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逃避了整整五年,现在终于到了和封鹏池真正面对面的时候。
封枫随便从巷子里的垃圾堆中挑了一根木棍丢在封鹏池脚边。
── “来吧,我们父子俩今天就把所有的事彻底结清,五年前你没能打死我,现在试试看五年后的你有没有长进。”
*
待在家里的季元渊还不知道封枫已经来到了封鹏池的出租屋。
半个小时前本该是他出发教训封鹏池的时间,但出门前封枫忽然又喊住了他。
“今晚的夜宵就算了,我要去一趟沽酒。”
封枫这么对他说道:
“我去找虞小飞处理一些事,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你在家里帮我做一碗海鲜粥行吗?”
封枫换好出门的衣服,凑上来主动亲了一口季元渊: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吃到你亲手做的海鲜粥了,现在还怪想念的。”
又是主动要求吃海鲜粥,又是主动亲吻,季元渊当即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教训封鹏池的事瞬间被他抛在脑后。
反正只要封鹏池现在还呆在安淮市,他总有机会能找到他。
教训的事不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给他老婆做一碗豪华海鲜粥。
“那你路上小心,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热乎的粥了。”
季元渊甘愿化身为“家庭主夫”,目送封枫出门后便满心欢喜的走去厨房开始准备食材。
而他不知道的是,封枫已经通过他藏在被子里的黑色鸭舌帽和黑口罩,猜到了他今晚出门的最终目的。
季元渊完全没想到封枫会突然想到帮他整理地铺,被子一掀开,他藏着的帽子和口罩便暴露在封枫眼前。
没有人会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藏在被子里。
联想到季元渊下午突然说他晚上要出门买夜宵,以及他之前说过要替自己彻底解决封鹏池,封枫心中瞬间明白了一切。
被子里的那顶黑色鸭舌帽甚至还是当初他带着季元渊去美术馆时,他在车上随手丢给季元渊的帽子。
这顶帽子已经有些破旧,是他准备丢进垃圾桶的东西。
他当时只是随手一给,完全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季元渊却将这顶帽子好好保存了起来。
封枫盯着被子里的东西沉默一会儿,紧接着又把被子盖了回去,假装他从没发现这些东西。
一直到季元渊出门前,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就连闻雨莲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所以当他突然喊住季元渊,说出他要临时出门,并且让季元渊呆在家里给他煮海鲜粥的时候,谁都没有升起疑心。
一切都十分自然,自然得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夜晚。
封枫还以车子没油为借口,从季元渊手中拿到了他的车钥匙。
上车后封枫就立刻打开车内导航,从导航中找到了某个十分偏僻的地址。
抵达时间又是在深更半夜,稍微一想就能知道这个地址究竟住着谁。
封枫再次定位导航,驱车赶往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已经亏欠季元渊许多东西,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季元渊再次因为他而脏了手。
到达那片偏僻的街区后,封枫如愿在小巷中见到了那张他最熟悉不过的脸。
── “来吧,今天我们就做个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不是最喜欢缠着别人不放吗,除非你今天能把我打死,否则从今以后换我来缠着你,死不松口。”
封枫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木棍抵在封鹏池的眉心处,脸上是近乎于疯狂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们是亲生的父子,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
不管你走到哪儿,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他躲了整整五年,也压抑了整整五年,但他终于发现一昧地躲避已经不会起任何效果。
那就只有彻底和封鹏池算清一切了。
他绝对不会再让封鹏池出现在闻雨莲和季元渊面前,他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人生。
此时的封鹏池面对封枫毫无还手之力。
他右腿的石膏已经被地上的脏水浸染,无力地耷拉在一边。
而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没有一处好肉,通通都被封枫提着棍子敲了一遍。
而那根被封枫丢到他脚边的木棍也早就被踢到了垃圾堆里,就算他挣扎着想要逃跑,还没爬出去多远就又会被封枫扯着头发拽回来。
“你曾经不是很喜欢扯着我和我妈的头发往墙上撞吗,你不是很喜欢这么干吗!你有本事现在再来一遍啊!”
“不……”
封鹏池眼皮高高肿起,几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封枫,他只能感受到封枫扯着他的头皮,一点点向着小巷两旁的墙壁走去。
这两片墙壁粗糙至极,平时稍微不小心蹭上就会在身上留下一片刺痛的擦伤。
假如封枫真的拎着他的脑袋往这样的墙壁砸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封鹏池只能不停摇头拒绝,但他拒绝终究只是徒劳无功,只能看着那片沾满各种脏污的墙壁离他越来越近。
眼看他的脑袋距离墙壁也不过只有半米的距离,封鹏池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封枫!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如果继续下去,他真的会被封枫活活打死在这里。
当初季元渊来找麻烦的时候,封鹏池都不曾感到如此害怕。
因为季元渊只会让他感到身体上的痛苦,而现在的封枫却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恐惧。
──他是真的担心封枫会和他拼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们了!我向你保证!
我要是再来找你们,我就是狗!”
封枫拉扯他头皮的力道不变:“你早就已经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了。”
但凡封鹏池真的会悔过,他出狱之后就不会一路追到安淮市,更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封枫面前。
封枫扯着他的头皮,强迫他仰头和自己对视:
“一个畜生,他说的话不会有任何可信度。”
封枫五指用力,抓着封鹏池的头就朝着墙壁用力砸去──
“不……!”
巨大的死亡威胁迎面而来,,封鹏池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而就在他的脑袋即将和墙壁碰上的最后一刻,封枫也刚好停止了手臂的动作。
他手指一松,晕死过去的封鹏池脑袋歪,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半张脸刚好砸进一滩脏水中。
确定他是真的晕死过去后,封枫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
── “老婆!”
季元渊惊慌失措的呼喊从巷子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他急促的脚步声。
他在家里想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封枫的不对劲。
明明他这两天都没有开车出门,他的车又怎么会没有油。
注意到他的被子被人翻过后,季元渊迅速反应过来,紧赶慢赶来到封鹏池的出租屋。
来到那条巷子前,他差点被巷中一人揪着另一人的脑袋的场景吓个半死。
还以为是封鹏池对封枫下了死手,却没想到当他走进后才发现原来封枫才是那个揪着别人脑袋的人。
季元渊大步跑到封枫身边,满脸紧张的上下观察,生怕在封枫的身上发现一处伤痕。
封枫贸然来找封鹏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季元渊一定会懊恼一辈子。
他围着封枫转了一圈又一圈,确定封枫确实没有被伤到之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来了这种地方。”
他差点就以为封枫又要偷偷躲在一个地方,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身边。
封枫的视线瞥向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封鹏池:“我是来做了结的。”
季元渊这才将他的注意力从封枫身上离开。
他踢了一脚烂泥似的封鹏池。
封鹏池毫无反应。
身上虽然有挨揍的痕迹,但四肢还算健全,也没有明显血迹,看来这人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这样你就解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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