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签文上的‘花’字,他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挺起了胸膛,自信满满的说了一句,“花开花落会有时”。
说完,他就坐了下去,等待着下一位作答。
第二个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接了一句,“时不待今客后悔”。
在众人作答的时候,场中的气氛会安静一下,在人说完之后,也会跟着点评一下这句说的好不好。
好的自然有人夸赞,不好的自然也有人批评,甚至有些人还会开玩笑的说帮他接上一句。
只不管是夸赞还是批评,在场被说之人都会笑一笑,大家哄笑一阵就过去了,不会有人生气,也不会有人因此记仇。
一场宴会下来,众人都玩得很尽兴,直到日暮西山,看着大家还想要转战其他地方继续,段锦却是带着林洛告辞了。
沈公子中途因为有事被叫走了,走时还有些舍不得走的意思,在中途他也跟着来了几场,答了一些太俗气的话,在众人起哄声中笑闹着喝了几杯。
林洛跟着他们做了一场宴会,只觉得有趣极了,他原本以为这些书生们都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没有想到私底下竟然能够那么幽默和洒脱。
眼看着段锦要走,众人还想挽留一下,可是段锦说了明日还有事,今日得早些归家,他们也只能放行了。
段锦朝着他们拱了拱手,带着林洛在他们欢送中离开了。
来到了门外,段锦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副解脱了的模样。
林洛扭头看向他,朝着他笑道:“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累的样子,你刚刚可一点酒都没沾啊!”
段锦朝着林洛笑道:“即便是没沾,想那些东西也是费脑子的,这一下午脑子都紧绷着,我怎么可能不难受?”
林洛听着他这样说,朝着他笑了笑,直接道:“我倒是没看出来费脑子,我刚刚看着你接那些话,很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段锦看着他这般,凑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你相公厉害,这才没让你看出端倪。”
林洛听着他这般说,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笑着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可是不会饶你的。”
段锦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四目相对,若不是场景不对,他都要拿着林洛的手亲一下了。
林洛被段锦的眼神看得有些滚烫,稍稍偏开了目光,小声嘟囔道:“好了,我们走吧!今日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我帮你按按脑袋。”
“嗯。”段锦听到林洛这样说,他便知道林洛是心疼自己的,脸上也不由的跟出了几分浅笑来。
等下了楼,林洛他们找到已经独自玩了一下午的王狗蛋,三人一起驾着马车回去了。
*
乘坐马车回去的时候,王狗蛋还很高兴地询问了他们今天下午都在做什么,在得到了他们都是在对诗词的答案之后,原本提起来的兴趣,立马就萎靡了下去,很是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段锦和林洛看到王狗蛋这般模样,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几分笑意。
林洛今天心情很好,甚至还故意放大了声音,像是在和段锦商量般的道:“我们既然把狗蛋带出来了,那就得对他负责,你日后可是要当大官,身边的人怎么可以不识字。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把狗蛋送去认认字了,这样对他以后也好。”
在听到林洛这样说之后,王狗蛋便皱起了眉头,一方面他知道林洛这样做是为他好,另外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去读书,他觉得他在读书一道上是真的没有天分,一看那书本就想睡觉。
可是,可是就像东家说的那样,如果以后想要跟在他们老大身边,那他还是得会读书才行,不然到时候连老大的纷纷都看不懂。
王狗蛋觉得他纠结极了,一方面他是想要成为对老大他们有用的人,一方面是他读书就犯困的天性,这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段锦在听林洛说完话之后,看向了为难的王狗蛋,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故意道:“我觉得你这个提议很好,等到日后家里人手够了,我们也送狗蛋去读书好了。”
王狗蛋在前面听着,只觉得抓心挠肺的难受,可是他老大都这样说了,也为他安排好了,他觉得他该听他家老大的才是。
王狗蛋一路都很纠结,甚至因为太过于纠结,而没有听到马车里两人说完话之后传来的嬉笑声。
等到马车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王狗蛋才终于纠结出了一个办法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读书,但是老大要送他去读书的话,他也没办法拒绝,所以他到时候得和老大他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只上半天的学,这样他可以玩半天,可以中和一下他读书的难受。
王狗蛋想到这里,自顾自的又开心了起来,甚至都忘记去看前面了,也差点因此撞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周阿么,以及跟在他旁边的女人。
王狗蛋吓了一跳,连忙拉紧了缰绳,朝着站在前面的周阿么吼道:“阿么,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差点踩到你了。”
周阿么听到王狗蛋的话,脸色白了一瞬,也顾不上回应他的话,看着他像是想到什么般的急切问道:“狗蛋,林夫郎,林夫郎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吗?”
还没有等王狗蛋回答,林洛已经掀开了马车帘,从里面出来了,朝着站在面前的周阿么问道:“我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周阿么看着出来的林洛,眼里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抿了抿唇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站在周阿么旁边的那个妇人,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骤然亮了一瞬,快步来到了林洛的面前,朝着他跪了下去。
“林夫郎,我听说你是个最好不过的人了,你能不能救救我家阿柔?”
林洛还没有被人这样跪过,眼前这个妇人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此时哭着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可怜。
林洛刚想问这是谁,又凭什么让自己救那阿柔,他身后便传来了段锦那淡漠的声音,朝着她道:“你是不是求错人了?将你的女儿送到衙门去的是隔壁杜家,该为你伸冤的也是那家的人,你求到我们这里有什么用?”
那妇人听到段锦这样说,浑身震了一阵,似乎是没有想到段锦那么可怕的话来,她往前跪了一步,哭得越发凄惨来。
“可是,我姑娘就是因为没进你们府中才会去那隔壁的,这点你们该负责才是。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入了那大牢,怕是出来都废了。求求你们行行好,就当是你们发发善心,帮了我们这一次吧!”
段锦已经扶着林洛下了马车,看着哭得可怜的阿柔母亲,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废物。
“我觉得你似乎是弄错了一点,首先我们并不欠你的,其次我们和你也不熟,和你的女儿更不熟,最后你的女儿是得罪了杜家,我们没有必要发善心到要直接和杜佳对着干,帮你救你的女儿。”
段锦的话说的直白又残忍,他带着林洛这个往里面去,同时在路过周阿么的时候,还朝着他吩咐了一句,“这人是你带进来的吧?现在让她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
周阿么听着段锦的话,觉得他说话的语调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打了一个寒战。
周阿么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阿柔母亲,张口还想要为她求情,却听到段锦冷声道:“到底我是这个家的主人,还是你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们之间到底该听谁的?”
周阿么浑身一阵,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同时心里生出了几份畏惧来,这才清晰的认识到,他似乎是逾越了,他不该将人放进来,更不该放任他出现在段锦他们面前的。
周阿么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刚刚心软了,看着阿柔的母亲哭着过来求自己,他就答应了,明明这和他没有关系才是。
“是,是,我立马就带她离开了。”
周阿么连声应道,来到了阿柔母亲面前,伸手想要将她扶起送出去。
阿柔母亲却是看着冷漠的段锦,以及被他护在身边的哥儿,心里充满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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