家里的泡脚桶拿上来。”
柏文宴:“……”
“顺便把手洗干净了,待会泡完脚给我按一下。”
唐淳甚至不愿意亲自下个楼。
还嫌弃他洗了碗的手。
第34章
唐淳越来越觉得当初选择留下柏文宴专门伺候他是一件正确的事。
比方说柏文宴把泡脚桶端上来时, 就早已调好了水温,甚至准备了干毛巾和按摩精油,一应俱全。
像这样全能的仆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唐淳不无感慨地“啧”了一声, 坐在床边晃着双腿, 静静等待。
柏文宴随便收拾了下,很快把泡脚桶放下, 余光却不由自主被那双白皙的腿吸引。
他想按住那双腿别乱动,晃得他心痒, 但也只是想想。
隔了一会儿,柏文宴才半跪在地,伸手试了试水温, “还可以, 不是很烫, 你可以直接伸进来了。”
唐淳被伺候得当的时候向来没什么脾气, 乖乖把脚放进桶里。
很适合的温度。
轻微烫, 但不会烫到产生痛觉。
柏文宴低着头按了两下泡脚桶的功能键,解释道:“我调了恒温,泡二十分钟左右就行。”
唐淳点了点头。
柏文宴重新站起身,以俯视的角度低头看去,正好能看见唐淳裸露出来的锁骨。
唐淳的睡衣是黑色的, 很有质感的绸缎布料, 映衬着他的肤色更加白皙。尽管尺码看着并不是很大,但穿在唐淳身上依旧显得松散,所以领口总是垂得很低, 锁骨的凹凸淋漓尽现。
仿佛再敞开一点, 就能一路向下看到裤腰带。
神秘的色彩总是能引人遐想。
柏文宴喉结微微滚动。
没等理智和感性在脑海中出现斗争,唐淳突然开口打破了旖旎的幻想, “二十分钟的话,不然你先去把碗洗了再上来?”
早就把碗抛在脑后的柏文宴:“……”
见他迟迟没有行动,唐淳歪了下头,两只手撑着床,没有感情地疑惑问道:“有问题么?”
那副睥睨冷淡的神情简直和直播间里的同一张脸毫不相干。
为什么总是区别对待呢?
柏文宴又一次为此冷下脸来。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用尽全力乖乖讨好但永远不被主人偏爱的小狗。
但他并不知道唐淳耷拉着眼皮只是因为困意,也不知道对方冷淡的语气只是因为有气无力。
说真的,唐淳其实没心思故意针对,纯粹有时候懒得给好脸色。
但总有人试图透过表面了解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
最终,柏文宴沉着呼吸选择妥协:“……没有。”
而后转身下楼。
唐淳累得下一秒就向后倒在床上,还好只录两期,不然真的会出人命。
其实他能隐约感觉到柏文宴的不高兴。
但这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想泡个脚而已。
二十分钟过后。
柏文宴准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精确到秒,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数表。
房间的灯没有开,外面走廊投射着柏文宴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灯光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唐淳似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以至于柏文宴抬脚走进来,他都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轻微的喘气声和上下起伏的胸口。
柏文宴站在他身前,目光从脚底一寸一寸往上移,最终停在他的唇边。
房间的温度好像开始上升。
柏文宴摸了摸不断发紧的喉结,内心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挣扎,几欲冲破。
他握了握拳,然后蹲下身捞出唐淳的左脚,上面还湿答答挂着水,温热的足底碰上冰凉的掌心,柏文宴有一瞬间的炽热上头。
但这种感觉很快被压制下来。
他开始专心按压穴位。
大学的时候为了攒创业费,连着干过很多兼职,按摩就是其中一个。
原本只是想着挣钱,结果没想到他在这方面莫名天赋异禀,明明没按过几个客人,但每个人都夸他手艺好。
后来干脆去考了个按摩师的资格证,研究了点穴位和力道,结果一考即过。
可柏文宴对这类行业并不感兴趣。
怎么说呢。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立足在高山之颠,成为所有人抬头仰望的角色,而不是需要卑躬屈膝伺候人的服务者。
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唐淳的起居,他发现自己好像逐渐习惯了被唐淳呼来喝去,甚至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
……太奇怪了。
有种令他厌恶却又忍不住上瘾的怪异感。
柏文宴想不通,又不愿意去想通,就好比当下,他脑子里只有帮唐淳按摩的想法。
他的力道很好,又知道哪些穴位最敏感刺激,所以只按了几下,唐淳就忍不住无意识地把脚往回缩了缩。
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柏文宴抓回原位。
“别乱动。”
他说。
语气就像在哄小孩。
但握住足底想要控制唐淳不乱动的手却完全不像对待小孩那样温柔,更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或是小狗想要吸引不够宠爱他的主人注意,而故意为之。
不过即便柏文宴刻意用了点力,唐淳也全程没再醒过来过。
估计是真的累坏了。
忙碌了一晚上,结果被舒舒服服伺候的当事人一句表示都没有,柏师傅气得想揍人。
然后咬牙切齿地,给这个人盖上了被子。
……
简直矛盾体本体。
-
到了周六这天。
唐淳一早和柏文宴打好了招呼,说他要去参加《全民追击》节目组的聚餐。
柏文宴黑着个脸“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晾衣服。
边晾边提出他的疑惑,“家里不是有烘干机吗?为什么非要让我甩干了拎到阳台上来晒?”
“今天太阳好。”唐淳靠在墙边,懒洋洋解释道:“晒过的衣服比烘干的好闻。”
他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了。
总之一直记得。
柏文宴挂好一件衣服回头,正巧看见唐淳整个人都被阳光覆盖着,他穿着简单纯白的睡衣,此时此刻漂亮得就像天神下凡。
难得见他有这么正派的时候。
柏文宴颇有兴致正要开口,又听唐淳说了句:
“虽然听起来有些惊悚,但我确实觉得那些所谓被晒干了的细小虫子的尸体真的挺好闻的。”
柏文宴:“……”
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唐淳就是一个心黑的资本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晾完衣服后匆匆收拾了顿午饭,唐淳打算换身衣服就过去。
柏文宴耐心地等在楼下,抬眼看见唐淳站在楼梯上,他里面穿着深绿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看起来简单大方又矜贵散漫。
身上纤尘不染,像是十分重视这次聚餐,特意搭配过一样。
柏文宴冷“哼”了声,原本打算等唐淳一起出门,临时又改了主意,径直转头出了门先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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